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沒有騙你
不等沈清曉開口,也沒理會一旁的穆子恆。
簫夜伸手,直接握住沈清曉的手腕,看著她發紅的手心,擰眉道:
“疼不疼?”
沈清曉好不容易緩過神,她舉著手,抿唇一笑。
“沒事,剛剛就是手滑。”
簫夜淡漠地掃了眼一旁的穆子恆。
“原來三殿下也在這裡。”
沈清曉下意識地往簫夜身邊靠了靠。
這個小動作讓簫夜的唇角更上揚了一分。
跟過來的韓奇風都要被簫夜和沈清曉給驚呆了。
這兩人……
一個說自己手滑,一個說自己才看到三皇子?
他突然覺得,自己老大是不是被沈清曉給傳染了?越來越不著調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不過,看到三皇子一副吃了屎還不能發作的樣子,韓奇風心裡一陣暗爽。
不得不說,沈清曉這點囂張用對了人,是真夠解氣!
此時,穆子恆臉色黑如鍋底,配上五道指痕,更顯得狼狽和可笑。
沈清曉輕描淡寫地揉了揉手腕。
“我這手滑了下,三殿下不會介意吧?”
不等穆子恆回應,簫夜擋著沈清曉,淡然開口。
“三殿下即將啟程,想必事務繁忙,這點小事就不耽誤三殿下了。”
穆子恆臉都氣白了,可他在簫夜面前,根本毫無還擊之力。
眼看著簫夜和沈清曉離開,穆子恆手背青筋冒起,眼底浮起憤恨……
很快,簫夜將沈清曉帶到了門口。
沈清曉乖巧地低下頭,如實交代了。
“我過來,不是因為穆子恆,是為了救人。”
正說著,韓奇風押著周武過來了。
“老大,這伙計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著。”
見沈清曉眸色急切,簫夜掃了眼,都明白了。
“放了他。”
韓奇風一愣,“啊?”
簫夜解釋道:
“這是沈家護衛。”
沈清曉沒想到,簫夜認出來了。
她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更多的是愧疚。
其實簫夜總是對她身邊的人和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韓奇風一放手,周武衝著沈清曉就跪下了。
“小姐,周武不在乎性命!只是不想放過任何欺負小姐的小人!”
沈清曉親手扶起周武。
“我都明白了,以後,絕不會再和從前一樣糊塗。”
說著,沈清曉垂下了眼簾,遮住眼底的情緒。
“周文還在醫館,是他讓我來救你的,先過去。”
隨後,沈清曉轉身看向簫夜,她咬了咬唇,生怕簫夜會誤會。
她小聲地說著,“我沒有騙你……”
簫夜眼底閃過憐惜,伸手將她亂了的頭發理好。
“我信你。”
沈清曉看著簫夜,抿唇一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好像一股暖流傳遍全身。
簫夜看著沈清曉,開口道:
“他們此時留在城內並不穩妥,去城外軍營會更安全。”
沈清曉點頭,周文和周武都受了重傷,只要在城內就很容易被穆子恆的人查到。
再說,她對簫夜是信任的。
於是,簫夜讓韓奇風將周文和周武暗中送去了軍營。
不一會兒,韓奇風就到了醫館。
韓舒雲見來的是自家哥哥,頓時松了口氣,這說明曉曉肯定碰上了簫夜。
得知韓奇風要把人送去軍營,韓舒雲連忙點頭。
“這都城在哪兒也找不到比你們軍營更安全的地兒了。”
說著,韓舒雲問道:
“不對啊,哥,曉曉呢?她怎麼沒來?我在泰福酒樓還點了一桌菜呢!”
韓奇風扛起周文,一臉苦相。
“別等了,這桌菜還是留著等會兒犒勞你哥我吧,他倆啊,早沒影兒了。”
這會兒,簫夜和沈清曉已經回了將軍府。
看到簫夜難得回來一起吃晚飯,菱香立馬去了廚房。
她就怕小姐一激動又去煮面了!
很快,一桌菜便陸續擺上了桌。
沈清曉抿著唇,抬眼看了對面坐著的男人一眼。
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坐下好好地吃一頓飯。
見簫夜看過來,沈清曉連忙拿起一只蝦,可慌亂之際她的手指被眨了下。
倒吸了一口氣,沈清曉咬了咬被戳疼的手指。
她前世在簫夜面前不知道多逞強,傲嬌十足。
這一世,倒好像什麼都不會了,還盡做些丟人的事。
對面,簫夜眉頭微擰,眼底卻有一抹寵溺。
“總是這麼莽撞。”
說著,他挽起了衣袖,拿過那一碟子蝦,幫沈清曉剝起蝦殼。
沈清曉眨了眨眸子,臉有些泛紅。
她嘴硬地說道:
“你不也是,一生氣就把人轟走趕去湖州。”
雖然她心裡是舒服的,可她也怕會為簫夜招來禍患。
簫夜將剝好的一只蝦放在沈清曉碗裡。
“你生氣便是一耳光,若他還手呢?”
沈清曉脫口道:
“那我就打到他不敢還手!”
說著,沈清曉偷偷看了眼簫夜。
“簫夜,你不生氣?”
從前她只要在簫夜面前提及穆子恆,簫夜總會冷臉發怒。
簫夜又在她碗裡放了一只蝦。
“吃飯。”
沈清曉咬了口蝦,想了想又開口道:
“我恨他,只是因為他算計沈家,我對他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簫夜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不知道沈清曉為什麼轉變,但此刻他不想細究,也不想逼她。
沈清曉抬起頭,見他還在剝蝦。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處理著蝦殼,利落干脆,又帶著股淡漠的矜貴。
她咬了咬唇,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
沈清曉有些垂頭喪氣,往嘴裡塞著飯。
吃完飯,沈清曉直接就回了屋。
看到這小女人的背影,似乎有些失落,簫夜擦著手,眼底卻隱著笑。
這樣也好,不然這丫頭又要來他屋裡坐著等到睡著。
可等簫夜回屋,卻愣在了門口。
他下意識關上門,檢查了一遍後再次開門。
沒錯啊,這就是他住的屋子。
可裡頭完全變了樣!
原本素淨簡潔,可現在多了不少擺件。
桌上的花瓶插了一束花,旁邊的茶具也換成了白瓷的。
淺青色的幔帳裡頭,床單都換成了暖色。
再看牆上,他那把佩劍還在。
只是,劍柄上掛了個毛茸茸的兔子。
這時候,送東西進來的祁風傻了眼。
主子什麼時候換了這樣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