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賜婚
王府內,蘇清顏不屑地輕嗤:“小樣兒。”
也不看看她是誰,那戴月居然還想搶她看上的人?
腰上的溫度突然沒了,蘇清顏回頭:“怎麼?摟過本姑娘的腰,不想負責?”
白玉堂對於蘇清顏的控訴不置可否,表情還是那麼冷:“風頭已經出夠了,回吧。”
“那藥浴呢?”蘇清顏挑眉問道。
“改日再說。”
蘇清顏頓時皺眉,看白玉堂這意思,是氣她趕走了小情人?
“你若心疼她,方才何不把她留下?怕我對她動手?”
聽到蘇清顏這麼問,白玉堂想也不想地搖了搖頭:“她父親曾是本王麾下重將,你鬧一場,把她嚇跑也好。”
“哦……”蘇清顏笑彎了眼:“所以你心裡沒有別人?”oo-┈→ωωW.bKXS.иΣㄒ༊
“沒有……”白玉堂一僵,快速反應了過來,沒好氣地冷了臉:“沒有或有,與你何干?本王瞧不上她,自然也瞧不上你這等朝三暮四恬不知恥的。”
喲,都開始不自覺主動交代了?
看來拿下美男已經勝券在握……
一雙杏眼挑了起來,從白玉堂的位置看過去,就像是個打著壞主意的小貓,磨得心尖子疼。
蘇清顏斜睨著他:“你就嘴硬吧,不過我可告訴你,本姑娘對太子鬧那麼一出,純粹是受人蠱惑,如今幡然醒悟,自然不會再搭理他。”
話畢,蘇清顏撐在院子的石桌上,伸出手指戳了戳白玉堂鬼斧神工雕刻過一般的臉頰,同時湊到他的耳邊:“目前,我的心裡只有你,可別胡思亂想瞎吃飛醋。”
白玉堂面無表情,卻沒有再像之前一樣非要避開。
反正他現在功力大減,完全躲不開蘇清顏的魔爪,既然如此,倒不如讓她三分,只要別太過就好。
嗯,就是這樣。
蘇清顏深知這種時候不能逼得太緊,更沒打算藏私,就著桌上的筆墨,龍飛鳳舞地寫下了一張單子。
“著人去抓吧。”
白玉堂有些訝異,蘇清顏居然不會死皮賴臉地留下來?
可蘇清顏還真就沒有這個打算,留下方子,大搖大擺地走出府去了。
不多時,鐘離走了過來:“王爺,屬下拿著這張單子,去問問張太醫?”
白玉堂是攝政王,不止朝堂,御醫院也是有些心腹的。
“不必了。”白玉堂收回視線,卻沒有立即把單子給鐘離。
蘇清顏的心思,他實在是摸不准。
一會是太子,一會又是他。
懂屍毒,通武藝……
還毫不避諱地得罪受太後庇護的戴月。
究竟意欲何為?
頓了一會,白玉堂把單子放在了桌上,修長的食指搭在上面敲了敲:“查。”
鐘離趕緊點頭:“是,屬下一定會把蘇家二小姐的生平查個清楚!”
“查……她和太子。”
“王爺?”鐘離整個怔住,吩咐他去查,只為了查蘇清顏和太子的那些事?
“是,屬下這就去。”
蘇清顏晃晃悠悠的回了蘇府,還沒等跨進府門,忽然聽到身後一陣喧嘩。
回頭一看,是太子白禎楮的儀仗?
早不來晚不來,她一回府就過來了?
“真是晦氣!”看著宦官正在撩開轎攆的簾子,蘇清顏撇撇嘴轉過頭,直直往梨雨閣走去。
“聖旨到!”
宦官扯著嗓門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饒是蘇清顏再不想搭理,一看到裡頭烏泱泱衝出來的全家老小,尤其連步履蹣跚的祖母都匆匆跑了出來……
算了。蘇清顏上前扶住蘇老太太,又跟著人堆一起走到府門口。
然後,蘇清顏就眼睜睜地看著蘇老太太在內的所有人,都衝著傲然的白禎楮跪了下去。
蘇清顏仰著下巴,沒有下跪。
古往今來,能讓她下跪的人,只怕還沒出生。
“奉天承運……”才宣讀了一句聖旨的宦官忽然不出聲了,氣憤不已地瞪著蘇清顏:“大膽,見到太子爺不下跪也就罷了,見到聖旨也敢不跪!?你有幾個腦袋?”
蘇清顏歪了歪頭:“前幾日,我府上的管家把我丟去了亂葬崗,想把我活埋了,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崴了腳,沒法跪。”
管家胡伯原本跪地好好的,一聽蘇清顏這麼說,整個人都癱了下去,愣是用額頭抵著地面才不至於當眾失態驚擾太子。
豈止是他,方氏和蘇林婉的臉色也變了,可在這種時候,她們哪敢說些什麼?
“崴了腳?”宦官盯著蘇清顏左看右看,一時更怒了:“真是笑話,方才還見到你大步流星地回府,哪來的傷?”
“傷的是膝蓋,不能彎曲。”蘇清顏笑得人畜無害。
宦官還要再說,蘇老太太忽而抬起了頭:“太子殿下,老身實在年邁,還盼殿下能夠體諒一二,早些宣讀聖旨吧。”
在蘇老太太看來,蘇清顏被太子多番拒絕,心裡憋著氣,所以才不願意跪。
但話又說回來了,蘇清顏的父母都是為了北夏而死。
若沒有他們拋頭顱灑熱血,也沒有當今皇室的安穩!
太子而已,既不把蘇家放在眼裡,那蘇清顏就是不跪又如何?
白禎楮自然知道蘇老太太不能得罪,干脆上前一步搶過了聖旨,又裝模作樣地親自扶起蘇老太太:“老祖宗言重了,這聖旨是父皇賜下的婚約,既然本宮都已經親自來了,不宣讀也罷。”
蘇老太太頓時冷了眼。
看白禎楮現在的神態,還有方氏與蘇林婉臉上的狂喜。
再看神色淡淡的蘇清顏,便能知道,這婚賜的不是蘇清顏。
蘇清顏倒是渾不在意,她滿腦子都是以後每天都能陪著白玉堂藥浴的美好景像……
蒼老的手忽然用力抓住了她,略微有些顫抖,能感受到對方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