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相信工作

“璐璐。”

身後的喊聲有簡華年的,也有別的親戚的,但是都沒能叫住聞璐毅然決然離開的腳步。

簡華年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她當眾這麼處理的確是可以讓張漫雪難堪,也的確是給聞璐出了口氣。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如果沒有厲風行後來護著張漫雪的那些後續的話。

聞璐走的飛快,幾乎是疾步跑下樓的,徑直去了車庫。

上車前,一只手越過她的肩膀壓在車門上。

一回頭,是關晨陽一臉誇張的喘氣,“聞璐,你跑這麼快干什麼?追的我累死了,趕明兒部隊招女特種兵你去吧,我給你寫推薦信。”

“你怎麼跟來了?”

“壽宴都亂套了,我才不想蹚渾水,你不是要走麼?帶我一個唄。”

聞言,聞璐的神色有些復雜。

她這一走,壽宴的確是會亂了套,可是她就算是不走,看著厲風行那個護著張漫雪的勁兒也難粉飾太平。

紅色的保時捷在城市主干道上開的四平八穩,聞璐目不轉睛的看著擋風玻璃前面的路況,仿佛並未被壽宴的事情影響似的。

關晨陽坐在副駕駛上呵欠連天,實則是接著打呵欠偷偷打量聞璐的臉色。

“哎,聞璐,你……跟厲叔是不是吵架了啊?”

關晨陽比聞璐小不了兩歲,要不是平時調侃,一般也是直呼其名的。

見聞璐不說話,關晨陽便以為她是默認了。

“聞璐,我厲叔這個人確實挺悶的,不解風情,不了解女人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人品絕對沒的說,不會是那種會在婚內拈花惹草的人。”

聞璐說,“是麼?如果是婚前招惹的花草呢?”

關晨陽一愣,“婚前?不可能啊,我厲叔一共就談過兩次戀愛,第二次跟你不久結婚了麼?跟你結婚之前的那個女的我聽……”

他臉色一變,“不是吧?”

厲風行跟聞璐結婚之前那兩年是談過一個對像,據說也是打算談婚論嫁的,但是簡華年堅決不同意,甚至為了棒打鴛鴦把人家姑娘送到國外去了,聽說那個姑娘家境不好,是南城醫科大的高材生……

而張漫雪……

聞璐面不改色,“別打聽了,就這樣吧。”

人生苦短,誰也不該將就。

關晨陽卻不服氣了,“什麼啊?厲叔都跟你結婚了,那婚前的人就都是過去,他竟然還跟前女友勾勾搭搭的?是不是腦子有坑啊?”

“……”

“我不管啊,反正我心裡認的嬸嬸就只有你一個,厲叔要是敢給我弄個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去,我可不認,不光是我不認,厲家和我們家也沒一個人會認的。”

“……”

厲家似乎沒打算公布離婚的事情,所以她也不好和關晨陽多說什麼,聽到關晨陽在旁邊絮叨,聞璐也就是淡淡一笑,並不把他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

晚上洗完澡,聞璐擦著頭發從洗手間裡出來。

陸昭昭正躺在沙發上敷面膜,看了她一眼,“簡總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要不要回一個?”

看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聞璐將毛巾搭在肩膀上,握著手機去了陽台。

陸昭昭在沙發上直搖頭,老媽和兒子勁兒不往一處使,估摸著簡華年恨不得把厲風行塞回肚子裡面回爐重造。

聞璐回撥了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喂?璐璐啊。”

“媽,您找我有事麼?我剛剛去洗澡了沒接到電話。”

“我就是不放心你一個人開車,問問你到家了沒的。”

“我很早就到家了。”

一陣噓寒問暖之後,簡華年才切入正題,“今天壽宴上的事情讓你難堪了,抱歉啊璐璐。”

“沒事,謝謝您費心,但以後這種事還是算了。”

“怎麼能算了呢?風行他心裡絕對沒有那個女人的,璐璐,我養大的兒子我最了解,他絕對不可能再看上那女人,只有你和風行才是般配的。”

初冬的寒氣撲面而來,聞璐深吸了一口氣,有種想掛電話的衝動。

所有人都覺得她和厲風行般配,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般配之外,她和厲風行之間什麼都沒有。

良好的教養和簡華年這幾年對自己的疼愛讓她克制住了,一直等到簡華年說完,她這才說,“不早了,媽,您早點休息吧。”

“是不早了,老爺子也送回醫院了,走之前還追問我你和風行的事情來著,看著恨不放心,今天這壽宴,唉,怪我。”

聞璐抿著唇想了一會兒,“我會抽空去醫院看看爺爺的。”

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不需要知道兒女們這些復雜的事情,能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再好不過。

掛了電話,聞璐抱著胳膊在陽台上站了好一會兒。

“不冷啊?在這兒四十五度的憂傷呢?”

一回頭看到陸昭昭抱著毛毯出來,臉上的面膜已經洗干淨了。

“還好。”

陸昭昭順手將毛毯披在了她肩膀上,站到她旁邊,白皙的手腕搭在陽台的玻璃上,從煙盒裡抽出根細長的女士香煙,問她,“要不要來一根?”

聞璐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她還是老實點的好,酒喝了也就喝了,煙還是別碰了。

陸昭昭自顧自的點了一根,手指夾著香煙的樣子很老練,也很有風情。

陽台上風大,煙霧被風吹的很遠,幾乎不做任何的停留。

聞璐裹著毯子看著她的側臉,想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忘記厲風行,便問,“昭昭,你還喜歡冷秋?”

“當然,做夢都想睡了他。”

陸昭昭說話向來這麼大膽奔放,但她真要是這麼想的,其實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做到,是她自己不願意而已。

“你能忘了冷秋嗎?”

“誰知道呢,”陸昭昭吐出一口煙,煙霧很快飄遠,“我只知道不管我忘不忘的了他,反正他影響不了我的生活,感情這種東西只是生活的一小部分而已,我只相信工作。”

陸昭昭最理智的一點就在於,盡管喜歡冷秋喜歡的人盡皆知,但她從不把自己的信念和理想寄托在別人身上,她只相信自己。

聞璐稍稍安心了一些,如果離開一個自己覺得離不開的人以後,陸昭昭所說的也是生活的一種可行方式的話,那她也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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