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舒柔求和
第一百一十七章舒柔求和
喲,秦舒柔出息了,拐著彎罵他是畜生?
蕭權正要駁斥一番,只見一串如珍珠的眼淚,從秦舒柔珠玉一般的臉盤落下,如梨花帶雨,又如春日朝露,我見猶憐。
蕭權一怔,看得微微失了神。
拋卻秦舒柔的性情不說,她的樣貌是一等一的出色,說是天仙也不為過。
秦舒柔第一次示弱,全然沒有了往常的強勢和高傲。
女人的性情,真是一陣一陣的。
蕭權坐下來,悠哉悠哉地倒了一杯茶,品了起來。
她眼珠子一轉,淚水又下來,委屈極了:“你還喝茶!你也配?”
“娘子,早就說了,不要這麼羞辱你自己,我若連杯茶都不配,你豈不是連杯茶都不如?”
“你!”秦舒柔氣急,眼淚簌簌落下。
蕭權一個白眼:“不知娘子為何如此難過啊?”
“你別裝無辜!如果你不心虛,你今日為何留下來?”
蕭權這麼漫不經心,秦舒柔氣得胸口不停在起伏。
“我留下來,是等秦風醒。”茶杯的熱氣悠悠地在空氣中晃蕩,蕭權盯著那縹緲不定的熱氣,“不然,你秦大小姐像上次一樣,去我蕭家興師問罪,跑得多累。”
秦舒柔一愣,蕭權繼續:“你也不必含沙射影,對我諸多抱怨。我上次已然說過,等我中了狀元後,我就休了你,到時候你想和什麼朱啊狗啊在一起,我也管不住。”
“呵......”秦舒柔冷哼一聲,她也習慣蕭權的狂妄自大了。
蕭權越狂妄自大,在秦舒柔眼裡,便是在掩飾他的沒用。
“我來這裡不是抱怨你,你也不值得本小姐抱怨。”秦舒柔拍了拍手,阿香神色凝重地捧著一把劍進來,眸裡還有淚。
秦舒柔面色堅定,似有幾分悲愴:“若我兄長有個三長兩短,我便殺了你!”
她頓了頓:“我也沒臉活在這個世上,殺了你後,我也不獨活。”
這些話令蕭權挺意外,不由地對秦舒柔刮目相看。看起來柔弱,骨子倒是有將門之女的血性。
血性用錯地方,便一文不值。蕭權冷哼一聲,秦舒柔是非不分,和蠢貨有何區別?
他能被一個蠢貨殺死?
捧著劍的阿香都在顫抖,她嗓子啞著:“小姐......不要這樣......”
“蕭權,”秦舒柔扭過頭看他:“我嫁你,我不喜。我知道,你娶我,你也不樂意。你我之間,是長輩才造成的孽緣。原本我以為,你當眾令我赤腳,你已經解了氣,我也以為婚姻只是兩個人的災難,現在竟牽連到家人......”
蕭權以為她說要和離,誰料秦舒柔話頭一轉:“既然已經成婚,你我應該相敬如賓,你我都該安生些。就算你就算有什麼意見,你也衝我來,你何必這麼對我哥哥?”
聽到這裡,蕭權這才明白秦舒柔的點在哪裡:“你為什麼斷定我害了秦風?”
蕭權覺得十分好笑,秦舒柔長得美,腦子越來越跟不上。
“你一直怨恨秦家,一直怨恨我,所以你趁暗淵之亂傷害了兄長!不是嗎?”
話已至此,蕭權已然明白。
他打斷秦舒柔的話:“不要把所有錯,都歸結在我身上。而且,誰說我恨你?”
他連恨她的力氣,都懶得出一分。
秦舒柔一愣,她都放下面子和蕭權和談,他就這樣的態度?
“何況,我要是殺秦風,我還背他回來?我讓他在死人堆裡無聲無息地死掉,不好嗎?”
蕭權有些生氣,明明是秦風技不如人,身受重傷,反倒成了他的錯。
秦府甩鍋真是一流。
秦舒柔一愣,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難道,兄長真是被他人所傷?可是兄長武藝高強都傷得這麼重,蕭權為何毫發無損?
“秦舒柔,過往我與你如何不重要,反正你我無緣無分,不可能在一起。我早已看清這個事實,所以我不恨你,也不會對秦風使出下三濫的手段。”
此話一出,秦舒柔的心一沉,竟有說不出的失落。
他半點都不在意她麼?
她好歹是他拜過堂的妻子,現在她想安生地過日子,不要再連累家人,這麼小小的一個願望,他都不願意成全她麼?
本來,秦舒柔想像的場景,是兄長威風凜凜地將蕭權救回來,蕭權半死不活,跪地求饒,痛改前非。
到時候,秦舒柔就好好教育一番蕭權,讓他安安生生地當秦府姑爺,對她唯命是從。
誰料現實並沒有給她這麼一個機會。
於是,秦舒柔才這般放低姿態,希望蕭權安生一些,免得禍害家裡人。
可是,蕭權不僅不在意,還十分嫌惡地拒絕她的求和。
蕭權神色冷漠,並未看她一眼,什麼道理都被秦府說了。
果然唯小人和小女子難養也。
小人和女子,秦府全占了。
蕭權翹起二郎腿,這麼無禮的舉動,秦舒柔皺起了眉頭,可內心的自尊已經不允許她開口。
蕭權壓根不把她當一回事,她說什麼也只是自取其辱。
秦舒柔安靜下來,這正如蕭權所願,他打個哈欠:“我先睡一覺,秦風醒了叫我。到時候誰是誰非,自然明了。”
說罷,他身子一側,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蕭權奔波了一天,倒頭就睡。
睡得無比香甜。
焦灼的秦舒柔聽著他的鼾聲,氣從心來!
她故意端起茶杯,又重重地放下,“咚”地一聲,蕭權依然沒有醒,似乎十分疲憊。
她掃了一眼,他安靜起來的樣子,的確有幾分文人雅士之氣。
秦舒柔有些失神,若他家世顯赫,以蕭權的能力和才氣配她,不是不可以,可是蕭家無權無勢,她如何接受得了......
“小姐,”一個小廝進來彙報,打斷秦舒柔的念想:“隨大公子去的人回來了。”
“回來幾人?”
“去了四十人,本來有三人回來,有一人在路上撐不住,已經死了,只剩兩人。”小廝答道。
這麼慘烈?
秦舒柔呆住,秦府的府將十分了得,竟幾乎全軍覆沒?
“老夫人已經命人去收屍安葬。”小廝眼角瞥了一眼睡得呼呼的姑爺,不由地低聲,生怕吵醒了他。
“那二人說了什麼?是不是蕭權趁亂傷害了兄長?”
小廝眉頭一擰,這話即使他聽起來,也覺得幾分不可思議。
他低聲道:“小姐......他們說,是姑爺救了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