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還敢回來？
靜嫻長公主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哽咽地說道：
“先帝駕崩後，我阿娘才有的身孕，她為了尋求庇佑，跟隨太後去了行宮。”
“可當太後知道我阿娘生的是沒用的女兒，她就恨上了我阿娘。”
“太後讓人苛刻我阿娘，讓她虧損了身子，早早地就病死了。”
“為了活下去，我一直按照阿娘死前的吩咐，裝成傻子。”
沈清曉這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她開口安慰道：
“以後便好了，太後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而你母族又是綿延百年的琅琊王氏，皇上會看重你。”
說著，沈清曉將那根發簪重新給她戴上。
“雖然以後你肯定用不上，但還是留給你了。”
靜嫻長公主含淚一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會好好留著，記住姐姐的救命之恩。”
這時候，進門就看到靜嫻長公主一臉感激地和自家小姐道謝。
菱香張大了嘴，看呆了。
她怎麼不知道，自家小姐什麼時候救過長公主這樣的人物？
很快，晚膳送來了，靜嫻長公主也和沈清曉說了宮裡的情況。
“姐姐，這次宮宴是因為惠貴人有喜，欽天監上報這是祥瑞之兆，因此皇上才會吩咐慶賀。”
沈清曉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喜事讓皇後都病倒了。”
皇後膝下除了太子，多年沒有動靜。
如今一個小小的貴人懷孕都這麼大排場，皇後鐵定不會給面子。
靜嫻長公主又擰眉繼續說道：
“可不知怎麼回事，皇上突然器重起懷淑來了，就是因為皇上的意思，皇後才將這件事交給了懷淑。”
沈清曉眉頭微動。
“你是說，宮宴交給懷淑辦本就是皇上的意思？”
靜嫻長公主點點頭。
“那一日我正好去皇後宮裡，聽到了皇上說的話。”
沈清曉摩挲著手裡的飯碗，若有所思。
合著一步步讓懷淑手握權力，再有機會來對付她。
背後推動這件事的人就是皇上本人？
皇上這麼做，圖什麼？
見沈清曉神情冷凝，靜嫻長公主連忙說道：
“姐姐，你別急，明日我就去求見皇上！”
沈清曉按住了靜嫻長公主的手。
“不必了，你去也沒用的，皇上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只是她還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不是故意這麼做……
此時，養心殿內。
萬福匆忙帶了消息進來。
“回稟皇上，沈清曉的確是不安分，下午在流雲殿就和懷淑長公主的人差點動起手來。”
“要不是靜嫻長公主趕到，把人帶走，只怕事情一定會鬧大。”
景文帝放下了手裡的折子，興味很濃地抬起眸子。
“果然，懷淑倒是沒讓朕失望。”
萬福心裡一哆嗦。
“皇上，如今簫將軍也不在，這沈清曉又是個不安穩的，要是真鬧出事來……”
景文帝動了動唇角，輕笑道：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還能出什麼事？”
萬福訕訕地說道：
“瞧著懷淑長公主氣得不起，又和沈清曉有深仇舊怨，皇上，您直接把沈清曉放過去……”
“這……”
他沒說下去。
這不是擺明了要懷淑長公主和沈清曉互相鬥一鬥嗎？
景文帝斜靠在椅子上，看著萬福開口道：
“萬福，你說這沈清曉有幾分本事？”
萬福搖搖頭。
“奴才不知。”
景文帝淡然開口道：
“朕也不知道，不如咱們就瞧瞧，她到底有什麼本事。”
萬福心裡一緊。
果然，他說的沒錯，皇上就是要用懷淑長公主來給沈清曉當磨刀石。
可……這沒有道理啊！
景文帝揮了揮手。
“下去吧，這兩天要是懷淑或是沈清曉過來，就說朕身子不適，不見。”
萬福連忙退下。
夜色深了。
明昭殿門口。
沈清曉和靜嫻長公主說道：
“不用送了，不會有事的。”
靜嫻長公主擔心地說道：
“要不然你就留在明昭殿，明天我去求見皇上。”
沈清曉輕笑道：
“我要是私自留在這兒，不僅保不住自己，還連累你受罰。”
說著，沈清曉笑了笑。
“放心，對付懷淑長公主那樣的人，也不難。”
於是，沈清曉帶著菱香，在明昭殿婆子的帶路下，回到了流雲殿。
懷淑長公主一聽說沈清曉居然回來了，她立馬帶著人堵住了沈清曉。
“你這賤人還敢回來？”
沈清曉行了一禮，不露一點破綻。
“長公主這話妾身聽不懂，是皇上讓妾身來協助長公主辦好宮宴，莫非長公主對皇上的話有異議？”
懷淑長公主一噎，這裡一院子的人，誰能保證話不外傳。
她現在可就指望著抱住皇上和皇後的大腿呢。
“你！你別亂說話！本宮對皇上忠心耿耿！”
沈清曉輕笑。
“既然如此，沒什麼事的話，妾身就回屋了，不打擾長公主休息。”
懷淑長公主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底難受得很，偏偏不能罵出聲。
“好！好！本宮明早再找你！”
狹小陰冷的屋子裡，只有小小的一盆火。
沈清曉和菱香擠在一塊烤火。
菱香絮絮叨叨地說道：
“小姐，奴婢剛剛在明昭殿的時候，和幾個宮女打聽了一些事。”
“惠貴人是兵部尚書之女，和殷家小姐殷芳兒關系很好，之前殷家被將軍抄家時，惠貴人還求過情。”
“如今惠貴人有了身孕，可金貴了，上回她說喜歡看梅花，皇上就移栽了各色的梅花在御花園。”
說著，菱香擔心地看著沈清曉。
“前有懷淑長公主，後有惠貴人，這兩人都是風頭正盛。”
“小姐，咱們一個都得罪不起，這可怎麼辦呀？”
沈清曉神色鎮定自若。
“我是奉了皇命留在宮裡，況且將軍在嶺南，她們就算真的動我，也要掂量掂量前朝。”
所以懷淑長公主就算再想報仇，也只敢耍些小手段。
菱香低下頭。
“都是奴婢沒用，今天還差點害小姐被欺負。”
沈清曉揉了揉她的臉。
“胡說，你還替我打探到那麼重要的消息。”
菱香抬起頭，鄭重地說道：
“奴婢一定要照顧好小姐，等將軍凱旋。”
第二天，沈清曉天還沒亮就被門口的拍門聲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