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刊物封殺,愛恨不分
霍洲親自出面,以摧枯拉朽的迅猛之勢將雜志社最新版的刊物全部收回,並且禁止海閱公司繼續發行。
雜志社得到海閱公司總部的封殺令後,都感覺匪夷所思。自家公司封殺自家最暢銷的刊物,這裡面肯定有非常大的阻力。
阻力究竟來自哪裡?
上班的時候,同事阿翠悄悄問喬安:“喬安,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在背後搞得手腳?總部才會禁止我們發行這本刊物?”
喬安其實更是一頭霧水,她對阿翠道:“我這個厲家豪門的棄婦,你覺得我能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阿翠想了想,點點頭:“有道理。雖然你是厲家的媳婦,可是那陸陌也是厲家未來的媳婦,陸陌可是巴不得發行這本刊物,在你和陸陌發生衝突矛盾,厲家應該選擇中立原則。這麼說,禁止這本刊物的幕後大佬是另有其人?”
喬安並不覺得這本刊物發行受阻的原因與她有關。
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海閱總部的人,不慎泄露了風聲,這本刊物之所以被封殺,是因為有大佬想保護喬安的隱私。
這消息不翼而飛,就傳到了雜志社。
阿翠這個長舌婦就氣衝衝的跑來質問喬安:“喬安,你不是說刊物被封殺與你無關嗎?為什麼我聽到的消息是,有大佬為了保護你的隱私才禁止刊物發行的?”
阿翠帶著幾分怨氣,抱怨喬安:“你知道嗎,因為這本刊物發行受阻,連累整個雜志社的人得加班重新趕制新的采訪報道出來。這一時半會,我們去哪裡尋找合適的采訪對像啊?”
喬安傻眼。
她這是否極泰來?
誰會那麼貼心的保護她的體面?撤銷了這期的雜志,她真得好好感激對方。
阿翠看她確實不知情的模樣,搖搖頭嘆息道:“哎,算啦。我們加班再做一期吧。”
因為刊物要被收回,喬安將抽屜的雜志拿出來,想到這本刊物有成為絕版的可能,她便忍不住翻了翻醫侶俠心的那篇報道。
報道裡,圖文並茂的詳細記載著厲瀟然救她的全部過程。透過字裡行間,喬安仿佛看到了厲瀟然那天來到廢墟時,極力拯救她的模樣。
其實當時其他醫生已經宣布她死亡了。是厲瀟然,他不相信她會死,報道裡寫得神乎其神,厲瀟然就靠初步的望聞切便武斷的篤定她沒有死。他在現場發瘋般的大吼大叫:“她不會死的。她沒有死。必須要救她,我要親自給她動手術……我不但要她站起來,我還要她恢復如初。”
當初許多醫生都勸阻他:“厲醫生,她已經沒有心跳了。你若救她,那將是你手術史上的唯一敗筆。”
院長更是反對厲瀟然:“瀟然,傷者死在手術台,容易出現醫鬧糾紛……”
可是厲瀟然力排眾議將她推上手術台,經過六天六夜不眠不休的手術,厲瀟然硬生生把她從死亡線上救回來。
她在手術台上躺了六天,厲瀟然靠著點滴營養液,硬撐了六天,陪她渡劫。
她蘇醒過來的時候,厲瀟然眼底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接下來的事情,喬安都知道了。
他悉心的照顧她…甚至為她擦身,端屎端尿……所有本該護工做的事情,他都代勞了。
喬安望著刊載在封頁的厲瀟然的照片,他為她動手術時,那雙眼睛幾乎全情投入。
不知為何,喬安仿佛從厲瀟然的眼睛裡看到脈脈含情的溫柔守護。
她將雜志倏地合上,那刻破碎的心恢復了跳動般。她心裡湧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厲瀟然對她,是愛?是恨?
她竟有些分辨不出來了。
若說是愛,他為何能歡天喜地的接納陸陌?又揚言要報復她?
若說是恨,為何他這場報復,卻全身心投入?
傍晚時分,喬安下班回家時,卻意外的發現厲瀟然的車停在她公司門口。
厲瀟然看到喬安,立刻從車裡鑽出來,粗暴的拽著喬安的手,道:“喬安,和我走。”
喬安不知該用何心境面對厲瀟然,她覺得遠離厲瀟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你放開我。”她使勁掙扎。
厲瀟然卻恬不知恥道:“喬安,你確定要在這裡和我拉拉扯扯嗎?如果你不怕被你的同事看到的話,我不介意和你在這裡慢慢談。”
喬安好顏面,生怕被同事看到了非議她和厲瀟然的關系。她也就半推半就的被厲瀟然拉上車。
厲瀟然踩了油門,將喬安拉到僻靜的濱河公園。喬安很無語,憤懣的瞪著他:“厲瀟然,你到底想做什麼?”
厲瀟然拉開車門,走到副駕駛座,紳士的為喬安打開車門。
喬安賴在座位上,憤懣的瞪著他。
厲瀟然看她兩腮氣成包子,竟然忍俊不禁。俊雅的笑起來:“我跟你道歉。”
喬安傻眼。“你煞費苦心的把我拉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為了跟我道歉?”
厲瀟然很認真道:“安安,那則報道,和我無關。是陸陌說出去的。”
喬安擺著不信的臉譜。明明那天是他和陸陌在一起接受采訪。就算是陸陌說出來的,厲瀟然沒有阻止她,也是另有居心吧。
厲瀟然繼續解釋道:“安安,那天你離開後,我也覺得興致缺缺,便找借口離開了診室。所以那天的采訪,是陸陌一個人接受的采訪。那篇雜志的所有觀點,僅僅代表陸陌的觀念。與我無關。”
頓了頓,厲瀟然很委屈道:“你錯怪我了。”
真相水落石出,喬安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是感到自己的內心有種釋然感。
淤堵的心髒仿佛變得清透愉悅起來。
“喬安。該你給我道歉了!”厲瀟然道。
喬安瞠目。
嘴皮顫了顫,“我才不跟你道歉呢。我又沒有做錯什麼。”
“你誤會我了。”厲瀟然鄭重的提醒她。
喬安好無賴,非常敷衍的說了聲:“對不起。”
厲瀟然笑道:“放心吧,雜志被我封殺了。這件事不會有多少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