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擇日斬首

第六十三章擇日斬首

說罷,他再次揚起無比順手的殺人利器,他沉聲道:“試試肝腦塗地,如何?”

“啊!不要!不要!”

就在蕭權要砸死他之時,蕭權毫不猶豫的手段和手法,嚇得朱衡心虛了,心理防線瞬間崩潰!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膽大狂妄的人!

他口中的血水噴出來,連聲吼道:“我錯了!我錯了!”

蕭權眉眼更冷:“晚了,你方才拿我家人威脅,這已經是兩回事。”

朱衡怒目圓瞪,仿佛他的歉意無比珍貴:“我都道歉了,你還想如何?”

“你的道歉,一文不值!”蕭權的話,比眼神更冷,蕭權往日出了名的唯唯諾諾,如今竟然軟硬不吃!

人人敬我,我敬人人。

人若犯我,禮讓三分。

人若再犯我,斬草除根!

蕭權無視朱衡所謂的歉意,高高抬起了手!

“住手!”

一個人急匆匆地一路小跑,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啊!”朱衡嚇得尿了褲子,閉上了准備受死的眼睛!

“轟!”青銅器砸在地上的聲音,發出了宛若驚天雷一般的巨響。

朱衡閉上眼睛,只聽得這一聲巨響,香爐卻沒砸在頭上,他猛地睜開眼,方才喊住手的人是文教諭!

蕭權身有帝皇之物,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資格攔蕭權,文教諭卻可以!

“文教諭!救我!救我!”

朱衡想要站起來,可頭痛欲裂,只能坐在地上抱著文教諭的腿。

“所謂何事?”文教諭望著蕭權,氣得胡須都在顫抖。會試當前,竟當眾鬥毆!這不像蕭權情智所行之事!

蕭權悠悠地站直身體,冷冷地看著朱衡道:“今日,朱衡對香爐大言不敬之語,該殺。至於他說了什麼,朱衡,你重復一遍?”

朱衡搖頭:“我沒說,我沒說!”

文教諭喝道:“朱衡,你好大的膽子。此乃陛下所賜香爐,你為何出言不遜?”

“我沒有啊!”朱衡一愣,“文教諭!你一定要明察!”

朱衡的狐朋狗友在旁邊連連點頭,給朱衡作證。文教諭扭頭看蕭權,問道:“朱衡到底說了什麼?”

“他說,要殺我全家。”蕭權冷淡地道,現場終於反應過來的人,陷入了寂靜......完了......

朱衡一愣,什麼?

他才回過神來,他拿秦舒柔侮辱蕭權是小事!

恩科考試之日,在帝皇之物面前,直言要殺了皇帝欽點的解元全家,這才是大事!

他拿一碗湯羞蕭權,故意低聲,沒有幾個人聽見。

可他惱羞成怒,說要殺了蕭權全家時,所有人都聽到了!

而且在他放言要殺了蕭家之前,朱衡沒看清皇帝的香爐,仗著是朱家人還大罵蕭權猖狂!相當於罵皇帝猖狂!

飛揚跋扈、自以為是的朱衡,在大怒大痛之下,言行無狀,出言不慎!

等到醒悟之時,為時已晚!

大勢當前,他方才說的字字句句,他都要負責任!

“蕭權!你詐我!你竟在詐我!”頭破血流的朱衡怒吼道,他竟然被一個窩囊廢詐了!

蕭權竟然利用大魏律法殺他!

就好像殺了宋千汶那一次!

蕭權收起了沾滿血的香爐,微微一笑就當默認。古代有文字獄,一個字犯了皇帝的忌諱,全家連坐。大魏沒有文字獄,可在天子腳下,特別是皇考當前,還不把性子收斂收斂,因言獲罪也是常事。

一直觀望的外簾官曹行之,這時適時地站了起來,喝道:“來人!朱衡言行瘋癲、以下犯上,立即剝奪會試資格,立馬收監!擇日斬首!”

眾人臉色一白。

兩個衙役衝了上來,朱衡吼道:“是蕭權打我在先!你們看不到嗎?是蕭權先動的手!你們看不見嗎?啊?”

如今誰先動的手,已不重要。朱衡犯了口忌,被蕭權教育,蕭權還有功。

朱衡見蕭權安然無恙,往日的君子之風蕩然無存,像一個潑皮那般大吼大叫,血水滴了一地,曹行之一個眼神,衙役伸手劈暈了朱衡,像拖只狗一般拖了下去。

舉人們無比驚愕,會試尚未開始,他們就見識了一番蕭權聲東擊西的本事!

在眾目睽睽之下,蕭權光明正大地鏟除了朱衡,讓朱衡的狗腿子們啞然失色,他們面面相覷,低著頭不敢再說一句話,生怕影響後續的考試。

秦南和秦北更是目瞪口呆,姐給了朱衡一碗湯,朱衡就掛了,姐夫這是多喜歡長姐?回去得告訴長姐,萬不能再惹如此愛吃飛醋的姐夫了!

曹行之瞥了一眼蕭權,命人清掃地面,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繼續檢查考生,發放考試牌號。

“教諭怎麼來了?”蕭權行了行禮,文教諭望著他,沉默片刻後,才讓他起來:“看來香爐這把雙面刃,你用得挺順手,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文教諭今日來,是例行給青園學子打氣,未曾想到還沒有到,就聽見了朱衡的哀嚎,這才加急了腳步。

今日他要是晚來一步,蕭權便要親自殺死朱衡。

如今蕭權眸中殺氣未消,文教諭輕嘆一口氣:“我知你不易,考試在即,平心靜氣些。”

蕭權自考試以來,權貴明裡暗裡相逼,若是他人,早被逼得走投無路。若不是蕭權熱血方剛,敢殺敢做,以他這樣突出的才情,活不到今天。

文教諭以前一些出色學生,就死在了會試前。

蕭權的心早已平靜,大好前途即將到來,他自然不會被小小的一個朱衡干擾。他點點頭:“多謝教諭提點,學生進去考試了。”

“去吧。”

高大的蕭權提起筆盒,一步步走向考場,其他舉人自覺地給他讓開一條道。蕭權眉目剛毅,目不斜視,氣場兩米八,之前舉人們是不屑於靠近他,現在是不敢靠近他。

曹行之身為外簾官,對蕭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故意而為之!

朱衡都在他手裡倒了大霉,這些珍惜前途的舉人,自然能避就避,決不能成為第二個朱衡!

只有魏清巴巴地跟在蕭權後面,如今眾人禮讓,一如在知義堂那般風光,好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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