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字畫引蝶

  只是如今見到這般不僅瀟灑飄逸而且新穎、別具一格的字跡,心裡還是有些驚訝,以及暗暗的得意和自豪。

  有人念到“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好詩,好詩啊!”有人大為稱贊道。

  其他人聽聞,也不由得細細品味,原本目光都聚集在那風格獨特的字體之上,此時目光卻都集聚在了內容上。

  “我花開後百花殺,這句寫的太精妙了,誰又能說菊花便只能是隱逸之像征,這般孤傲的品格,又何曾不是真實寫照?”

  “還有那句‘滿城盡帶黃金甲’,說的簡直是太妙了,將整個菊花盛宴全都描繪了出來。”

  ……

  來的公子小姐當中,不乏有極為喜歡詩詞的,此時自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連連直嘆自己輸了。

  柳芷嫣本來還以為那位韃靼的七公主找事兒而心喜,如今看著備受眾人誇贊,一直王爺的目光一直都在對方身上,心裡十分記恨。

  她不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只覺得這位韃靼的七公主著實事情太多,若不然又怎麼會給了柳顏姝這般一個表現的機會?

  “不是都說這秦王妃乃是個空有美貌的草包麼,怎麼能做出來這樣的好詩句?”有人頗為納悶兒地問道。

  當下便有人看了柳芷嫣一眼,隱晦地說道:“到底是在繼母手下討生活,雖說手太後寵愛,但太後也不能絲毫不差地盯著不是?”

  “你這般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情,聽說那秦王妃的陪嫁,賣身契什麼的可都是在柳府呢?”

  “還有這樣的事情?”另一位夫人乃是才回京城不久的,對於此事並不了解。

  另一位便道:“那當然了這可是許多人親眼所見。”

  當下便將柳顏姝將府上的下人送回柳府一事給說了,順道還添加一些自己的看法兒。

  一旁的柳芷嫣只能捏緊了帕子,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之後才道:“這兩位夫人,空口白牙的可不好胡編亂造。”

  看清楚自己旁邊兒站的是誰,想要反駁的那位到底息了聲。

  畢竟這位雖說只是一個側妃,但那可是秦王側妃,聽說還是十分受寵的側妃!

  “姐姐和我自小一起長大,當初裡姐姐為了讓眾人知曉,她有著嫡母那般的資質,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學習詩詞,只是結果總是差強人意。”柳芷嫣搖了搖頭,“到了後來,姐姐更是連書本都不願意碰了。”

  “只是如今姐姐連醫術都能學會,想來學會了作詩,也是正常的。”柳芷嫣解釋道。

  只是她不說還好,一說便有人反駁,“這天賦可不是突然便有的,十幾年都平平無奇,怎麼可能突然寫出這般有靈氣且讓人稱贊不絕的詩句來?”

  “就是,依我之見,怕這不是抄襲別人的?”

  “聽聞柳側妃在閨中之時便素有才名,莫不成這首是實際上乃是側妃所作?為的便是讓秦王妃在賞花宴上大出風頭?”

  這話純粹便是強詞奪理了。

  畢竟若不是烏托婭胡攪蠻纏,柳顏姝不可能會參與這些。

  周遭的人在講什麼,柳顏姝便是沒有聽見,也能猜出個一二來。

  看著神情激動的這些人,柳顏姝頗為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當不起眾位的稱贊,這首詩不過是早些年讀過的一首罷了。”

  柳顏姝也沒說慌,原身曾經為了能夠不墜了自己母親的名頭兒,可是搜羅了不少詩集詞集,只是那些集子大多數寫的都很一般,偶爾才會夾雜幾首不錯的。

  也不是沒有看過寫的好的詩集,只是讀的再多,終究不是自己的,於她作詩竟是毫無用處,尤其是心裡浮躁,做出詩詞來可謂是十分平淡。

  知道這些人心裡好奇,柳顏姝便大概說了這詩集的名字,“只是時間久遠,有些記不大清楚了,這首詩的作者倒是還記得,好似是叫做黃巢。”

  正在眾人議論之時,卻只見竟然飛過來了一些蝴蝶,眾人不由得心裡詫異,“怎麼突然這麼多蝴蝶飛來?”

  而且好像還不害怕人。

  隨著蝴蝶的目光,只見對方均落在了放在書案上的字畫上。

  不是其他,正是柳顏姝剛剛題的那副字。那蝴蝶不是彩蝶,而是一種白波紋小灰蝶,此時落在那些畫的勾勒處,別有一番韻味。

  這個境況,一時竟讓人驚訝不已,同時又滿腹疑問,只是唯恐這些白波紋小灰蝶受到驚擾飛走了,倒是無人再討論。

  良久,那幅字上仍舊停留著三兩只的白波紋小灰蝶,眾人也不再憂心,便問道:“敢問秦王妃,為何這幅字會招來蝴蝶呢?”

  “莫非是王妃寫字之前研制的那種膏泥?”有人想到柳顏姝在寫字之前做的事情,不由得開口問道。

  柳顏姝點了點頭,“那正是這種蝴蝶所喜歡的食物,將之研制成膏泥,融入墨水,這種氣味兒便會引來蝴蝶,只是隨著氣味的變淡,以及蝴蝶本身的反應,會慢慢地變少。”

  像還留在這上面的三兩只,就屬於那種反應慢的,俗稱呆傻的。

  有了柳顏姝珠玉在前,那些剛剛沒有選擇先展示的頓時便有些後悔。

  不過最終還是評選出了小姐和公子分別的頭籌,拿到了彩頭。

  原本應當是被人十分羨慕的事情,如今因著大家都在回味剛剛的一幕,對之的關注度倒是少了許多。

  在這兒之後,便是男子的投壺射箭游戲,君子有六藝,自然是會的多的人才會更受姑娘家的青睞。

  對於這些小兒科,燕修自然是不屑於參加的,只是奈何一旁的魯姆斯一直躍躍欲試的。

  燕修無法,便也只能和魯姆斯比試一二。

  “這般投壺太過無趣,不如咱們蒙上眼睛來,看誰的准頭更大一些?”魯姆斯提議道。

  他剛剛只是試了一下,便覺得絲毫沒有難度。

  燕修對此自然也沒有異議。

  年輕人總是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熱鬧勁兒,對於燕修和魯姆斯的比試,不僅沒有人擔憂,反倒是一片喝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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