第275章 她再也不能發瘋了
看到醫護人員出來了，兩個男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衝上去……
“誰是何皎皎的家屬？”主治醫生詢問。
“是我，”曲東黎沉聲答道，“我是她的丈夫，她人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的表情很是凝重，一看就不容樂觀……
“經過五個小時的緊張搶救，何小姐目前生命體征平穩，但是由於顱腦損傷嚴重，顱內積血，什麼時候醒來還不確定。”
“除了腦部損傷，她全身多處骨折，脾髒，腎髒，肝部等多個器官受損較重，通過一些列的搶救措施，我們暫時抱住了她的生命，但是未來的情況還不好說，如果她在未來5天之內可以蘇醒，就基本算是挺過去了。”
“總之，你們家屬要做好心理准備。”醫生這話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何皎皎隨時都會死去，家屬隨時都會接到病危通知書……
聽到這樣的消息，曲東黎只感到渾身發冷發寒，愣神半天沒動。
而一旁的高子余，卻稍稍感到那麼一絲安慰。
因為他在見到何皎皎墜崖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籠罩在她即將死亡的陰影裡，就連剛剛醫生開門，他也以為是通知何皎皎的‘死訊’。
這會兒從醫生口中聽到了她生命體征平穩，還有活下來的幾率……高子余緊繃的神經都稍微放松了些。
“現在，能不能探望？”曲東黎問醫生。
醫生帶點點頭，“可以。”
高子余一聽，直接就想率先進去探望，卻被一旁的曲東黎攔住了。
曲東黎陰沉著臉，很是不客氣的重重推開高子余，嘴裡低罵道，“滾遠點，不准接近她一步！”
“你他媽別在這時候發瘋，”高子余咬牙懟到，“她是跟我出門去出的事，我比誰都擔心她的安危——”
“滾！”曲東黎本就心情沉重煩躁，聽到這些話更是殺他的心都有了，絕不可能允許他再靠近。
看到這種復雜的局面，旁邊護士友情提醒道，“請二位冷靜點。病人現在情況不太好，進去一名家屬安靜探望就行了，且時間不能超過十分鐘。”
高子余不想在這種環境下跟曲東黎發生爭執，只能妥協退讓到了一邊。
於是接下來，身為家屬的曲東黎，換了防護服就走進了急救室……
剛剛踏進急救室的門，抬眼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人，曲東黎就有些挪不動腳步了，越是靠近越是快要窒息，雙腿跟灌了鉛似的。
明明只有十幾步的距離，他硬是走了好久才來到了床邊。
病床上的女人，口內戴著氧氣罩，全身插著管子，雙眼緊閉，一動不動，臉色比紙還白，整個人看起來破碎不堪，旁邊的呼吸機顯示著她微弱的生命狀態……
曲東黎渾身僵硬的佇立在病床邊，呆呆的看著她，幾乎快要認不出來。
他印像裡的她，一向都是那麼的明艷活潑，勾魂攝魄，靈氣逼人，永遠都是那麼瀟灑肆意，活力滿滿，風風火火，永遠有著最頑強的生命力，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但此時此刻，她卻變成了這幅支離破碎的樣子，靜靜地躺在這裡，再也不能大喊大叫了，不能發瘋了，再也說不出那些氣他的話了……
她完完全全的安靜下來了，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沒有了。
“……”曲東黎就這麼失神的盯著她，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心裡的感覺已經不能用心痛來形容，他覺得自己快要失去言語和行動的能力，下一秒也要倒下去。
這個女人，明明在三天前還是完好無損，活蹦亂跳的啊，還能哭能吼，中氣十足的跟他吵架啊，怎麼再見時就變成這樣了……
如果這半個月沒有冷落她，沒有跟別的女人發生那些破事，如果他自己不是那樣冷血強勢，如果他早點妥協認輸，如果再對她多點忍耐，如果……
沒有如果了。
他面如死灰的凝視著她，喉嚨發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不知道明天該怎麼辦，甚至不知道下一秒該怎麼辦？
他艱難的朝她床邊又走近了一步，直接在床邊蹲了下來，
大手伸出去，很是小心的握住了她那纖細的手指，感觸到她指尖的冰冷，他更覺心如刀絞，忍不住攥緊了她的手，想要把自己的體溫傳給她……
本想抓的更緊的，但看到她這毫無生氣的，奄奄一息的面孔，他又生怕自己太用力，一下子就把她弄‘沒’了。
一邊握著她的手，他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從不信鬼信神的他，這會兒竟也迷信起來，希望有奇跡發生，哪怕自己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只要能換回她……
“先生，探視的時間到了，請您出去吧，病人需要靜養。”護士在旁邊提醒。
他只能起身來，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的手，真的好怕這麼一放，就是永別。
“……”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最後又凝神看了她幾十秒，才紅著眼睛轉過身去，朝門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上。
走出急救室後，他都還沒有從這種哀痛中抽離出來，高子余就湊過來，“她現在是什麼樣子？能不能挺過去？”
抬眼瞟到高子余這緊張關切的眼神，曲東黎不知不覺又攥緊了拳頭……
“給你一分鐘，徹底消失，”曲東黎眼裡冒著危險的寒光，說出危險的話，“繼續在我面前晃，我會殺了你！”
可沒想到的是，早就因為焦慮而崩潰的高子余，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血脈噴張的一拳朝他腦袋砸去！
“曲東黎，你個王八蛋！垃圾人渣！”
高子余打完後，用手指著他痛罵道，“你他媽還有臉來指責我？說到底，就是你害了她！當初我明明可以給她一段最美好的婚姻，給她全天下最幸福快樂的生活，結果你他媽非要來搗亂……”
“你卑鄙無恥，從我手中奪走，卻只會折磨她！如果不是你讓她這麼痛苦，三番五次的拋棄她，她哪裡會想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來釋放自己？都是你！是你這個王八蛋，你害了她！如果你沒跟她結這個狗屁的婚，她會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