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4章 措手不及(番外853)

高遠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引起安然的興趣,有時候是他故事講得動聽,有時候又仿佛只是他講話時的神態讓安然忍不住想聽他說下去。

好像頂著那麼一張英俊斯文的面孔,哪怕他說的是流水賬一般的故事,安然還是願意神往地問一句:“後來怎麼樣了呢?”

此時也是一樣,安然幾乎是本能地詢問:“順序不一樣?怎麼說?”

於是高遠把後來的故事慢慢說給了安然聽......

霍子瀟和程阮,帶著兒子一起在巴釐島玩夠了,重新回到了國內,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霍子瀟休息了這麼多天,也恢復了正常的訓練,每日上午去賽道訓練車技,下午健身,健身完就去接孩子放學,然後回家給老婆孩子煮飯。

按照兩人的計劃,他們想先跟明朗解釋清楚身世,然後帶著孩子回霍家老宅認祖歸宗,之後霍子瀟和程阮再去領結婚證。

這樣不會讓孩子覺得突然,也是對霍家長輩的尊重,至於領不領證,對於兩個人來說,反而不是最緊要的。

尤其是程阮,她早已不在乎名分之類的東西。

但是霍子瀟突然接到了通知,要出國參加一場比賽,賽前要集訓,提前適應場地等,兩人便想著一切等他比賽回來後再說。

霍子瀟一去兩個月,程阮帶著孩子在國內正常生活。

程阮是個工作狂,得知自己是靠著葉司勤的關系得到了現在的職位後,就更加勤奮,希望自己這個客服經理名副其實。

程阮忙起來什麼都顧不上,多出來的精力只夠把兒子照顧好,其余一概不管,也就是睡前看到手機裡霍子瀟發來的未讀消息,觸摸到他躺過的那半邊床,涼涼的床單會讓她忍不住傷感,還是有點想他啊。

生活就這麼平靜地過著,直到她有一天吃工作餐,吃了一口排骨,不知道怎麼的,一陣反胃,直接衝到洗手間吐了。

吐完,程阮漱口洗臉,抬起頭來看著鏡子裡皮膚上還掛著水珠的自己,腦袋裡炸開一條縫隙。

這似曾相識的反胃的感覺,怎麼那麼像當初懷著明朗的時候!

再一看日歷,竟然已有兩個月沒來“大姨媽”了,而她忙得暈頭轉向,一直沒來竟也沒多想。

下班時買了驗孕棒,回到家就測了,瞬間出現的兩道紅杠,清晰醒目,她兩眼黑了黑。

這個孩子來得讓她措手不及,就像被人突然給了一拳頭。

她坐在馬桶上,半天緩不過來。

還沒跟明朗說他自己的身世,他的小弟弟小妹妹就先來報道了......

要不要留這個孩子,她也沒想好。

不留的話,肯定要跟霍子瀟說一聲。

留下的話,懷孕三個月就要去建檔,按照自己的推算,最近就得去醫院產檢然後建檔了。

兒子在外面喊媽媽,手機裡工作群消息叮咚叮咚地響,程阮躲在洗手間裡,一顆心紛紛亂亂的,一時沒了主意。

後來想了想,先不告訴霍子瀟,免得此事惹他分心,反正不管怎樣,都要先去產檢。

於是,趁著兒子周末上繪畫班的功夫,她去了附近的醫院,拍了b超,抽了血。

好巧不巧,江月這天也去了婦產醫院。

江月也是去做產檢,只不過,她做檢查,是為了預約人流手術。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前男友的。

前男友早就結婚了,還不到七年就癢了,於是找到了她這個前任,把她帶到家裡找偷腥刺激。

這幾年,江月心裡也是各種憋屈,得不到霍子瀟,更是讓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當了老姑娘,不甘心就這麼輸給了程阮,正好前任這時候來撩撥她,一番軟磨硬泡,說她不該讓自己的青春就這樣虛度,霍子瀟不懂得她的好,但是他懂,他結婚後更是常常懷念兩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很想和她重溫舊好。

男人還說,自己和妻子的婚姻關系已經名存實亡,他早就想離婚了,只要江月願意跟他,他馬上就去跟妻子離婚。

江月就說,行啊,那你離了婚再來找我。

男人說,那不成,萬一你耍我呢?

江月說,那難不成你還要讓我給你立個字據?

男人說,那倒不必,我只想看到你的誠意。

她知道男人要的誠意是什麼,倒也無所謂,跟著那男人回了家。

她睡了女主人的床,揉了女主人的貓,甚至還穿著女主人的睡衣和那男人做。

男人享受著偷腥的樂趣,江月通過肉體的快樂彌補心靈的空虛。

後來男人說自己已經和老婆提了離婚,老婆不同意,要死要活的,他只好過段時間再說。

然後又約了江月幾次,還是在他家裡。

江月知道他在糊弄,不干了。

其實她也不太在意男人會不會離婚然後娶她,畢竟她想嫁的是霍子瀟,是出於面子才像征性討個說法。

男人下次再約會,就給她甩了一張離婚申請,說有一個月冷靜期,過了一個月,就把手續辦好了。

江月覺得面子上過得去了,於是繼續和男人偷偷摸摸。

然後就懷孕了,拿了驗孕棒給男人看,問他要說法。

男人直接把她推倒在床上,說之前還擔心懷孕,大部分時候都采取措施,既然已經懷了,那就不用擔心了。

結果兩人那天過於爽快過於沒羞沒臊,找刺激一直不肯停,直到男人的老婆回家來,把他們捉奸在床。

男人的老婆把他們被捉奸的視頻發到了網上。

男人的臉打了厚厚的馬賽克,江月的臉沒打馬賽克,她當小三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她媽媽想著國內丟盡了臉,索性送出國去,也好讓她和那男人斷了關系,就找了她的姨父,也就是霍子瀟的大伯,去給她辦移民。

可霍大伯資產不夠,移民的事兒辦不下來,就去找了大侄子霍雲騰。

大伯親自來求,霍雲騰不好拒絕,反正也不難,就幫了一把。

霍雲騰知道了,霍森澤剛好在場,也知道了,然後霍家上下就都知道了。

江月的事,終於讓她再也沒了進入霍家的機會。

她恨啊,可是自己狼狽不堪到這個境地,也沒辦法再耍什麼花招,只好默默承受自己任性愚蠢的苦果。

這天在醫院,江月偶遇了同樣去產檢的程阮,兩人排隊做B超,江月認識程阮,程阮卻不認識江月。

江月上前搭訕,問程阮:姐妹,你幾個月了?孩子爸爸怎麼不來?打不打算要這孩子啊?

程阮以前產檢也遇到過排隊時閑聊的准媽媽,也沒想那麼多,就說了兩個月,孩子爸爸有事來不了。至於要不要這個孩子,是不是在糾結,程阮沒有跟這個陌生的女人說那麼多,就說了句要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江月氣得差點心髒病犯了。

同樣都是懷孕生子,程阮可以母憑子貴嫁入霍家,她卻只能像過街老鼠,灰溜溜地逃到國外去。

又想到,程阮已是二胎,不管是霍子瀟還是霍家人,必然會更加寶貝她,江月就更嫉妒了。

江月手裡還握著一些底牌,比如揭露程阮曾經在會所工作的經歷,以此來給程阮施加壓力,讓她不要毀了霍子瀟的前途。

但這個牌不一定有用,所以江月一直保留著,想留到最關鍵的時候出。

眼下在醫院偶遇程阮,她當即心生一計,知道了該怎麼利用這最後一張底牌。

江月想,制造一起意外事故,把程阮的孩子弄掉。

到時候程阮住院,霍子瀟必然回來看望。

然後江月把此事傳給霍爸爸和霍媽媽,讓他們知道霍子瀟和程阮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但是程阮故意弄掉了這個孩子。

為什麼這麼做呢?原因就是她重操舊業,在霍子瀟離開期間,跟曾經服務過的老板發生了關系,還有了孩子,所以才偷摸打掉。

這個孩子是誰的呢?就是她現在的上司葉司勤的!

兩個月前,還有記者拍到兩人進了巴釐島的同一間套房呢!

盡管那條新聞當時很快就被刪掉,但江月看見了,還截了圖。

所以這個被程阮弄掉的孩子,就是那次懷上的野種,而她和葉司勤到現在都是藕斷絲連的關系。

江月就是要讓霍家長輩知道程阮以前干過什麼,現在又是個什麼貨色。

反正她得不到的,至少程阮也得不到,江月心裡就會平衡很多。

那天程阮拍完b超後,按說該江月進去,但江月跟醫生說了句自己有事著急走,就尾隨著程阮而去。

產檢在二樓,下樓要坐扶梯。

程阮做完一系列檢查後,乘坐扶梯下樓。

江月跟在她身後,假裝自己突然暈倒,猛得往前一推程阮,程阮猝不及防,從扶梯上翻滾下去。

江月也順勢歪倒在扶梯上。

兩人很快就被路人和電梯附近的值班保安救起。

期間江月眯眼觀察程阮的情況。

程阮頭撞了扶梯一側的金屬欄,昏迷了過去。

當下已經是春天,穿著都比較輕薄。

江月很清楚地看到,程阮的腿上又血,一看就是順著大腿根流下來的。

江月心中暗暗發笑。

自己這雙手,真是太准了,推得多好啊,一下子就給她把孩子摔掉了。

而她正得意時,突然一陣腹痛,一股暖流自雙腿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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