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落後
原本王所長沒有想到會來這麼多人，所以自己開了一輛車過來，加上小地方的派出所車輛本來就沒有多少，除了正常出去巡邏的警車之外，也就這輛可以多載一些人，但是還有兩個人的位置不夠。
“這...都怪我考慮的不夠周全...。”
王所長有所為難，自己總不能讓兩個警官做汽車去牛鬥子村，而自己要是坐汽車的話，他們也沒有人認識路。
“你們是要去牛鬥子村麼？”
一旁聽到幾人商議的老五問道。
魏無心點頭：“對啊！”
老五笑道：“那老大你就和我一起走吧！我們坐汽車也可以去的，我家就是牛鬥子村的！”
魏所長立刻眉開眼笑：“小伙子你就是牛鬥子村的啊！那...梁隊長你看...。”
梁彬看向魏無心：“那我們一起和你的同學過去？”
“好！”
汽車上，老五手裡拿著一筐水果還有一些補品，一路上都沒有舍得放在地上而是牢牢的捧在手裡。
魏無心從開學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老五，他顯然在大學裡算是有特樣的學生，穿著十分的簡樸甚至有點老舊，很多衣服一看就是很多年前一直穿到現在的，而且開學的第一天，他一個人前來報道，並且是第一領取貧困金入住寢室並且開學之後也是第一個領取獎學金的人。
總之學校裡能賺的錢都給他收入囊中，但是他從來沒有亂花過一分錢，因為這些錢都要用在學習和學費等花銷上，畢竟家裡很難供他出來讀書，他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得來的。
“你這是給阿姨買的補品？”
“嗯....嘿嘿！老大你看出來了？我媽是省吃儉用的人，從來不在意這些，我正好上學期的獎學金還剩下了一些，手頭也算是寬松，所以就上鎮子裡給她買點東西。”
“茂山你還真是孝順！”
老五憨厚的笑了笑。
“對了老大！你怎麼會和警察在一起呢？還有為什麼會來我們村子啊！”
魏無心打哈哈道：“這個算是巧合吧！你也知道我是歷史系的學生，跟我一同來的梁隊長是我的鄰居，他們手裡的案子和文物有關，所以就帶我來了！看看能不能用得上我的專業！”
老五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後面的梁彬開口問道：“那個林茂山同學！你從小就在這裡長大的麼？”
“嗯！我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我母親帶我一個人不容易，雖然村子裡陸續有人賺了錢就離開了，但是我們一直住在這裡，算是村子裡的老住客了！”
梁彬繼續追問：“那你們這裡的人都靠什麼維生呢？按照你們這裡的地質條件來說，很難做一些市場上常賣的農作物換取收益吧！打工的話...這裡的經濟條件有限，也都是要去外地很遠的地方吧！”
提到這裡，林茂山苦笑：“您說的沒錯，我們家就是依靠我母親在周邊打打零工，在家裡種一點東西而已，山貨倒是可以弄到一些，但是賣出的價格很低，勉強可以糊口，還好我在學校花不到什麼錢！”
魏無心對梁彬說道：“我們寢室的老五可以大學每年的將學金得主，校講獎學金和國家的都是他一個人！”
“厲害啊！繼續努力茂山同學，相信通過你自己，會讓你和你的母親離開這裡，過上更好的生活！向你這樣努力的年輕人，老天不會讓你的才能埋沒的！”
“謝謝！對了！剛剛忘記說了，除了我說的那些之外，還有...還有一些游手好閑的村裡人，和我年紀差不多的，跟著一些...一些年長的人做著跑陰門的勾當！”
“跑陰門！”
魏無心沒有想到他居然也知道跑陰門。
在老五的介紹下，他們對這村子大體的了解了一些，在村子裡以村長為首的一些中年人帶著自己家裡的親戚和侄子輩份的年輕人，常年在村子周圍的大山裡和遠處尋找墓穴。
雖然他們不是一些專業的摸金人，但是，常年以往的鑽研，也讓他們自己找到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方式，具體的他也不得而知。
他聽說的方式之一最簡單的就是，通過一些考古隊的到來，他們按照人家對現場的封鎖和區域的勘察，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開始鑽洞，直到在底下通向墓穴，然後開始偷盜。
這是最簡單但是風險最大的做法，但是村子裡的人為了錢什麼都做的出來，而且就算是被發現，村子裡的那些人一條心，大家互相做證明，就說一起在打牌，最後也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一些有耳聞的考古隊都會在周圍輪班巡邏，畢竟如果一個有價值的墓穴被破壞，那可是對文物界和考古界重大的損失。
因為他們的提防，讓這些人的賺錢門當越來越難做，最後索性就分片見地就挖，還真就被他們挖到了一些普通財主家的墓，裡面的東西都被他們洗劫一空。
“真是一群要錢不要命的家伙，也難怪，你們這裡雖然地勢偏僻，但是從古至今，很多墓穴都在這裡，也許過去這裡是風水寶地吧！所以很多大墓都是從這裡發現的！就連千古第一帝都是在這裡下葬的！估計他們沒有想到千百年後的人，居然會靠他們賺錢！”
老五點頭：“沒錯，我和這些村子裡的年輕人平時也沒有什麼交集，母親也不讓我和他們過多的交談，擔心我會被他們帶壞，所以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是...我有一個發小！他是跟他們一起跑的！因為家裡實在太窮了，所以他才為了生活...。”
說話的時候，老五時不時的看著梁彬，擔心自己的話會給自己的發小帶來什麼麻煩。
梁彬自然是領會得到他的顧慮，於是解釋道：“你放心吧，我並不是專門管理文物案件的，只不過我的案件和這裡有些關系而已！但是...這些是會有專門的部門處理，你的發小如果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不會對他有太大影響，但是懲罰是在所難免的！”
一路上一來二去的交談，這恐怕是魏無心和老五交談最多的一次，第一次覺得這悶悶的家伙居然這麼健談。
果不其然，車子進入村子的時候，魏無心完全感覺不到這裡是一個有人居住的地方，就連村口也沒有任何標志性的東西，直接就是進入了一條小路，零零星星的有幾個土房子，越往裡面房子越多而已，在一個相對於較大的十字路口，汽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下車後，梁彬發現自己的人和王所長還沒有到。
“王所長你們在哪裡？我們已經...那好吧！我們在村子裡等你，盡快好吧！”
放下電話，魏無心問道：“他們呢？”
“車子在路上拋錨了，正在修呢，估計要晚一點過來！”
老五熱情的提議道：“那你們去我家坐坐吧，老大我母親知道你來一定會很開心的！”
“好吧！那不會太麻煩吧！”
“怎麼會呢！不麻煩的！梁警官您也一起吧！”
在去往老五家的時候，魏無心忽然意識到自己第一次登門，怎麼能夠兩手空空呢，況且老五家的情況自己也清楚，多買點東西對於這個家庭來說是件好事，雖然老五不會介意，但是依照魏無心的性格可做不到空手進門。
幸好在不遠處的一些小路上看到了一個雜貨鋪。
“額...梁隊長，你有沒有帶錢？”
“錢？”
本想自己去買些東西，但是摸了摸自己的兜子原來是空的，這才想起來，自己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會遠出，而且，這裡路上的消費都是梁彬負責的，畢竟自己這個屬於公出，自己也沒有消費的理由。
“啊...我明白，我和你一起去吧！”
到了雜貨鋪，魏無心一眼望去也沒有什麼東西，索性就隨手的拿，基本裡面的東西都裝進了袋子裡。
“老大你這是做什麼...不要買這麼多東西了！不需要的！”
“行了你就不要管了，我畢竟是第一次去見阿姨，我總不能空手吧！如果我知道你家就住在這裡，我來的時候就會給阿姨准備東西了，這也是沒有准備只好就近了。”
說話的片刻，梁彬偷偷的買好了單。
雜貨鋪的中年女人似乎和老五認識，一臉笑呵呵的說：“茂山出息了，村裡的大學生就是不一樣，一進村就看的出來你這些朋友是城裡的吧！一出手就買了兩百塊的！咱們村也要出金鳳凰嘍！”
“姨您不要開玩笑了！我們先回家了，回見！”
看著他們遠走的背影，老板娘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在這個村子裡，要來多少人才可以賺二百多塊錢，這個城裡人出手就是闊氣，看著自己屋子裡幾歲的女兒，他恨不得自己早點生她幾年，到時候非得給自己女兒和林茂山撮合一下，興許以後可以跟著大學生進城了。
在偏遠的上區，或許進城就是他們人生所謂的理想和目標吧，哪怕城裡的一切並不是他們現在所生活的這麼簡單和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