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烈火烹油

第一百四十一章烈火烹油

今日,來迎接秦家軍的人是皇帝。

只不過現在皇帝未到,秦家軍便在城門外候著。

將軍歸來,皇帝親迎,親自為將軍卸甲,這是何等的榮耀?秦府果然是個龐然大物沒錯了。

“一邊去!”秦勝低聲讓渾身是泥的蕭權站一邊,蕭權此時出現,簡直辱沒了他秦家的精神面貌。

姑爺為何落於這般田地,他絲毫不關心。

原本他以為姑爺無能也就罷了,誰知還是個半瘋癲的神經病。

百姓還一臉崇拜地望著他,秦勝頓覺這個女婿不是善茬。

唯獨秦老將軍目色柔和,什麼話也沒有說,示意蕭權先行回家:“秦檜,將你披風給姑爺。”

好耶......

蕭權也不喜歡看這這種面子工程。

等等,秦檜?

只見將士中,一個中年男人下馬,脫下披風,雙手遞給蕭權:“姑爺,您拿好。”

秦檜,華夏十大奸臣之一,一直被世人視為賣國賊,是殘害忠良岳飛的一把好手,因為百姓無比憎恨他,還催生出油條這樣的美食,油條,又叫“油炸檜”。

“此人是父親的護才,怎麼,你看不上?”秦勝冷冷一句,言帶嘲諷,小小一個贅婿,氣性還挺高。

蕭權回過神來,既然是護才,此人必然也是昆侖奴出身!

他端詳秦檜,腮骨橫凸,一雙凶狠的四白眼,望向蕭權之時,刻意裝出了臣服與和藹!

尚且摸不清昆侖奴來頭的蕭權接過披風,裹在身上,行禮:“多謝。”

“姑爺客氣,這是我的榮幸。”秦檜的八字須抖了抖,眸中暗光更甚,蕭權沒覺得他有多榮幸。

此人必然是秦老將軍的心腹!

不行!此人若是像華夏秦檜般奸詐,秦府全家滅門不在話下!其他人蕭權不在意,秦老將軍和秦勝是一代忠良,豈能被他害了?

蕭權心有思量,形色匆匆地往家裡趕,速速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了一身衣服。

蕭權消失了兩天三夜晚,蕭母憂心忡忡,想要關心一番,兒子卻忙忙碌碌,看起來身體很康健,她也只好忍住不開口。

今天皇帝迎接秦家軍,傳臚大典一定會延遲。

蕭權命白起先去給他整明白一件事:“你去易府,就說是我的吩咐,讓他去護才府要一份名單。”

大魏建國以來,所有昆侖奴的入籍名單,以及他們的習慣、性情、命運。

“主人,護才府即使有這份名單,性情和命運也許不會記錄在冊。”

“那就讓小易,挑幾個重點的打聽打聽。”

主人對護才的關心,超乎常人,白起領命:“是,我這就去。”

“回來的時候,他會給你一份地契。你安排人,帶著老夫人和小姐搬遷新的蕭府!”

“是!”白起點頭,主人這麼快就買了大宅子?白起一愣,蕭權得意地眨了眨眼睛,不是大宅子這麼簡單喲,還很豪華呢!

蕭權意氣風發,帥氣地甩了甩袖:“蒙驁!護送我入宮!”

“是。”

一個殺神,一個戰神,被蕭權指揮得有鼻子有眼。

“爾等在原地,等候搬遷,我們在新的蕭府見!”蕭權翻身上馬,對新來的護才道。

“是!主人!”護才行禮,語氣鏗鏘有力,精神面貌一流。

秋風得意馬蹄疾,蒙驁和蕭權縱馬往皇宮趕,今日的京都分外喜慶,張燈結彩,紅帶飄飄。

一來,科舉放榜。

二來,秦家軍凱旋而歸。

大魏可謂是喜上加喜,而日後的秦府更是烈火烹油,一等一的富貴。

此時,皇帝已然出了皇宮前去迎接秦家軍。

蕭權特意選了小路,沒和皇帝的儀仗碰上。一路上,不少百姓自發去迎接秦家軍,好生熱鬧!

蒙驁萬分羨慕:“這陣勢是戰神才有的待遇!想不到有生之年能看到!”

“你以後也會有的。”馬上的蕭權篤定極了,蒙驁眼睛閃閃:“主人在開玩笑吧?”

“未有半字玩笑。”蕭權篤定地一笑。

蒙驁還年輕,出身暗淵,卻難得有一種干淨的氣息,活潑靈動。

華夏的歷史中,蒙驁忠心耿耿,戰功顯赫,是當之無愧的戰神。

易無理來到大魏,那麼早就死去,也在情理之中。

一個理科生掉入要靠歷史才能活下來的大魏,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眼下,沒有任何事情,比搞清楚護才之事更要緊。

畢竟,若是名字相同之人,性情也相似的話,秦府現在就有秦檜這個大毒瘤!

一個能讓龐大的秦府灰飛煙滅的大毒瘤!

馬蹄噠噠,蕭權進皇宮受封,蒙驁不能跟著進,只能在外面等著。

“主人,你出來的時候,我一定在。”

蒙驁目色有些內疚,主人消失的這些日子,他和白起等人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讓主人獨自一個人面對危險,是他的過錯。

護主不力,豈能對得起護才二字?

見他有些局促,下了馬匹的蕭權抬頭看了看他:“你多大?”

“我十七。”

“長得有些著急,我以為二十多呢。”

著急?主人是覺得他不夠穩重?蒙驁神色更加地不安了。

古人不懂蕭權的調笑,顯得蕭權的笑話幾分冷,蕭權干脆正經地:“沒什麼,別緊張。我很好相處的,不用這麼一板一眼。”

說罷,他揮揮手,坐上皇宮的馬車,進了宮中。

皇宮大門外,還有其他貢生的護才。

他們見蕭權對蒙驁有說有笑,皆有幾分妒色。

傳臚大典,定在考試時的文昌殿。

貢生們尚未進殿,個個有說有笑。

蕭權一出現,秦南秦北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姐夫來了!

楊釗的眼神整個人呆住,凝滯了。

蕭權不是死了麼?

除了楊釗,其他人神色十分正常,和蕭權行了行禮。

蕭權滿心只有秦檜之事,回了禮後站在旁邊望著天空發呆。

如果秦檜是奸詐之人,得殺了才行。

可秦檜又是秦老將軍的心腹護才,這事,不好辦。

“你過來一下。”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高傲的楊釗點了點他的肩膀。

這個不禮貌的舉動,讓蕭權很是不悅。他抬頭看了一眼楊釗,和肥胖的楊諸不一樣,楊釗眉清目秀,體態端正,高傲的頭顱在看人的時候,動也不動。

“在這裡說就行。”

青天白日,兩個大男人躲在角落說悄悄話,這是女人做派,別人懷疑他們有不正當關系怎麼辦?

有什麼話,不能光明正大地說?

蕭權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動也不動,耳聾一般。

“你過來!”

楊釗眉頭緊皺,語氣更加地急促,不達目的不罷休。一個贅婿,在秦府像狗一樣,在外面裝什麼清高?

蕭權沒動,楊釗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下強行拉他,低聲問:“你今日為何在?”

可笑!

蕭權沉沉得看他一眼,如果眼神是劍,楊釗這個魏監國的走狗,立馬就被釘在了皇宮的柱子上!

蕭權聲音很大,巴不得所有人都聽見:“你是問我為什麼沒有死嗎?我活到殿試後,你很驚訝?還是你背後的主子驚訝?”

本來閑聊的貢生們,頓時安靜下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裡可是文昌殿!是皇宮!

楊釗眼珠子瞪大,蕭權這般直接?蕭權應該膽戰心驚!應該即刻向魏監國一派求和!應該投靠在魏監國一派之下!

可蕭權卻如此......目中無人、分外跋扈!

蕭權眼眉一挑,用眼神問候了楊釗的八輩子祖宗:我跋扈是真,你想將我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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