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黑風高約個會

至於三皇子有沒有和太子爭儲的意思……

好像不知道?

“嘖。”蘇清顏不耐煩了。

她兩世為人,倒也不是第一次對自己這麼無語,但原主那腦子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但話說回來,這個北夏朝還真是又亂又腐敗。

皇帝和攝政王鬥來鬥去,到現在都還沒有穩定局勢。

生了個太子卻整日惦記著虛妄的面子,一面卻又從女子身上下手,想找到個富裕又有權勢的岳丈當靠山。

另一頭,三皇子居然也和外面的人辦起了賭場。

雖說在這裡賭博不犯法,但三皇子這等天潢貴胄,是斷然不能和這些東西有所沾染的。

就是玩也只能偷偷地在沒人的地方過過干癮,更別提當賭場老板!

這樣的王朝,別說萬代千秋,恐怕不用十年就要成為他國領地。

蘇清顏前世是個將軍,熟讀歷史,更親眼見證過戰爭的殘酷,現在看到這些,難免一眼看透時局,知一隅而品天下了。

“誒。”蘇清顏喟嘆著搖了搖頭。

此刻,她靈魂深處的好戰因子正在拼命叫囂,想讓她挺身而出,可她又實在厭煩了無情殺戮的年月。

好不容易才脫離戰場,她更想安安生生地享受一世。

美男美酒,品香喝茶,何不快哉?

頓了一會,蘇清顏重新拿起賬本細細找了下去。

沒想到,還真就讓她找到了。

才到手的那幾家鋪子,居然是二伯和三皇子的暗線,賭場的賬目竟是都過了那裡,由黑洗白,才流進那兩個人的錢袋子裡!

看樣子,酒行也是一樣?

蘇清顏隨手把賬本塞回去,翻身衝回屋頂,剛想把周圍亂七八糟的瓦片蓋回去,卻發現自己好像被幾道目光盯著……

“敢跟蹤我?你……小美男!”蘇清顏原本低沉的聲音,頓時變得驚喜不已。

站在眼前看著她的,可不就是白玉堂和鐘離麼?

“小美男,你大晚上的出來賞月?”蘇清顏高興傻了,問過才發現這裡伸手不見五指,再抬頭一看,黑壓壓的一片,哪來的月亮?

而且,白玉堂在哪兒賞月不行,用得著來這裡?

蘇清顏眨了眨眼:“先前在這裡無意撞見的黑衣人,是你的下屬?”

“嗯。”白玉堂略一點頭,只盯著蘇清顏,也不多問。

“你聽說我在這裡,特意趕來的?”蘇清顏歪頭輕笑,看吧,白玉堂心裡果然有她。

沒等白玉堂開口,蘇清顏忽然想起了什麼,把懷裡那一對和田玉鎮紙掏出來,遞了一個過去:“剛得的好東西,和田玉,你我一人一個,就當第二件定情信物了。”

白玉堂目光一沉,連呼吸都快了幾分。

是被氣得!

一旁的鐘離更是眼角嘴角齊齊抽搐,要說起來,這個蘇二小姐的腦回路也忒清奇了。

他家王爺家底豐厚,要什麼樣的寶貝得不到,需要這麼一個一分為二的鎮紙麼?

更何況,方才王爺可是親眼見到蘇清顏財迷附體,把那對鎮紙從賭場裡偷到手的……

“拿著。”蘇清顏卻是不管不顧地把鎮紙扔給了鐘離,隨後拉著白玉堂就跑。

白玉堂一時不慎,又記著蘇清顏耳提面命地囑咐他不得運功,只好聽之任之。

可看到自己被蘇清顏拉著的手,心裡就像長了一根刺,頓時沒好氣地回頭瞪了鐘離一眼:“善後!”

鐘離整個僵住,讓他善後?

瓦片倒是好辦,但手裡這鎮紙……

……

這邊,蘇清顏拉著白玉堂來到了清淨處。

本來是打算再去一趟酒行的,可想一想,酒行早就變賣出去了,要查也不必急於一時。

月黑風高的,還是和白玉堂正經約個會更要緊。

“你聽說我在賭場就過來了,是擔心我的安危麼?”蘇清顏抬頭笑看著白玉堂,他們站在湖邊,水面上印著湖上幾艘花船的燈光,照地白玉堂臉上流光溢彩。

蘇清顏忽然想到了鎂光燈。

可細想想,就算白玉堂站在鎂光燈下,幾十束燈光同時打在他身上,應該也不會比現在還要耀眼。

又見白玉堂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蘇清顏忍不住舔了舔干涸的唇。

良辰美景,氣氛正濃……

“你究竟是誰?”白玉堂的聲音極冷。

“……”蘇清顏無語了。

這廝莫不是傳說中專門破壞氣氛的小能手?

蘇清顏越想越覺得服氣,干脆抬手衝著白玉堂豎起一根大拇指:“你牛?”

白玉堂卻是一怔:“什麼牛?”

這個什麼牛,和蘇清顏豎起的大拇指,和她的真實身份有關?

“你可真是……”蘇清顏被逗笑了,無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沒事,誇你呢。”

白玉堂不明所以,也不欲追問,只道:“蘇二小姐草包一個,根本就想不到要掙回家業,更不可能僅憑幾張契據,就追查到賭場上頭。”

蘇清顏眼睛一眯:“你偷窺我?”

“本王的眼線遍布天下。”白玉堂也沒有隱瞞,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聽了這話,蘇清顏頓時就釋然了,這是一個習武者遍布天下的世界,弄權更是皇城常態,白玉堂身為攝政王,在盛京城各處安插眼線不足為其。

就連皇宮裡邊,天子跟前,也絕對有他的人。

不過一想到自己時時刻刻都被人偷窺,還是有點不爽的。

畢竟偷看的人又不是白玉堂自己……

蘇清顏翻了個白眼,語氣也不自覺地殺氣凌然:“不該看的別看,省得他們沒命回去跟你復命,明白麼?”

白玉堂的神色也冷了下來:“你威脅本王?”

“不至於,只是想告訴你,自己的王妃還是看緊點的好,不然你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看過,心裡好受?”蘇清顏挑眉笑道。

“……”

這話,白玉堂沒法接。

蘇清顏臉皮之厚,他早有見識,爭下去也沒個結果。

他也唯有把話題再繞回來:“你究竟是誰?”

“我?蘇清顏啊。”蘇清顏聳了聳肩,滿臉的無所謂:“盛京城的笑話,閨秀中的異類,草包又花痴,全無腦子和心肝的蘇清顏。”

話聽著假,卻又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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