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救命之恩
五個小時後,飛機終於落下。
一下飛機,機場的人早就准備好了救護車,直接把衛東驍拉到了醫院。
姜糖也跟著跑去搶救室,待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忽然怔了下,驚訝道:“忱哥?”
賀忱大步走上前,匆匆看了她一眼,沒錯過她身上的衣服,問道:“受傷了嗎?”
姜糖搖頭。
賀忱這才松了口氣,讓開路,“快去吧。”
姜糖也來不及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急急換上防護服便進了手術室。
藥浴早就准備好了,衛東驍泡在裡面,姜糖在他幾個穴位上又扎上了金針,以助他更快地逼出毒素。
那個針管也被謝彭第一時間帶到了化驗室。
所有人都焦急而緊張地等待著結果。
“這是怎麼回事?”胡明煊蹙眉問道,在一旁給姜糖打著下手,摸著衛東驍的脈搏,眉頭緊蹙。
又想到剛才看到謝彭拿著的那個針管,以及抽走的一大管血,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驚訝道:“該不會是……”
姜糖面色凝重地點了下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瞬間,胡明煊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看著衛東驍的目光也滿是同情和憐憫。
哎這麼好的苗子,可惜了。
接下來,他就沒有再多問什麼了。
姜糖也抿著唇沒有說話,待看到藥浴的顏色加深之後,這才讓人把他抬出來,姜糖把了下他的脈,便讓人推他出去了。
“藥煎好了嗎?”姜糖問道。
胡明煊點頭,“我這就讓人拿過來。”
“嗯。”
看到他們出來,其余的隊員也都跟著看了過來,滿是緊張。
“我們老大怎麼樣了?”有人急急問道。
姜糖沒說話,見謝彭走了過來,他手上拿著一張紙,表情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一樣。
看著他,姜糖快步走了過去,抽走他手上的紙,看著上面的檢查結果,頓時臉色更加凝重。
果然,她猜得沒錯。
那個女人注射給衛東驍的,果然是毒,一次上癮,極難戒斷。
就跟二師父當初的那樣。
手緊了緊,姜糖的眼裡滿是冷意,抬眸看向謝彭冷靜道:“去找人問一下,有沒有這方面的專家。”
她主攻的是中醫,對這類情況沒什麼太多的研究,所以需要幫助。
聽到這話,謝彭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她,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連連點頭,“我這就去找人!”
“嗯。”姜糖低頭看著手機,也沒再多說什麼,打了兩個電話出去。
是打給寧文海和風長水的,說明情況後,他們便說馬上過來。
有他們在,姜糖的心裡也能踏實些。
她捏了捏眉心,不由有些疲憊。
賀忱在一旁看著,一直沒有打擾,等她打完電話才走上前,溫聲道:“先去休息會兒吧,一會兒等三師父六師父來了,還有的忙。”
確實,等他們都到齊了,就要開研討會了。
姜糖也沒逞強,神經緊繃了近十個小時,她也快扛不住了。
“走吧,我帶你去休息。”賀忱牽住她的手,拉著她往早就准備好的病房而去。
病房就在衛東驍病房的隔壁,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也能來得及。
“睡吧,有事我叫你。”
“嗯。”姜糖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手始終沒有松開他的。
賀忱也是,拿著椅子坐在她床邊,靜靜看著她。
一個月不見,她有點瘦了。
大概還是累的。
可不就是累嘛,她一個大一新生,軍訓還把自己訓到海盜窩了,這也是頭一遭。
想起得知這件事時的緊張,賀忱忍不住在心裡輕嘆了口氣。
有時候,他寧願姜糖不要那麼優秀,這樣的話,她也就用不著那麼辛苦了。
只是很可惜,這個願望注定是無法達成了。
姜糖從來不是樂於安穩的人。
他也不會攔著她成長,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陪著她。
一個小時後,寧文海他們來了,賀忱雖然想讓姜糖多休息一會兒,但還是把她叫了起來。
因為知道她心裡此刻最牽掛的,就是衛東驍的病情了。
好在姜糖睡的時間雖然短,但睡眠質量卻不錯,也恢復了不少精力。
看到寧文海和風長水,她立刻帶著他們去看衛東驍,說道:“三師父六師父,咱們和其他專家開個研討會吧。”
風長水擺手,“你吃飯了沒?”
聞言,姜糖愣了下,沒想到他會說這個,誠實地搖了搖頭。
風長水一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你先去吃飯,吃完飯我們再研究。”
“六師父……”姜糖有些不願意,時間就是生命。
風長水卻說:“剛才我們已經看過病人的情況了,你給他做了藥浴和針灸,毒已經逼出來大半了,剩下的就是他的成癮性問題,這個急也急不來,你先去吃飯,也不用跟我爭什麼,有這時間都能吃完了。”
寧文海也點頭,“是啊,糖糖,研討會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你先去吃飯吧,正好還有人沒到呢,等你吃完,估計就能來了,到時候再開會,正正好。”
聽到這話,姜糖這才點了下頭。
寧文海立刻給賀忱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帶姜糖去吃飯。
她這個人,多少也是有點兒工作狂的潛質的,每次一忙起來就連吃飯都不管了,這哪兒行啊。
別看現在年輕,等年紀大點兒,有她吃苦的時候。
賀忱和他們打了個招呼,便帶著姜糖走了。
他們也沒走遠,去的是醫院的食堂,這會兒不是飯點,沒什麼人,他們去了就直接可以吃了。
見她吃得急,賀忱打開一瓶水,放在她旁邊。
姜糖也來不及道謝,快速吃著,不過五分鐘,就吃完了。
等回去的路上,她才忽然開口道:“他是為了救我才被那根針管扎到的。”
他是誰,不言而喻。
賀忱的腳步微微一頓,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她從回來眉頭就緊緊皺著了。
不光是因為醫者對病人的在意,還有一份救命之恩在裡面。
太過沉重。
他忽然有些後怕,如果這會兒躺在那裡的人是姜糖,他該怎麼辦。
這個想法有些自私。
然而就算是現在躺在那裡的人是衛東驍,也沒好多少。
姜糖的壓力並沒有因此而減輕半分,甚至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