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也配做宋夫人?
“我想問一聲,你打算一直把我關在這棟別墅裡?”唐初小步跟在他身後走著,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送可兒去學校。”宋哲修看了眼時間,可兒這時候應該醒了。
他強硬的拽著唐初的胳膊,快步走進別墅,兩人剛踏進房門,就聽見了可兒的哭聲。
這一秒,唐初的心都要碎了,唐可兒站在台階上,遠遠看著她,沒像昨天那樣興衝衝的跑過來抱住她。
可兒身邊的佣人,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只求大小姐不要再哭了,她們會遭殃。
“可兒。”宋哲修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可兒面前,將她抱在懷裡。
“可兒別哭,哭了就不可愛了,會被同學笑話的。”宋哲修溫聲哄著女兒,耐心十足。
他從佣人手裡接過了紙巾,給可兒擦著眼淚。
駐足停留的唐初,腦海裡面劃過的,卻是曾經他用可兒威脅自己時的殘忍。
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以前那麼懼怕他的可兒,如今貼在他懷裡軟聲軟氣的叫著“爹地。”而對她這個母親,卻是滿眼的疏離和不信任,唐初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
“媽媽不要我了。”唐可兒淚汪汪的大眼睛,遠遠的看著唐初,哭成了淚人,沙啞著聲音在宋哲修懷裡說道。
“她怎麼會不要你呢?她最疼可兒了,是爹地帶媽媽去花園散步了,她不是要丟下你。”
宋哲修邊說著,凌厲的眼神朝唐初射過來,示意她過去哄可兒。
唐初壓下心中難受,快步走過去,手撫在宋哲修的胳膊上,墊著腳尖給可兒擦眼淚。
“可兒不哭,媽媽送你去上學好不好呀?媽媽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先起床了好不好?原諒媽媽。”她溫聲細語的說著。
可兒撇撇嘴,小手拉著她的手指:“我原諒你了媽媽,你別丟下我和爸爸不管好不好?我不想變成沒有媽媽的孩子。”
同學們都議論她,說她以前沒爸爸,現在沒媽媽,是個小掃把星,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好,再也不會了。”唐初從宋哲修懷裡接過可兒,緊緊的抱在懷裡,怕一松手就又是幾百個日夜見不到。
眼眶泛紅,在她轉身後,“啪嗒”一滴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下來,唐初趕緊不著痕跡的擦掉,抱著可兒上樓洗漱。
自以為掩飾的完美,卻不知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被宋哲修看的一清二楚。
她今天的行為,實在反常,讓宋哲修生出一種她就是初兒的錯覺。
送她們母女上了車之後,宋哲修開車往郊區的醫院走去,他打通季軒澤的電話。
“郊區醫院碰面,我等你。”簡單的說完,掛斷了電話。
……
郊區精神病醫院,房門“砰”一聲打開時,唐馨兒的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她看見宋哲修高大的身影走進來,瑟縮在牆角埋著頭,嘴裡喃喃道:“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
她不敢看宋哲修,只他的眼神,就能將她活剮無數遍。
“你想怎麼做?”季軒澤跟在他身後,穿著白大褂,瞥了眼地上肮髒的女人。
“她不配頂著初兒的臉。”宋哲修冷聲道,“讓她醜陋的活著。”
“不要,你不要動我的臉,求你放過我。”
“宋哲修,沒了我這張臉,你還怎麼思念唐初?別對我這麼殘忍好不好?”
唐馨兒捂著自己的臉,哭的傷心欲絕,她不要被毀了容貌,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就讓我繼續當唐初的影子吧,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忤逆你了,你要抽多少血都可以。”
“我還給唐初,我的血都還給她好不好?求你了宋哲修,求你饒了我。”
“你不配。”宋哲修冰冷的吐出三個字,厭惡的一腳踹在爬到腳邊的女人身上。
唐馨兒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這一腳踢散了,她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接著,進來兩個男護士,粗暴的把她拖了出去。
她恨,恨唐初死了還不安寧,還要折磨她。
恨宋哲修心裡只有唐初,恨他把自己弄的生不如死。
只要她還活著,她就一定要讓宋哲修加倍的還回來,她要把唐初挫骨揚灰。
“啊,宋哲修,你不得好死,你做再多,唐初也不會原諒你。”走廊裡,唐馨兒凄慘的聲音回響著。
季軒澤拍了拍宋哲修的肩膀,勸說著:“連可兒都原諒了過去的你,你沒必要繼續折磨自己,老天都把人重新送到你身邊了,你該珍惜,兩年前的錯誤,不要再犯了。”
不管那女人是不是唐初,至少她能讓宋哲修的生活歸於正常,那就把她當成唐初,用愛和耐心去捂熱她的心,把她留在身邊,皆大歡喜。
“沒有人能代替初兒,誰也不配過的比初兒好。”
包括他自己。
季軒澤嘆息著,他保證,以後再也不勸這個榆木腦袋,根本說不通。
“唐馨兒的事情,別讓她知道。”從醫院離開時,宋哲修囑咐著季軒澤。
季軒澤點頭,“我做事你放心,我帶唐馨兒去醫館做手術,在這裡,她撐不到手術結束,就會一命嗚呼。”
“嗯,做完手術,把她送回來。”宋哲修話音剛落,關上車門,車子隨即揚長而去。
回到別墅的宋哲修,遠遠看見唐初坐在院子裡,空了一上午的心,突然就有了著落。
他允許唐初出門,可也派了兩個身手不錯的下屬陪同,他怕忽然間她又消失不見了。
嬌小的人影兒,捧著書在花團錦簇的亭子裡,微風吹過,齊耳的短發被吹起,露出她完美精致的側顏,美的不可方物,宋哲修就靜靜地看著。
“宋先生,你不過來一起坐坐嗎?”他沉浸在美好中時,女人溫柔的聲音邀請著他。
宋哲修邁著大步走過去,在女人身邊停下來。
“單純為了你女兒才把我留在身邊?”唐初問著。
內心深處,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期待,期待他是因為愛,才把她捆綁在身邊。
“不然你以為呢?”他冷漠的反問,打碎了唐初的幻想。
仿佛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繼續冷聲道:“你以為自己配做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