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害人的妖女！
等沈清曉收到簫夜的信時，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
沈清曉剛睜開眸子就聽到外頭有說話聲。
一聽到“簫將軍”三個字，她立馬清醒過來。
“將軍怎麼了？”
菱香見自家小姐醒了，連忙進來。
“小姐，將軍派人來送信了，說是有事耽誤了，還得過幾天才能回來。”
沈清曉咬了咬唇，氣呼呼地穿鞋子，喃喃自語道：
“簫夜啊簫夜，你就這麼放著娶進門的嬌妻不管了？還真不怕頭頂草原。”
菱香沒聽清，連忙問道：
“小姐，頭頂草原？這是什麼？菜名？”
沈清曉差點笑出聲。
“的確，是盤涼菜，涼透了那種。”
今天，沈清曉到了妙春堂，卻發現門口的人少了大半。
幾個妙春堂的伙計竊竊私語，面露嘲笑之色。
“就說嘛，什麼神醫？什麼起死回生？分明就是糊弄人！”
“昨天來的多半是湊熱鬧的，還真以為一個鄉下丫頭能草機變鳳凰？”
……
看到沈清曉走進醫館，這幾個伙計立馬散了。
畢竟，這沈二小姐雖然是個無才無能的草包，但脾氣不小。
要是真被沈清曉逮住，恐怕是要脫層皮的！
進了鋪子，沈清曉雙手抱臂，眉頭微挑。
“周文，今天就約了這麼幾個人？”
周文搖搖頭，拿著冊子說道：
“昨天就有十來個沒排上的，按照記錄的人數，今天起碼有二十多個。”
沈清曉擰了擰眉。
昨天也沒出什麼問題，怎麼就突然涼了？
她也沒多想，一一診治，開了藥。
因為人少，一個上午就處理完了。
抽出空來，她查了一遍妙春堂庫存。
沈清曉可沒忘記，之前在那戶人家的藥材裡發現。
妙春堂給的都是些最下等的藥材，收的卻是上等藥材的價格。
果然，這裡藏了不少以次充好的東西。
沈清曉眸子一冷，伸手抓著一把次等藥材，慢慢碾碎。
重活一次，她才知道自己曾經有多傻。
她娘親留給她的東西，卻被她交給居心叵測的人，差點就毀了。
她讓周文收拾倉庫，將劣質藥材全都翻了出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頭發半白、身上破破爛爛的老頭衝了進來。
他走路踉踉蹌蹌的，手裡還拿著根木棍。
“作孽啊你們！”
看到是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外頭沒一個伙計去攔。
都在等著看沈清曉的笑話。
沈清曉反應過來的時候，老頭手裡的木棍已經揮過來了。
周文臉色一沉，衝過來要攔，可沒來得及。
沈清曉用手臂擋了下木棍，皺著眉後退躲開。
此時，周文已經將這老頭按在了地上。
老頭指著沈清曉大罵道：
“你們這些混賬！王八羔子！是要毀了夫人的心血！”
周文氣憤地將他捆了起來，把嘴也塞起來了。
隨後周文擔心地問道：
“小姐，你沒事吧？這瘋老頭也不知哪裡來的！”
沈清曉揉著手臂，搖頭道：
“沒什麼事。”
這時候，一個伙計跑進來，指著地上這老頭說道：
“這是梁老頭，一直在鋪子裡看守倉庫的，因為得罪了大老爺，被打了頓趕出去了！”
沈清曉看了眼，果然這老頭的腿腳是受了傷的。
她沉聲問道：
“他犯了什麼錯？為什麼挨打？”
伙計搖頭。
“我們也不清楚，就知道這老頭平日裡愛喝酒，之前大老爺說他偷拿倉庫的名貴藥材。”
沈清曉走過去，扶起了梁老頭，又將他嘴裡的破布拿掉。
既然一直是在鋪子裡的老人兒，那應該是她母親留在這裡的人。
“我不信你會偷藥材。”
這時候，梁老頭總算看清了沈清曉的臉。
他震驚地張大了嘴。
這張臉和當年的夫人，很像！
莫非……
他顫聲道：“二小姐？”
梁老頭雙眼通紅，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奴總算是等到小姐了！”
沈清曉立刻讓周文扶這梁老頭去了一旁的空屋子。
給梁老頭上了藥後，沈清曉端來了熱水。
看梁老頭的狀態穩定了不少，沈清曉松了口氣。
剛剛她也從幾個伙計那兒得知了梁老頭的近況。
梁老頭本就無兒無女，被趕出去後無家可歸，一直在妙春堂附近乞討為生，漸漸瘋癲了。
沈清曉看著他，問道：
“你還記得我娘親？”
梁老頭哽咽道：
“夫人是好人！大好人吶！是夫人救了老頭子我的命，老頭子一輩子都得給夫人做牛做馬！”
“夫人讓我留在這裡，等小姐長大，老頭子我等了好多年，終於盼到了小姐！”
沈清曉錯愕地看著眼前的梁老頭，她咬緊了唇。
前世她根本沒有想到，娘親早早地為她謀劃過。
由於活了兩世，對爹娘，她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從小她在鄉下和外祖母長大，只知道爹娘遠在邊疆，遙不可及。
沒有幾年，她爹娘殉國的消息就傳來了。
那時候，沈家大房就要來接她進都城，是外祖母攔下了。
因此，直到大婚前一年，外祖母身體越來越差，她這才被沈家大房接回侯府。
這時候，梁老頭哽咽地說道：
“小姐，這妙春堂是夫人留給小姐的東西，夫人關照過，一定要讓老奴親手交到小姐手裡啊！”
說著，梁老頭又從懷裡拿出一枚玉佩。
“這也是夫人留下的，不將這玉佩交給小姐，老奴死不瞑目啊。”
沈清曉這才明白，這梁老頭為什麼寧願乞討也不離開妙春堂附近。
他在等待。
沈清曉扶起了梁老頭。
“放心，如今有我在，娘親留下的東西，不會再被人糟踐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周武的喊聲。
“小姐！不好了！”
沈清曉眉頭微擰，和周文說道：
“照顧好他，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周文點頭應了。
出了屋子，沈清曉就看到周武滿臉都是汗，氣喘吁吁的。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周武急聲道：
“小姐讓我盯著之前那戶人家，之前一直沒動靜，今早我去送藥的時候，發現那戶人家全都病倒了！”
沈清曉錯愕地抬頭。
“什麼？全都病倒了？”
周武描述道：
“他們一個個臉色發紫，咳嗽不止，身上還有紅瘡！看上去不是裝出來的！”
周武急忙繼續說道：
“最古怪的是，他們家鄰居也染了同樣的病！症狀都相同！”
他臉色急切，和沈清曉說道：
“小姐，現在那條巷子的人都說那戶人家的老爹能起死回生，是因為小姐施了妖法！犯了天怒啊！”
沈清曉臉色一凜。
不等沈清曉開口，外頭已經傳來沸沸揚揚的喧嘩聲。
“呸！什麼神醫？分明就是害人的妖女！”
“就是！快把妖女交出來！否則我們整個都城的人都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