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二章 成王敗寇！陳王白寇！
屹立於紫禁之巔！
這是何等的豪邁，何等的氣魄！
縱觀整個華夏歷史，古往今來，也未必有多少年來完成這樣的壯舉。
偏偏此刻，陳陽仿佛天生的王者，當屹立於芸芸眾生之上。
而場內無數被他踩在腳下的大佬，宛若螻蟻一般，只能屏息凝神，默默仰望，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對他們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視覺衝擊、以及心靈震撼，刻骨銘心。
就算再過幾十年，恐怕也不會忘懷。
片刻後，陳陽終於從高空中走下，落到了地上。
即使眾人距離他尚且隔著老遠距離，依舊能感受到那霸道至極、至高無上的威壓，靈魂深處都為之戰栗，甚至生出一股頂禮膜拜之情。
下一刻，陳陽凌厲的目光，如利刃斬出，在場內所有人的臉上掃過。
全場的溫度，瞬間降為冰點，甚至有不少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牙齒咯咯作響。
至於一眾白家成員，則是連忙將眼神挪開，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現在，他們恨不得地上立刻裂開一道大洞，好讓自己躲進去。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陳陽開口，卻又害怕他開口。
一股詭異的氣氛，彌漫開來。
……
“蹬！”
“蹬！”
“蹬！”
突然，陳陽再度邁開步子，雖然不響，在這寂靜的場內卻顯得突兀無比，猶如一道戰鼓，擂在所有人的胸膛。
終於，在白家家主白正梟面前三步，陳陽站定了腳步，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戲謔的笑容，緩緩道：
“白家主，早就聽說您權術無雙，將‘陽謀’玩弄的出神入化，世間無人能及！但現在這個局面，恐怕是你未曾想到過的吧？”
陳陽的聲音，平鋪直敘，毫無波瀾，沒有半點顯擺炫耀之意。
但落到白家眾人的耳畔，卻顯得譏諷無比。
無聲的巴掌，最痛！
這一刻，白家所有的尊嚴和驕傲，全都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狠狠踩在腳底。
而白正梟的臉上，也滿是苦澀之意，原本挺拔的身形也變得佝僂起來，仿佛在瞬間蒼老了十幾歲，頹態盡顯。
更加重要的是，他原本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眸子，黯淡無光，失去了往日的鬥志，這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
哀莫大於心死！
任白正梟機關算盡，但現在這種局面，他根本無力回天。
雖然在場內，尚有許多白家的護衛，但就算人數再多上十倍、百倍，恐怕都無法阻攔陳陽一瞬。
一萬只螞蟻加起來，也無法撼動大像！
在這種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人數根本毫無意義。
只要陳陽願意，甚至可以在瞬間殺光所有白家的成員。
想到這兒，白正梟的臉色陰沉至極，但還是強作鎮定，望向陳陽開口道：
“陳家小子，你贏了！老夫縱橫guan場數十載，視天下蒼生為棋子，向來殺伐果斷，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這些年來在老夫心中，能夠與我平起平坐對弈的，唯有你們陳家老爺子一人！只可惜世事如常，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白家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本可魚躍龍門，扶搖直上，豈料卻敗在了你的手中，天欲亡我，非戰之罪！”
……
陳陽聞言，撇撇嘴冷笑道：“就你，也配和老太爺平起平坐？簡直荒唐！白正梟，你也太抬舉自己了吧！”
面對這番挑釁，白正梟並未動怒，反而挺起了胸膛，不失一代梟雄的氣度，傲然道：
“陳家小子，老夫不是輸不起的人，休要動用激將法，逞口舌之利！說吧，你想要什麼，我們白家都能賠償給你！”
看到他這幅傲然的模樣，陳陽眉毛一挑，聲若雷霆道：
“白正梟，懂不懂禮數？難道就是這麼求饒的麼？！”
此言一出，白正梟雖然表面不動聲色，但額頭跳動的青筋、以及起伏不定的胸膛，卻暴露出他的心中的不平靜。
沉吟了許久，他仰頭望向陳陽，沉聲道：“你欲何為？”
“哼……先給我跪著說話！”陳陽淡淡道。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中卻蘊含著不可抗拒的意志。
“放肆！”
白正梟終於無法壓抑怒火，呵斥道。
要知道，他可是白家家主、華夏三號首長，這樣尊崇的身份，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但下一刻，他卻驚訝的發覺，自己的身上像是壓上了一座萬仞高山，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每一根經脈，似乎都在承受著莫大的痛楚。
堅持了還不到一秒鐘，他的雙膝就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陳陽的跟前，作俯首稱臣狀。
“爸！”
“爺爺！”
“家主！”
見到白正梟受辱，所有白家成員都目呲欲裂，狀若癲狂，捏緊了雙拳。
就在這時，一名白家的年輕成員，咬牙切齒道：“臭小子，我跟你拼了！”
話音剛落，那人便身形暴漲，揮動著拳頭，如同荊軻刺秦王一般，帶著舍身求仁的殺意，向著陳陽撲來。
另一邊，陳陽卻連頭也不抬，輕描淡寫地說道：
“螻蟻一般！滾！”
……
言出法隨。
隨著陳陽的赦令，無形之中，像是有一輛高速行駛的火車，狠狠撞在那人的身上。
“砰！”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那白家成員以比來時更快十倍的速度，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最終砸落在地。
遙遙望去，只見他身上骨骼盡碎，殷紅的鮮血流淌開來，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腦袋一歪昏死過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場內所有人都沒想到，陳陽出手竟如此果斷，如同一尊絕世殺神！
就算是傳說中的殺神白起，恐怕也不過如此。
緊接著，陳陽指著那人的殘軀，厲聲道：
“誰要是繼續來送死，他，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凜冽的聲音，像是一把利刃，刺入所有白家成員的胸膛。
一時間，再無人敢輕舉妄動，猶如石化了般，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做完這一切後，陳陽又居高臨下地俯視跟前的白正梟，道：“想要白家不滅，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白正梟咬牙問道。
“第一！白家上下，為老太爺披麻戴孝三年！”陳陽斬釘截鐵道，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什麼？！”
白正梟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眸中燃燒起了熊熊怒火，道：“這不可能！”
他萬萬沒想到，陳陽的第一個要求，竟然如此刁鑽、狠毒！
殺人誅心！
之前，白正梟以大勢逼的陳戰雄不得不就範，讓陳家大少入贅進入白家。
一方面，對陳家極盡羞辱，另一方面，可以借此為契機，慢慢蠶食陳家在軍中的勢力。
但現在，陳陽的做法，卻更加釜底抽薪。
讓白家為陳老太爺披麻戴孝，就意味著他們是陳家的附庸、是陳老太爺的子孫，無形中矮了一輩，甚至都不配擁有自己的姓氏。
這樣的妥協，就算是尋常小家族都不可能接受，更何況堂堂白家。
因此，白正梟才會拒絕得那麼果斷！
然而，陳陽眼神如利刃斬出，仿佛能夠刺穿他的靈魂，冷冷道：
“白正梟，你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資格！現在，白家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我宰割！
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的話，今日我便大開殺戒，血洗整個白家，滅你滿門！”
陳陽說話的時候，毫無威脅的殺意，仿佛在闡述著什麼事實。
但越是如此，越讓白正梟為之心驚肉跳。
他知道，陳陽那番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自己拒絕的話，恐怕除了白傾城外，白家再無活口！
萬般無奈之下，白正梟只能頹然點頭，虛弱無比地說道：“好……我答應……”
……
“第二，從今日後，你立刻退位，將家主之位讓給傾城！”陳陽再度開口。
語不驚人死不休！
白正梟聞言，瞳孔猛的收縮成針芒狀，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驚訝到無可復加。
一開始他以為，陳陽第一個要求已經夠過分了。
但現在，這簡直是要他的老命。
這時，陳陽又繼續道：“白正梟，你可以繼續擔任世俗界的職務，但是在家族中，包括你在內，所有人都當以傾城馬首是瞻！否則的話，殺無赦！”
白正梟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
因為他知道，與其鬧個魚死網破，不如苟且偷生、苟延殘喘。
緊接著，陳陽又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
“今日之後，白家十八歲以下的成員，全部跟我前往歐洲生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回國，若有違法，株連全族，殺無赦！”
此言一出，整個白家為之震動，所有人的臉上，滿是難以言喻的駭然之色。
陳陽最後的這個要求，簡直就是斷了他們白家的根。
白家本就人丁不旺，而一個家族的輝煌與否，靠的不僅僅是如今在位的大佬，更需要無數新鮮血液去維持，成為家族新一代的接班人。
而現在，陳陽將這些白家未成年成員通通帶走，當做質子，等於讓他們徹底喪失了接觸權力的可能！
也許一生衣食無憂，但終究是個普通人。
試想一下，若干年後，當白正梟退位，白家第二代也慢慢老去，這些早就遠離權力的年輕人，根本無法挑起大梁，最終將面臨青黃不接的尷尬局面，甚至比今日的陳家還要無助。
最多一兩代，白家就會徹底衰敗，成為一個歷史的代名詞。
這個道理並不復雜，除了白正梟外，所有白家的成員都能想得到。
“唰！唰！唰！”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到他的身上，等待他做出最後的決定。
而白正梟的臉上，則浮現出天人交戰的掙扎神情，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顯得煎熬無比。
對他而言，這是人生中最難以做出的抉擇，甚至會影響到整個白家的命運。
“呼……”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正梟長呼一口氣，臉色煞白，毫無血色，緩緩開口道：
“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只是簡單幾個字，卻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說完之後，他的身子就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場內其他家族的大佬，萬萬沒想到這場持續了十多年的陳、白之爭，竟以這樣的方式終結。
成王，敗寇！
陳王，白寇！
冥冥中，似乎就已經注定了陳家是最終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