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刁民

江蔚晚騰空一躍，雙手靈巧地接住幾根甩來的火把，舉在手中，厲聲道：“葛大人，您未免太過獨斷專行了吧，僅僅是聽說有天花的病患，就要燒死我們醫館所有人，為官如此，與昏官有什麼區別。”

“你這黃毛小子，口出狂言，小心本官治你一個不敬之罪。”葛天鳴氣呼呼地，怒不可遏地反駁她。

“哼。”江蔚晚冷哼出聲，“草民可沒對誰不敬，反而是葛大人您，草菅人命，濫殺無辜，根本就是對人命的大不敬！”

“你。”葛大人面上像開染坊一樣的，一陣青，一陣白，格外的難看。

江蔚晚將火把丟回衙役的手中，冷冷警告道：“最好別輕舉妄動，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你敢威脅官差？”葛大人、大手一拍，面容扭曲，威嚴道：“豈有此理，本官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刁民，來人，拿下她。”

“我看誰敢。”江蔚晚娥眉微挑，霸氣凜然地道：“葛大人，一我沒殺人放火，二我沒作奸犯科，你憑什麼抓我？”

葛大人氣得發顫，義正言辭地擠出話來。

“憑你威脅官差，恐嚇本官，窩藏患天花之人，這三條就夠定你的罪，你最好別再負隅頑抗，乖乖束手就擒，本官興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你就縱火殺人，殺人如草芥？”江蔚晚冷笑著反駁他，“葛大人，身為青天大老爺，就這樣辦公務？”

葛大人滿臉是譏諷之意。

“你這個無知小兒，你可知道天花是什麼病，它根本就是不治之症，你若是你治好，本官將頭跺下來給你。”

“好。”江蔚晚自然滿口應下了，“那葛大人請回吧，等我治好了再來。”

葛大人臉色巨變。

“誰說本宮讓你治的，不許再治，眼下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你趕緊把人交出來，讓本官帶走，你們一群人也到京兆府觀察一段時間，這個醫館本官一把火燒了。”

“第二，不交人，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一把火連人帶醫館一起燒了，省得給百姓們惹禍。”

“若是兩條我都不選呢？”江蔚晚美目微眯，不滿地盯著面前驚愕地葛大人。

葛大人還沒碰過這樣的刺頭。

這京城的百姓哪一個見到他不是恭恭敬敬，老老實實的，他說往東，他們絕對不敢往西。

如今這個郁江竟是如此大膽，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如果不將這個患天花的人給燒死，後患無窮，自己的烏紗帽都不保了。

他心一橫，惡向膽邊生，面目扭曲地說道：“那就別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他疾步走到一個衙役的面前，搶過火把，狠狠丟向醫館的大堂，竟是氣不過，親自動手了。

江蔚晚驚得心口發顫，只聽得木棍落地的哐當一聲，那火把滾到了醫館的木床上，帷幔劈裡啪啦地燒了起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木桶，裝起一桶水滅火。

葛大人見江蔚晚滅火，惱怒的瞪大眼睛，正欲再丟火把燒醫館，身後傳來一抹清冷蒼老的聲音。

“葛大人，給老身一個薄面，放郁大夫一馬。”

他驀地轉身，只見金燦燦的陽光下站著一位老婦人，看著有幾分眼熟，他定眼一看，哎呀，這不是宮中的汪嬤嬤。

他忙是上前與汪嬤嬤打招呼。

“汪……”

汪嬤嬤嚴肅地朝他擺手。

“葛大人，民婦來替太夫人問藥，便撞見您使這樣卑鄙的手段，這與橫行霸道的欺壓有什麼區別呢？”

葛大人不怕汪嬤嬤，但是怕她身後的太夫人，老夫人，他老臉微微一抽，忙是哭訴道：“你有所不知，這惠仁堂藏著患有天花之人，若是因為此人將天花傳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你說是吧？”

汪嬤嬤微微一怔，顯然也是嚇到了，而葛大人繼續講述著。

“這個郁大夫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對，非要給他醫治，你也知道這天花是不治之症，根本無法治好，本官怎麼能擔這麼大的風險，萬一有什麼不是，本官的烏紗帽不保事小，這全城的百姓的安危事大啊”

他激動地拍手，痛哭流涕，“本官這也是無奈之舉呀。”

汪嬤嬤渾濁的雙眸掠過一絲精光，褶皺的面容裡透著笑意。

“不妨這樣，就先讓郁大夫治，給她幾天的期限，你可以派人日夜把守著，禁止他們進出，直到他治好那人為止。”

“這……”葛大人猶豫不決，在心裡盤算著這個辦法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