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返程臨別
魏昕看到老人捂著自己腦袋的時候，就是病情發生了惡化，即便沒有這場車禍，老人那天也...也會被送到醫院救治，但是任何醫院都無力回天。
得知了這一消息，父子兩人痛哭流涕。
一旁的女人聽到警察所說的話，語氣極其難聽的說：“哼！搞了半天還真是有意思，知道自己要死了，然後用自己的命去碰瓷！”
警察聽到後很不滿的提示道：“碰瓷？你應該知道自己開車是什麼速度吧！你覺得是碰瓷麼？你的責任也是有的，你也別說風涼話，車禍本身就是你造成的！”
女人不屑：“行！那你們說吧怎麼處理，無非就是錢麼！我有的是，該賠多少就多少，有事找我律師吧！我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呆著！”
說完，踏著自己吱吱作響的高跟鞋向外走去。
男人眼中布滿了血絲。
“你以為錢就可以解決一切麼！錢！你們這些為錢的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絲毫沒有理會，轉過拐角就消失在了男人的視線。
這一幕的相似情景在男人的腦中浮現，同樣的季節，同樣裝扮的女人遠去。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你父親殺人的？”
魏昕聽到魏無心的話，他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有證據，兩個...不准確的說一個活著的證人和死人！他們是兩個不同案件的受害者，但是遇見的都是你的父親！當年的案件...我沒有猜度的話，不知道什麼原因，你陰差陽錯的卷入了進去，而你...為了父親承認了罪行！”
魏昕苦澀的笑了起來。
奶奶離開後不久，父親每天借酒消愁，忽然有一天他一言不發的看著老人照片，然後在傍晚的時候走出了家門。
那一刻魏昕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以為父親只是在屋裡呆的太久，出去透透氣而已。
可是接下來的報道讓他心裡隱隱約約的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在幾個月的時間裡，連續幾起連環命案轟動一時，而每次父親半夜出門後，第二天必定會發現新的死者。
“你早就知道是自己的父親？”
“我也只是懷疑，所以我幾個月來都沒有睡的太死，就是在證實我的想法，果然...父親的離開都會伴隨一個人的死亡！”
終於！
魏昕的猜疑在父親種種軌跡中得到了一定的證實，他在放著奶奶照片的櫃子裡翻出了凶器。
而魏大順不知道自己最近作案的地點就在案發的白天剛剛安裝了監控，通過監控警察進行了排查。
當警察來到魏大順的家中時，見到一臉忐忑不安的魏昕心中產生了懷疑，推門而入後便立刻找到了凶器，人贓並獲。
“你當時已經做好了為父親頂罪的准備麼？”
魏昕搖著頭。
“我當時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我怎麼會想的那麼遠，但是到了警局以後，我冷靜了不少，我父親真的很可憐...他將奶奶的死歸結在了母親的身上，他或許認為如果母親沒有離開的話，奶奶也不會來！她也不會...可能最後的稻草就是那個有錢的女人吧！她的話深深的刺激了父親！想到這些我就准備承擔一切！我想我替他接受懲罰以後，父親會回頭好好的生活吧！我希望自己可以讓他的邪惡一面去懺悔自己的過錯和執念。”
警局。
“老魏...沒有想到你這麼輕松的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我...說實話，我辦案這麼多起，面對你...我真的有些特別的感覺...可能因為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你是凶手！”
歐震面對老魏，沒有往日探長般的粗野，而是平靜的和他展開了對話。
“謝謝你！歐隊長！我在這警局附近做了那麼久的生意，我自然是知道你對待犯人的態度，特別是我這種！你能夠和我平靜的說話，已經是很給我面子了，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坦白呢！”
歐震繼續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人！”
“人？女人麼？那是為了我的母親，如果不是因為貪慕虛榮的女人，我母親就不會死。”
“警察呢！”
聽到警察這兩個字，魏大順的表情略微有些痛苦的神情。
“給我一支煙吧！”
點燃一顆煙後，魏大順才娓娓道來，自己心中所壓抑的情緒和這麼多年的愧疚和自責。
當自己的兒子被帶走以後，他明白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麼碰巧，自己的兒子會被牽扯其中。
當警察告訴她，當時的詳細情況以後，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坍了。
因為魏昕當時已經摸過了自己作案的凶器，再加上他沒有多久就自己承認了罪行，這個案件處理的特別順利，罪名也成立的迅速判決也是如此。
他覺得是自己的不謹慎殃及到了兒子，多少次他打算自己認罪，可是卻總是少了一份勇氣。
根據當時被害者無一生還以及攝像頭在夜間所產生的模糊，雖然兩人的體型有些不一樣，可是卻沒有人可以看出這一點。
一個活口都沒有，更沒有證人可以證明這一點。
沒多久，魏昕就被判處了死刑。
兒子執行的那天，他沒有勇氣去看最後一眼，直到警察通知執行完畢以後，他一個人癱倒在了家中。
一個本在崩潰中的男人，心裡的陰暗徹底釋放出來，他接受不了兒子替自己失去生命的事實，於是將怨恨嫁接到了別人的身上。
他認為是警察辦案不夠嚴禁抓錯了人，認定了這個理由，他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他開始策劃將目標轉到警察的身上。
認為殺了警察就是對兒子的懺悔，他當時恨不得殺死所有的警察。
監控室內的高局長和在場的所有警員聽後，每個人都被這個十年前的案件所震驚。
沒有想到兩個轟動一時的案件都是由一個人所為，而且這個人的內心背負著扭曲的心裡，居然又苟活了這麼多年。
說實話，背負著這樣的事情這麼多年，對他來說或許就是生不如死。
歐震繼續追問：“後來你怎麼會停手的？又為什麼十年後你會繼續犯案！”
魏大順送了一口氣，仿佛自己心裡的石頭終於被一點點挪開，他沒有絲毫的隱瞞。
“因為殺累了...最後的兩個人是參與我兒子案件的警察，那個男警察是抓捕他的人，而那個女警察是當時來家裡做筆錄的！我想以他們兩個人的生命作為終結！”
停了幾秒，魏大順提道：“殺那個女警的時候，我沒有想到他的老公也是警察，本來要離開現場的可是...這也許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吧！那個人並不是我要殺害的對像，就是湊巧了而已！”
高局長自然知道他所提到的人是誰，他明白，牛霖一定也在聽著這個凶手的自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亡靈終於看到了凶手的真面目，大概這件事過去以後，他也可以安息了。
“你現在又重新拿起沾滿鮮血的刀是為了什麼？”
魏大順盯著歐震說出了耐人尋味的話。
“我看到了我的兒子！他好像死的並不甘心！他回來找我了！”
破舊的房間內被屋外的陽光照射，淡淡的灰塵在空氣中顯得十分清楚。
“呵呵...真是諷刺，你當初為了拯救自己的父親，所以背上了殺人的罪名，但是...你萬萬沒有想到，你的不甘和陰氣在多年後已經慢慢累積，你身上的陰氣已經多過一些普通的靈魂，所以導致你父親在一些特定的時候，可以看見你！”
魏昕心裡也是充滿疑惑，他詢問過魏無心時隔十年，自己的父親會再次拿起那把刀。
“原來如此，我終於知道父親為什麼會在我站的方向哭泣了，原來是我...我的存在被他感覺到了！”
魏無心點頭：“沒錯，因為再次看到了你，他或許認為是你的靈魂感到不甘心，所以刺激他再次拿起了那把刀子，十年前的凶手又一次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父子兩人深深的牽絆，讓魏無心感慨萬分。
十年前的救贖，十年後的因果，這個人間悲劇注定是逃不脫輪回報應，因為兒子多活了十年，但最終還是因為兒子沒能逃脫法律的制裁。
案件宣布告破，但是卻沒有提到十年前的婦女案件，歐震告訴魏無心，死者已經離開了，一些陳年往事沒有必要在大眾面前重新揭開。
魏大順以177案件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抓捕歸案算是最好的結局。
在魏無心的眼中，這也是魏昕所願意看到的。
隨著案子結束，魏昕和牛霖兩人自然是沒有了對世間的牽掛，第一時間魏無心送走了兩個可憐的人，希望他們下輩子可以投個好胎。
“走了！”
“嗯！小子沒想到你來到這居然幫忙破獲了這麼大的案子！我就說你以後跟我混算了！”
看著歐震魏無心笑道：“忘了告訴你，我女朋友也是一個警察，我跟你的話，恐怕就要單身了！希望...以後還可以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