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六章 憑你,還攔不住我!

在幾個月前,偌大的燕京城,幾乎沒有什麼人聽聞過“陳陽”這個名字。

然而,在陳老太爺的壽宴之上,他橫空出世,一舉躍升為燕京最頂級的大少!

他就像是一輪璀璨奪目的太陽,讓其他所有人都顯得黯淡無光。

別說同代的年輕人,就連一號首長,也曾在他面前淪為陪襯。

在那之後,他更是做出了一系列的壯舉。

以一人之力,獨鬥各大豪門世家,甚至在燕京gong安局門口,捏斷了凌家大少的脖子。

當時,他的局面可謂是四面楚歌,八方受敵。

陳戰雄將他逐出陳家,不再給予任何庇護,各大家族聯合起來,甚至白家都忍不住出手。

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被判處死刑的時候,他又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第二日,凌家,滅門!

整個燕京,為之震動。

他已經凌駕於規則之上,但至今為止,都鮮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背景。

毫無疑問,陳陽已經成了整個華夏最神秘、最恐怖的存在,甚至足以讓任何大佬為之膽寒!

任誰也無法想到,在白、陳兩家的婚宴上,這位神秘的陳家少爺會突然殺出。

突然,眾人想起了他之前的那句話——

她不願嫁!

這個“她”,當然指的是白傾城。

一時間,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一個荒唐而又大膽的念頭——

難道……陳陽是來搶婚的?!

當著這麼多高層大佬的面搶親,若真如此,這將是一件足以震驚整個華夏的大事!

不過,無論是白家還是陳家,都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

“蹬!蹬!蹬!”

就在這時,陳陽邁開步子,走在紅地毯上,一路向著宴會廳前方的高台走去。

沉重的腳步聲,在場內顯得格外突兀。

這一刻,他就像是個君臨天下的王者,睥睨天下,傲視群雄,統御山河,割裂陰陽。

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一股皇霸之氣,令人根本不敢上前阻攔。

然而,當他看到高台上那身穿鳳披霞冠的白傾城後,鷹顧狼視的銳利目光,一下子又變得溫柔起來。

那深邃的眸中,仿佛其他所有事物都不存在,天地之間,只剩下高台上那個倩麗的身影。

與此同時,白傾城也深情凝視著陳陽的臉龐,心中澎湃的情感再也無法抑制,眼淚像是決堤般洶湧而出,卻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激動和欣喜!

他來了!

他終於來了!

雖然沒有金甲戰衣,沒有七彩祥雲,卻依舊讓她為之沉淪。

終於,陳陽走上了高台,站在白傾城的面前。

四目相對,兩人的眸中,只剩下彼此,再無其他。

旁邊,陳雲修面目猙獰,咬牙切齒,望向陳陽的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憤怒,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陳雲修入贅進入白家,本來就為人所不齒。

今天,如果真的讓陳陽將白傾城給帶走,那麼他就將徹底淪為全天下的笑柄,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但另一方面,陳雲修除了憤怒之外,卻也無可奈何。

他深知陳陽的恐怖實力、以及肆無忌憚、橫行霸道的性格,甚至敢在燕京gong安局門口殺人!

如果他現在將陳陽給惹毛了,說不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一時間,陳雲修呆立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難堪至極。

……

“哈哈哈……”

突然,白正梟竟一反常態地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看上去沒有半點不悅之情。

緊接著,他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踱步走到陳陽的跟前,開口道:“年輕人,好久不見了!既然來了,不如坐下喝杯喜酒吧!”

說著,白正梟又望向旁邊的司儀白元明,道:“元明,陳家少爺來了,還不快去添個位置?”

陳陽聞言,眉頭一皺,立刻開口道:“酒,就不喝了!今天,我是來帶傾城走的!”

話音剛落,他就走到了白傾城的身邊,當著眾人的面,緊緊牽起了她的纖纖玉手,十指緊扣。

“轟!”

這個舉動,就像是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水面,激起千層浪,在場內引起一番軒然大波。

挑釁!

這是赤衤果衤果的挑釁!

完全不將白、陳兩家放在眼中,簡直就是當面打臉。

見到這一幕,陳雲修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目呲欲裂,額頭青筋根根豎起,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中瞪出來,滔天的怒火在他胸腔內翻滾。

他不甘!

他好恨!

只差最後一步,就能跟夢中女神白傾城拜堂成親。

但在最後關頭,偏偏又是陳陽殺了出來,徹底覆滅了他的美夢,甚至還讓他淪為小醜。

這一刻,他徹底失去了理智,狀若癲狂,甚至忘了自己與陳陽之間懸殊的實力差距,竟指著陳陽破口大罵道:

“陳陽,這是我和傾城的婚宴,容不得你撒野,還不快點——”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聲音卻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喉嚨的鴨子。

因為,他看到了陳陽的雙眸。

那是一對怎樣的眼睛?

霸道!肅殺!凜冽!無情!

就像是一尊來自九幽之下的修羅,仿佛只需一眼,就能夠毀天滅地,令人聞風喪膽,肝膽俱裂。

“嘶!”

周圍靠的較勁的白元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汗毛豎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間侵襲,渾身血液像是要被凍結住似的。

“轟!”

下一刻,一股凝若實質的殺氣,以陳陽的身軀為圓心,向著四面八方彌漫開來,充斥著整個宴會廳。

場內的溫度,瞬間降為冰點。

許多人甚至產生一種錯覺,仿佛眼前的陳陽化身為一尊遠古魔神,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將他們全都滅殺。

而身處威壓中心的陳雲修,臉上寫滿了恐懼,背心早已被冷汗浸濕,仿佛化身為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孤舟,飄搖不定,隨時都有被吞噬的可能!

陳陽根本懶得多搭理他,舌綻春雷道:

“滾!”

話音剛落,陳雲修的身軀像是被一輛高速行駛的火車撞上,瞬間倒飛出十幾米,硬生生撞在了牆壁上,隨後“砰”的一聲摔倒在地,腦袋一歪,昏厥過去。

身為“男主角”的陳雲修被廢,這場婚宴自然無法繼續進行下去。

這時,陳家家主陳戰雄站了起來,銳利的目光如利刃斬出,直直刺向陳陽,一字一頓道:

“陳陽,我命令你——松開白家丫頭的手,立刻離開這裡!”

……

“命令?!”

聽到這話,陳陽眉毛一挑,隨後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發出一道肆無忌憚的大笑:

“戰雄首長,你雖然是陳家家主,但現在,我可不是陳家人了,你憑什麼命令我?難道你忘了麼,之前可是你親自下令,將我逐出陳家的!”

“你!!!”

面對這番反問,陳戰雄一時氣急,竟說不出話來。

以他的身份,又何嘗被一個年輕晚輩如此頂撞?

這時,陳陽凌厲的目光掃視全場,高喝道:

“我要走,誰能攔?!”

緊接著,他便拉著白傾城的纖纖玉手,准備向著宴會廳門口走去。

白傾城猶豫了幾秒鐘,美眸中突然閃過倔強和堅定的神色。

事已至此,什麼家族大義,全都被她拋到了腦後。

就算背棄了整個白家,她也無怨無悔。

與其下半輩子都生活在遺憾和悔恨中,不如就這麼跟陳陽一起私奔,從此亡命天涯!

天大地大,總有屬於他們兩的容身之所。

一時間,白傾城心中甚至生出一種感覺,仿佛抓住陳陽的手,就相當於擁有了全世界!

“啪!”

“啪!”

“啪!”

就在這時,寂靜的場內,突然響起了一陣突兀的掌聲。

而鼓掌之人,竟然是白正梟。

他遙遙望著陳陽,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道:

“年輕人,好膽色,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搶親!但是,我白家的地盤,又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此言一出,陳陽心中“咯噔”一下,汗毛豎起,腳下的步子為之一頓,冥冥中產生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

下一刻,他渾身繃緊,如臨大敵,將神識擴散出去,探知著周圍的一切。

功夫練到他這個境界,甚至已經擁有了某一些未蔔先知的神奇能力,對於周遭的危險,非常敏銳。

隱世宗門的事情,雖然隱秘,但以白家的能力,還是能夠打聽一二。

既然如此,白正梟恐怕也知道在酆都,陳陽曾經大殺四方,就連天一道的青玄道君也不是對手。

現在,白正梟表現的太過平靜了,對他的出現仿佛沒有任何意外,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他既然敢這麼有恃無恐,就代表著一定留有重量級的底牌!

……

突然,一陣難以言喻的氣息,從遠方飄來,如同山澗清風,又似天邊流雲。

下一刻,在宴會廳的大門口,憑空出現了一名老者,鶴發童顏,精神奕奕。

遙遙望去,只見他頭戴七星冠,身穿黑色道袍,胸前紋著碩大的陰陽魚,背負一柄三尺長劍,淵渟岳峙,氣勢沉凝。

即使隔著老遠的距離,白傾城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仿佛此人只要一出手,便是雷霆一擊,根本無法阻擋。

要知道,身為東方神劍的大隊長,白傾城在世俗界中,罕逢敵手,就算是軍中最頂級的戰士,都不是她的一合之敵。

但在面對這名老者之時,她甚至產生一種未戰先怯的感覺,就像是在面對一座直插雲霄的萬仞高山,可望而不可即。

感受到她的心情變化,陳陽微微捏緊她的玉手,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淡淡道:

“傾城,放心吧,一切有我!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扛著!”

聽到這句話,白傾城嬌軀一顫,心中最柔軟的部位像是被觸碰到。

緊接著,陳陽望著宴會廳門口的那個老者,高聲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我手下,不斬無名之輩!”

面對這番略帶挑釁的話,那名老者卻絲毫不惱,肅穆道:

“武當,莊玄策!”

此言一出,就像是一記重磅炸彈砸入場內,引起了一番軒然大波。

“莊玄策?難道是武當派現任掌門麼?”

“天哪!那樣的高人,竟然不遠千裡迢迢趕到燕京,難道是衝著陳陽來的?”

“莫非白家主早就知道這小子要來搶親,所以早有准備?”

場內許多人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莊玄策,但也曾聽過他的大名。

武當派,可是當之無愧的名門正派,源遠流長,堪稱武林中執牛耳者。

然而,陳陽卻微微搖了搖頭,望著莊玄策淡淡道:

“憑你,還攔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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