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你二師父,命不久矣
“你們怎麼看?”
他們的目光過於灼熱,根本就忽略不得,寧文海也不在意,扭頭看向他們,微微挑眉,眼神中帶了些挑釁。
“我們當然也是看糖糖自己的意思了。”風長水咬牙說道,話音一轉,繼續道,“不過,糖糖是我們帶大的,她對我們來說就是女兒孫女兒,是我們的親人,想要和她在一起,我們得先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這一次,賀忱開口了,他直接問道:“六師父想怎麼看?”
“當然是從各方面都要看一看了,這樣吧,正好我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就跟在你身邊打分吧,至於具體要考量哪些,我就不跟你說了,免得你裝模作樣,一個月時間,如果你到了及格線,我就不攔著,你敢不敢?”
他看著他,挑眉說道。
呵,真當他們老了不中用了嗎?想搶走他徒弟?想得美!
一旁,徐炎看著這一幕,一句話也不敢說,這也太可怕了,連考核什麼都不說,那考核標准就更別提了,還不是全看他的心情。
這種事,這麼主觀,誰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
哪怕表現得再好,只要他不滿意,那就還是不行啊,而且又沒提前說考什麼,那不其實就是他自己也沒想好嘛。
要是他的話,肯定專門抓他的軟肋,逮到機會就扣分,讓他說不出話來。
找點漏洞,那還不簡單嗎?
真是太奸詐了。
姑奶奶的六師父這是明擺著欺負人啊。
就是不知道三爺會怎麼回答了。
他都能看出來的事,賀忱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他點了下頭,“好,就依六師父的意思,那這段時間就辛苦您了。”
“還有我,我也覺得這招不錯。”柳鴻笑眯眯說道。
論損,還是老六損啊。
這麼不要臉的招都能想得出來,他也就是懶得想了跟一把而已,總不能算在他頭上吧。
糖糖有什麼不滿就找老六去吧!
他心裡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
奈何姜糖到底是他們帶大的,也很了解他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時間也有些哭笑不得,四師父和六師父這是打定主意不想讓忱哥好過啊。
不過,這倒是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好很多。
她還以為六師父會直接給忱哥下毒,讓他自己解呢。
這樣一來,賀忱肯定不過關啊,他畢竟沒有學過醫。
好在,兩位師父還是很講道理的。
殊不知,風長水是壓根兒就沒想到這一出,他又不會解毒,到時候還不是得小徒弟上手嘛,那豈不是還得照顧他,到時候更有借口天天黏糊在一起了?
哼,他又不傻,他才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呢。
姜駱看著他們,見賀忱自己都沒意見了,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警告地看了眼寧文海和風長水,說:“點到為止。”
兩人連連點頭,至於有沒有把他的話聽到心裡,這就不知道了。
都是幾十歲的人了,姜駱也沒辦法揪著他們耳朵一直念叨,只能輕嘆了口氣。
不過,就算是看在糖糖的份兒上,他們也不會做得太過分的。
退一萬步,說到底,就算是賀忱在他們這裡考核不合格,但糖糖自己喜歡的話,那還是沒辦法。
最終決定權是在她自己手上的,這孩子雖然孝順,但也不是什麼沒有自己主見的人。
當然,他們也不需要這樣的孝順,他們只是把糖糖帶大了而已,但她依舊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需要在這種人生大事上也全聽他們的想法。
所以,他們再怎麼樣,也只是鬧一鬧而已。
大概賀忱也是心裡清楚這一點,所以才陪著他們鬧的吧。
想到這裡,姜駱還是為他們開心的,兩個孩子都是很好的孩子,賀忱也順利度過死劫了,只是糖糖……
想起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他也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確定好方案之後,柳鴻和風長水自然已經找到給他使絆子的機會了,也沒再鬧,一頓飯總算是安穩吃完。
吃完飯後,賀忱被寧文海拉著下棋,柳鴻和風長水則是聚在一塊兒嘀嘀咕咕說著話,時不時看賀忱一眼,顯然是正在商量對付他的法子。
見狀,姜駱把姜糖叫到一旁,見她眉宇間藏著些心事,大概也猜了出來,直接問道:“你二師父沒告訴你?”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是很篤定的。
到底相處這麼多年,他還是了解穆雲平的。
提起這事,姜糖有些頹喪地點了點頭,“二師父不肯說,不管我再怎麼問,他也不說,還不許我查完之後把事情鬧大。”
想到這裡,姜糖的眉頭皺得更緊,二師父既然有這樣的叮囑的話,那裡面肯定是藏著事的,影響還會很大的那種。
一時間,她的心也緊了一下。
咬了咬唇,她看著姜糖,問道:“大師父,您說,我應該去查這件事嗎?”
二師父既然不肯說,肯定是想把這件事藏下去的,他寧願受那麼大的委屈都要藏著的事情,在他心裡,定然是覺得那件事比他的清白更重要的。
到時候查出來什麼東西的話,對二師父會不會又是一次傷害?
她心裡糾結,既想幫二師父洗白冤屈,又不願意他再次受到傷害。
正想著,一只大手落在了她頭上,帶著柔柔的暖意。
姜糖怔了下,抬頭看去,正對上姜駱慈愛的目光。
他看著她,緩聲道:“糖糖,既然想做,那就去好了,不需要糾結。”
“你二師父,他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他曾經是很好很好的人,是警界的神話,所有人都很敬仰他,所有壞人聽到他的名字也是聞風喪膽。”
“我也相信,他不是會背叛隊友的人,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管你二師父在不在意,都不該再讓人誤會下去。”
事實上,怎麼可能不在乎呢,那一天又一天難以入睡的夜晚,那一個又一個的噩夢,都證實了他心裡沒有真正放下。
以及,他的身體……
沉吟片刻,姜駱還是說道:“糖糖,你也是學醫的,你二師父身體虧空的有多厲害,你是知道的。”
姜糖點頭,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這個時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急忙問道:“可是二師父的身體不是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嗎?”
說著,她眼神愈發焦急,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幾年前開始,二師父就不讓她給他把脈了。
小時候她跟著三師父學醫的時候,都是以他為教材的,可是自從幾年前他調養身體開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每次她提出想給他把脈的時候,二師父總能找到借口把她支開。
彼時沒有多想,但結合他剛才的問題,姜糖心裡忽然有些慌亂。
她看著姜糖,看著他凝重的表情,臉色一點點白了起來,她直視著他的目光,期待道:“大師父,二師父沒事的對不對?他身體在好轉了是不是?”
姜駱看著她,有些不忍,但最後還是開口道:“你二師父,最多只有半年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