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手藝活不能傳給外姓人
一些村民耐不住性子，朝著石頭上面的石毅喊著。
“石元帥，你說吧！什麼事？別拐彎了。”
“對啊，石元帥快說吧！我們都在等著呢！”
“是啊！石元帥，快說吧！”
石毅看著那些村民都在盯著他看，一個個眼神裡都是充滿好奇。
他連忙抬手制止下面繼續說話。
“從明日起，工錢不再每天都發放，改成每個月發放。”
頓了頓，
“放心，我石毅說話算數，大家的工錢都記著，每個月低結算......”
還不等石毅說完，下面的村民已經開始議論紛紛，而且說話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這還好，關鍵那些人已經出現質疑，持著懷疑的態度。
“石元帥是不是不給我們發工錢了？要是這樣，誰還干活？果然，官家的人都是這樣，我不干了。”
“我就說嘛！官家人的錢不是那麼好掙，這才開始，第一天給錢，第二天就變著法兒不想給錢了。”
“之前是真的太過於相信石元帥，現在看來都是一個樣，我們走吧，這活兒沒法干。”
這樣的議論質疑越來越多，主要還是前朝搞成這樣的，雖然經過夏侯思毓兩年多的改變，但是，那種根深蒂固的想法依舊存在。
短時間內，想要糾正太難了。
但，也有不一樣的聲音。
“你們忘了嗎？要不是石元帥率領將士擊敗狼王的聯軍，我們能有現在這樣的日子？恐怕早就餓死了。”
“何況石元帥都說了，每個月低結算。”
這樣的聲音，使得石毅有些感動，這種懷有感恩之心的人，才是石毅所需要的人。
他朝著那人看去，是一個青年，看上去有些文縐縐，倒像是讀書人。
有人帶頭那麼說，其他人聽見之後，開始陷入沉思。
“你們忘了嗎？是石元帥提出減稅，這兩年大家的生活才有所改善，這些都是石元帥給我們的，我們不能忘了石元帥的恩情。”
“現在石元帥提出月底結算工錢怎麼了？他是有大神通的人，難道會欺騙你們？你們有什麼值得石元帥欺騙的？”
他的話，使得那些發出質疑的人，一個個都感覺臉頰發燙。
那個年輕人說的話，很有道理，石元帥要什麼有什麼，而且還是非常有大本事的人，怎麼會欺騙他們小老百姓？
石毅看向那個年輕人，覺得這個年輕人很不錯，也有些想要提拔他。
當然，並不會現在就提拔，而是需要一個時間。
他見那些發出質疑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這才開口說話。
“有質疑聲是很正常的，畢竟前朝出現過這樣的事情，說明大家的警覺性很強，這一點很不錯，值得表揚。”
那些發出質疑聲的人，聽見石毅這麼說，好像還是在表揚他們，一個個都有些懵逼。
要知道，都質疑石毅了，石毅不應該是憤怒嗎？怎麼會表揚？
這樣的問號不斷地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之中，還出現在那個年輕人的腦海中，他也一樣沒有搞明白石毅這話的意思。
然而，就在他們疑惑之時，石毅繼續開口了。
“但是，我石毅跟別人不一樣，這一點，大家請放心，銀子，我有，只是沒有那麼多銅板，才會想著每個月低結算工錢。”
“每天的中午餐依舊有，不會斷。”
經過石毅這麼一說，那些之前發出質疑聲的人，此時臉頰更燙。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總算是搞明白了。
話一說開，其實，也沒有什麼事。
接下來，隨著解散，繼續開工干活，村民們干活更加賣力了。
而石毅把窯工李明濤給叫到跟腳，想聽聽他築窯的經驗。
他是想著聽聽，然後結合他所構想的相結合，這樣有利於提升窯的耐高溫性等等。
可是，李明濤張了張嘴，一臉為難之色。
石毅看見此情況，還以為是他不知道怎麼說。
“明濤，你只要把築窯的經驗講出來就行，就像講故事一樣，從開始築窯說起，以及一些注意事項等等。”
他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可是，李明濤還是搖搖頭，他像是在下定什麼決心一樣，好一會兒，才說道：
“石元帥，築窯是技術活，這也是我們李家不傳之術，還請諒解，我可以幫著築窯，但，要讓我說出來，我不會說的，更不會告訴任何人。”
石毅一聽李明濤這麼說，一下子明白咋回事了。
搞半天，原來是怕築窯技術外泄，怕別人搶了他的活兒。
這......都什麼思想？石毅感覺額頭上冒著三根黑線。
不就是築個窯嗎？有這必要？
其實，這也不怪李明濤那麼死心眼，而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技術活兒永遠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師傅傳給了徒弟，就會餓死師傅；這樣的事情，在前世也出現過。
石毅想來想去，覺得也可以理解。
但是，現在必須要李明濤說出來，不然，石毅沒有辦法去改進窯。
現在只能是盡量要李明濤配合。
石毅不是不會築窯，而是他沒有時間去弄，而且他也不是專業人士，只知道一個大概。
還是小時候看見爺爺築窯燒木炭，燒石灰。
腦海之中還有一個印像，只是有些部分有所遺忘，這才找窯工李明濤詢問。
“明濤，靠手藝吃飯沒錯，但是，你一個人抱著這個技術，難道就覺得別人也不會？”
“而且這樣做，你的技術進步絕對不會大，相反，還會有一些弊端，是你沒有發現的。”
“何不說出來，跟其他窯工探討，對你築窯的技術只會提升，弊端也會越來越少，何樂而不為呢？”
李明濤被石毅的話，搞得愣住，他陷入沉思之中，覺得石毅說的也是有些道理。
可是，李家的築窯技術傳承那麼多年，那麼多代，一直都沒有傳給外姓人。
要他現在突然傳給別人，他心中還是有些不甘，覺得這麼做對不起老祖宗，對不起後代。
萬一他的手藝被別人學去了，跟他來搶活兒干，那他還有什麼優勢可言？
何況，他也沒有辦法去面對老祖宗。
想到這些，李明濤再次對著石毅輕輕搖搖頭，很是遺憾地說道：
“對不起，石元帥，我，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