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胡說什麼?

連景文帝都變了臉色。

誰能想到這裡頭根本不是什麼東珠,而是一枚不小的蟲卵!

周圍一片惡心的喊聲。

“呀!怎麼會是蟲卵?”

“真是惡心!這沈清曉不會是瘋了吧?”

“她故意用惡心的蟲卵嚇小主!太惡毒了!”

……

就在這時候,嚇壞了的惠貴人捂著肚子。

沈清曉眉頭一挑,立刻會意地喊道:

“哪位太醫給惠貴人扎兩針?”

沈清曉這一嗓子,好幾個太醫都拎著藥箱衝過來了!

這下子,惠貴人直接憋住,一個字都不敢說。

然而,景文帝擰著眉,臉色威嚴地開口說道:

“太醫,務必好好施針!”

惠貴人臉都綠了,可這是皇帝面前,她只好閉著眼睛伸出了手。

一針下去,惠貴人臉色如同染坊。

偏偏是在皇帝面前,她為了保持住形像,愣是沒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頓時,一院子惠貴人手下的宮人都死死瞪著沈清曉。

院子裡依然議論紛紛,人人都在咒罵沈清曉故意惡心惠貴人,就是嫉妒。

沈清曉懶得開口。

剛剛她隱隱聞到布包裡的味道時,就猜到了。

此刻看到地上躺著的“圓珠”模樣的蟲卵,她心裡還是十分震驚。

她沒想到,容景隨手拿樣東西出來就這麼大排場。

此時,不等沈清曉彎腰撿東西,她被剩下的太醫包圍了。

這些太醫都被地上的蟲卵給吸引了目光。

突然,一聲驚呼響起。

“天吶!這東西怎麼這麼像價值連城的犀蟲卵?”

“我沒看錯吧?好像是真的啊!”

“我還只在書本裡看到過!快去喊王老過來瞧瞧!”

……

沒片刻功夫,王老就顫顫巍巍地被人扶來了。

他就顧得上給皇帝行了個歪歪扭扭的禮,隨即就撲向了傳聞中的犀蟲卵。

沈清曉在這群太醫的凝視下,想收起來都沒機會,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

片刻後,王太醫手握犀蟲卵,有些激動,甚至發抖。

“是真的!當年老臣有幸拿到聖醫大典的邀請函,在聖醫宗游歷過,見過犀蟲卵!”

“只是那一次老臣只看到,還沒摸過呢。”

說著,王太醫激動得幾乎要垂淚了。

“多虧了簫夫人,老臣才得以見到這麼珍稀的藥材。”

此時,周圍一群宮人噤若寒蟬。

剛剛他們還覺得東珠價值連城,現在怎麼看起來,這嚇死人的蟲卵更珍稀?

頓時,景文帝眼底閃過復雜,目光落在沈清曉身上。

果然,這丫頭沒讓他白來一趟。

“沈清曉,這東西是你的?”

沈清曉鎮定自若地搖了搖頭。

“回稟皇上,我不認識這東西,只是幫人保管而已。”

景文帝抬起眸。

突然想到之前容景來過都城,還被簫夜請去將軍府給沈清曉醫治過。

莫非是容景給她的?

就在這時候,沈清曉鎮定自若地接過犀蟲卵。

隨後放進了剛剛那個老舊的布包裡。

王太醫一陣心疼。

“簫夫人,如此珍貴的東西,怎能這麼草率存放?”

說著,王太醫和自己的徒弟交代道:

“去太醫院取最好的紅木藥匣來!”

此時,眾人已經瞠目結舌了。

回過神的惠貴人皺了皺眉,厭惡地看了眼那圓乎乎的蟲卵。

她只當是王太醫老糊塗了才這樣,於是連忙纏上景文帝。

“皇上,這藥材再珍貴,哪能比得上御賜的東珠?”

“東珠一定還在她屋子裡沒搜出來,還是趕緊派人再去搜查才是!”

不等皇上開口,一旁的一群太醫已經被激起眾怒。

尤其是王太醫,挺直了背說道:

“惠貴人一定不知道,東珠珍貴,亦可再得,可犀蟲卵卻百年一遇!”

一群太醫紛紛點頭。

“隨手就能拿出犀蟲卵的人,怎麼可能去偷東珠?”

“對!我們不相信簫夫人會偷東西!”

……

惠貴人惱火地掐住了手心,可偏偏礙於皇帝在,只好忍住怒意。

“皇上……”

景文帝抬了抬手。

“眾愛卿,朕會查明此事。”

說著,景文帝看向沈清曉,緩緩說道:

“如今東珠下落不明,沈清曉,你身上還是有嫌疑。”

沈清曉抬眸道:

“誰說除了我的屋,其他屋都搜過了?”

惠貴人急忙說道:

“沈清曉,你胡說什麼?本宮的人已經搜遍了宮殿!”

沈清曉不鹹不淡地看著惠貴人。

“惠貴人自己的屋子沒徹查吧?”

惠貴人臉色一凝,咬牙道:

“你說本宮監守自盜?”

沈清曉勾唇道:

“小心燈下黑啊惠貴人,就算與你無關,你貼身服侍的這些人,未必手腳干淨。”

惠貴人的臉色更差了。

她想拒絕,卻被沈清曉打斷了。

“惠貴人不會是不敢查自己吧?”

惠貴人一噎,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景文帝點了點頭。

“既然要查,就徹查到底,來人,去惠貴人的屋子裡搜查。”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裡頭傳出了喊聲。

“找到了!”

惠貴人瞬間臉色一白。

“怎麼可能呢?!”

居然在她的屋子裡?

沈清曉故作驚疑地看著惠貴人。

“咦?貴人,這找到讓你如此珍視的寶貝,你怎麼好像不開心?”

看到皇帝質疑的目光,惠貴人咬牙擠出笑容。

“哪有,本宮很是開心。”

這時候,搜查到東珠的太監疾步走出來。

“回稟皇上!這東珠是在蓮兒姑娘的東西裡翻出來的!”

沈清曉下意識看了眼蓮兒。

她記得,剛剛在她房間裡目的性極強地翻東西就是這宮女。

所以,東珠應該就是這個宮女偷偷放到她屋裡的。

景文帝厲聲道:

“沒想到貴人身邊居然還有如此賊人。”

旁邊的蓮兒臉色煞白,急忙跪下搖頭道:

“皇上明察!不是奴婢!奴婢沒有偷東西!”

說著,蓮兒轉頭和惠貴人磕頭。

“小主!您知道的!您快和皇上說!快給奴婢作證啊!”

這是她的心腹,這事情就是讓這心腹辦的,惠貴人急忙要辯解。

可沈清曉卻再次打斷了惠貴人。

“這人仗著貴人寵信,就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貴人真是太心善,才被人如此欺負。”

惠貴人恨恨地看著沈清曉。

“這是本宮的人!沈清曉你摻和什麼?”

沈清曉漫不經心地抬起眸子。

“也是,貴人是要親自處置吧?”

惠貴人一噎。

“本宮沒這麼說……”

景文帝也聽煩了今天這出戲,起身道:

“既然查清,都是這宮女偷得,那就打一頓趕出宮,朕乏了,都退下吧。”

沈清曉巴不得,連忙告退。

眼看著惠貴人追著皇帝要求情,沈清曉勾了勾唇。

看來一孕傻三年,這話很有道理。

就在沈清曉邁進屋時,聽到了男人的輕嘆。

“可惜,菜都涼了。”

說著,容景十分自然地坐下,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清曉盡管心底無語,但想到剛剛好歹是容景幫了她,於是坐在了他對面。

“剛剛的事,謝謝你了,這犀蟲卵還給你。”

說著,沈清曉將被太醫院重重打包的木匣遞了過去。

容景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花生米扔進嘴裡,十足一個紈绔子弟的模樣。

“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反正你欠我個人情,繼續替我保管不難吧?”

沈清曉嘴角微動,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想到剛剛那些太醫,如果他們聽到容景這句話,只怕當場要發飆。

看容景態度堅持,她只好答應了。

隨後,沈清曉開口道:

“你不用跟著我了,聖醫大典我不會去的。”

“倒是你,過幾天再不出發,怕是趕不上了。”

容景眯著眸子,笑道:

“不如我們打個賭,要是過幾天你主動要去,你就欠我一頓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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