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0章 死神的獨白
“喂，怎麼就把我丟進來了……”
楚葉還來不及多說什麼，自己和死神被丟進來的同時，眼前的空間裂縫瞬間關閉。
噗通！
楚葉於高空中重重落下，地面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以他的體質倒也不會受傷，反而是先前的戰鬥中消耗了許多神力儲存。
楚葉爬起來的同時，恰好感覺到了身後那個正在掙扎的家伙。
“你個該死的東西，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了。”
“你說，當初為什麼要騙我！”
楚葉回頭一把揪住死神的衣領，意外發現他的眼神變得復雜。
他用一種慶幸而自責的眼神看著自己，讓楚葉感覺有些奇怪。
“這是什麼眼神？”
“不要再給我演戲了……”
楚葉用力拽著死神的衣領將他搖來搖去，卻沒想到直接拽掉了死神的半條手臂。
哢嚓！
仿佛機關傀儡碎裂的聲音一樣，沒有半點流出的血液。
“這……你可別找我碰瓷兒啊……”
楚葉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半躺在地上的死神雖然只剩下了半個身子，卻依舊笑臉相迎。
“在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該說這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別廢話了，你真的是死神嗎？為什麼現在的你跟戰鬥時的你整個人的氣息都判若兩人？連我都分不清？”
死神臉上笑容依舊，他將當初的事娓娓道來。
當初死神的確是受楚葉的委托和夢魘神王的命令，才一同來到亡者世界。
包括地獄石損壞的事也是真的。
但包括死神在內都想不到，真亦假時假亦真，所以一切看起來都是真實的事也能被人從一開始就設計出來。
死神當初跟楚葉約好再碰面，便起身前去尋找黑商。
結果黑商沒找到，卻在那裡碰到了一個人。
“那人是誰？”
“千百年來從未正式露面，但卻是亡者世界的王，他便是墮落神王。”
“墮落神王？”
楚葉仔細回想過往的記憶，自從到達神界後見過那麼多擁有神位的人，卻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一號人。
“他……把你怎麼了？”
“他沒有把我怎麼樣，准確的說，他是將當初贈與我的一切力量全都收了回去。”
“你身為死神，力量本源居然是墮落神王給的？那神位呢？”
死神看到楚葉如此激動，眼神逐漸變得平緩。
“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打不過你嗎？”
“我沒有神位，更准確一點說，我所擁有的死神神位並不完整。”
“你的意思是說，完整的死神神位在墮落神王的手裡對嗎？”
“沒錯，不單單是死神的神位，幾乎所有暗神的神位都在他的手上。”
死神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塊石頭，楚葉一眼就將其認了出來。
“那不是地獄石嗎？”
“當初跟你來到亡者世界的時候，我也天真的以為這是地獄石。”
“可等你捏碎之後我才知道，這便是當初墮落神王賜予我的死神神位！”
此話一出，楚葉瞬間愣住。
“不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
“你的意思是說，當初在進入亡者世界的時候，你就已經死了！”
楚葉當初在獲得吞噬神位的時候，記得很清楚。
神位跟神明之間的關系就好像是樹與樹根的關系。
一旦沒有了神位，神明也會隨之隕落。
如果按照死神所說，那死神的隕落楚葉他們也逃不掉關系！
死神告訴楚葉，當時他其實並不知道地獄石的出處，但為了面子還是答應了楚葉。
他從未想過，自己去尋找的黑商早就接到了墮落神王的命令。
黑商拿到了死神的神位，也是一塊被賦能的神石，然後將其偽造成了地獄石的模樣。
毫不知情的死神將地獄石從對方手裡拿回來，當著楚葉等人的面直接將其捏碎。
“地獄石被捏開打開空間通道後是會復原的，但神位石不會。”
楚葉聽完這些忍不住想到。
“那我的神位呢？現在是不是也變成了一塊石頭的模樣？”
“楚葉，亡者世界很危險，我勸你還是回去吧，這裡面的水太深了……”
死神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此時說話越來越激動，楚葉忍不住按住了他的肩膀。
“最後還有什麼話需要我帶回去的嗎？”
死神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楚葉，最後說了一句。
“楚葉，回去吧，回去後你還有夢魘神王庇護，繼續留在這裡，恐怕即便是他老人家也鞭長莫及啊……”
話說完，死神便在楚葉的面前化作了一具干屍。
看著死神漸漸死去，楚葉心裡五味雜陳。
當初在空間裂隙裡第一次看到他，楚葉便認定這家伙就是罪魁禍首。
畢竟當時死神的消失有些莫名其妙，而且誰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可沒成想，事實的真相居然是這樣，還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墮落神王到底是誰？這些事兒到底跟阿玉又有什麼樣的關系？
一切的疑雲圍繞著自己，讓楚葉十分焦慮。
他一臉懊惱的躺在了地上，身旁就是死神的屍體。
“你這家伙，把命都丟了也不把事情說明白，就把我不上不下這麼吊著。”
“讓我就這樣回去？你覺得我能甘心嗎！”
楚葉一肚子的情緒無處發泄，只能衝著一個死人發發牢騷。
忽然天空中再度出現了那雙眼睛，楚葉看到後先是一愣，隨後馬上站了起來。
“您是……夢魘神王嗎？”
“知道是我就好，衝一個死人發什麼脾氣。”
天空中傳來熟悉的聲音，楚葉這才放下心來。
如果天空中這雙眼睛的主人不是夢魘神王，那今天他必定凶多吉少。
“神王大人，今天這事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現在的楚葉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也只能求助於夢魘神王。
“這裡不歸我管，我也不能停留太久。”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這裡，小子，之後的路到底該怎麼選就看你了。”
“不過無論你怎麼選，我都不會怪你。”
夢魘神王的聲音不再出現，但那雙眼睛裡迸射出一道光束。
光束落地之後，變成了一個磨盤大小的光暈，裡面閃爍著奇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