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再露光芒
“這可是月為哀家准備的膳食,卻讓那御膳房師傅偷學了去。”太後語氣裡雖然有責怪之意,但在眾人看來不過是嗔怪罷了。
眾人皆嘆,真是想不到這瑾親王妃還有這等本事,怪不得把太後哄得樂開了花。
“王妃真是蕙質蘭心。”一朝文武皆是誇獎。
姬月一笑,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眾大人謬贊了。”
姬月望向台下只看見一個怨毒的眼神看著自己,想仔細辨認是誰可是那目光又消失了,姬月勾起嘴角,有趣。
飯食過後,大家都去了最頂端的台上看花燈,只見天上飛著一個個孔明燈,上面寫著自己親人的名字,而在這裡還能看到遠處的小河中飄著一個個粉紅色的蓮花一樣的花燈,遠遠望去,煞是好看。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提議做一個游戲。
提議者正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名字叫做陳安。
說起這陳安也是有趣,還在他的鄉試考試的時候就有那富貴人家要拿錢向陳安買答案,要說那人家也是有錢,給了這大多數的錢財,眾人都想到就算是給了你部分的答案,但是有些題還是答不上來,既不影響自己的仕途,又能夠得到錢,何樂而不為。
而那陳安大家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那官宦子弟也就隨便給了點錢,也就沒想靠著那陳安,可誰知就在考試的那天早上,陳安把那官宦子弟給告了,理由是,賄賂。
都快要考試了突然冒出這麼大的新聞,這要是讓皇上知道恐怕會引起大怒的啊。主持這場考試的官吏也就想著要息事寧人,把這件事情壓下來,陳安嘴上說著好,眾人放心的時候,那陳安卻是立刻給上面又遞了狀子,如此反反復復,這考試自然也是不能考了,便驚動了皇上。
皇上重新整頓,不論是官吏還是那收錢的學子,只要是跟這件事沾邊,知情不報的人一律不許參加這次的考試,一禁就是三年。收了錢的學子抱怨,紛紛不服,可誰知第二天那陳安就在自己家門口立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有不服者可以一戰,無論才藝,還是武功自己都可以作陪,如若自己輸了自己便不參加這次考試,而且向皇上說明,承擔所有罪名。
眾多學子看到這些話紛紛躍躍欲試,這次考試自己不知寒窗苦讀了多少年,如今竟然被毀於一旦。就連那無關的人竟然也想湊湊熱鬧。
第一日,前來比試的有上百人,陳安大早上看到自家門前聚集了上百人,而且紛紛向自己投以憤怒的眼光,陳安頓時明白,那紈绔子弟可真是賄賂了這麼多人啊。
姬月至今還記得那一日中陳安只是對出了一個對子就讓那上百人止步。
一個人走上前出了一個對子,‘我俄人,騎奇馬,張長弓,單戈成戰,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陳安低眉想了想,就在那人以為陳安對不上來,洋洋得意的時候,就聽見一個沉穩冷靜的聲音,“爾人你,偽為人,裘求衣,合手即拿,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在邊。”
眾人聽聞皆驚,那上聯者更是瞠目結舌,要知道這可是那千古絕對啊,自己只是隨口一說來刁難這陳安,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對的上來,而且還對的這麼精妙絕倫。
那一日再沒有人找陳安。
第二日早晨陳安打開門,明顯看見門口的人更多了,只是沒有幾個要與他來對決的。難道昨天太震驚了,陳安摸了摸鼻子,嗯,可能是,今天少點火候。
只見一個抱著琴走了過來,“聽聞公子什麼都可以比,那這琴可不可以?”
陳安一看是一個俊俏的公子,“啊,可以,可以。”
那公子落座,剛彈出來卻是琴弦斷了,那人一驚,旁邊的隨從趕緊又給他換了一把琴,還沒有彈出音卻是又斷了,那人大怒,“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
“那公子為何要一次次震斷我的琴弦。”
陳安摸了摸鼻子,自己又過分了?
“我只是說我的武功比你好,你看你連彈都彈不出來,還怎麼跟我比啊。”
“公子這可是不遵守比試的約定。”那人氣得臉色發白,哆哆嗦嗦的說出這句話。
“誒?我這裡沒寫規則啊。”陳安把那告示揭了下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還把那張紙放到了那男子的面前。
“你你你,過分!”那男子氣得跑開了。
眾人看到這裡不由得扶額,算了算了,比文比不過,比武恐怕也難,比無賴,眾人抽了抽嘴角,又誰是他的對手。
陳安就這麼一步一步的無賴到了大都,更是在這次考試中中了新科狀元,繼而被任命為工部侍郎,接替謝晙一職。
而陳安的事在這大都早已不是秘密了,幾乎婦孺皆知。姬月聽聞這件事幾乎已經笑瘋了,不知道讓這陳安和薛兮比一比會怎樣,姬月自己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竟然覺得很有趣,就在這個時候薛兮從窗外走過,就感覺到一個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令薛兮一陣惡寒。
“讓我們來做對子如何?”姬月的思緒被陳安拉了回來。
眾人聽見這句話眼角一抽,誰都知道你對出了千古絕句,這時候跟你做對子不是在找死嗎。
眾人紛紛搖頭。
陳安看到眾人搖頭,也是搖了搖頭,哎呀,自己恐怕是找不到對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我來跟你對。”
眾人聽到這話轉過頭,只看到一位俊俏的公子,頭上戴著一個玉冠,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袍,邊上繡著金線,長袍底下卻是繡著一棵棵松柏,竟是讓人想到了‘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這句詩。這少年的絕代風華竟也不是這素白的袍子可以遮擋得住的。
待眾人看清那公子的面貌大驚,這,這豈不是……眾人趕緊看向皇上太後,去揣度聖意,但是二人皆是神色如常。
姬月看到那公子也是一愣,隨即一笑,薛兮啊薛兮,你終究還是來了。
薛兮一步一步在眾人呆愣的眼神下走到了台上,“小人參加皇上,參見太後。”
太後和皇上一愣,眼前的少年明明感覺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你是……”
“小人名叫薛兮。”
薛兮,竟然是那個薛兮。
陳安一愣,隨即眼中發出狂熱的光芒。
“薛兮……你竟是薛兮……”太後聲音竟然有一些顫抖,竟然是顫抖的站了起來,旁邊的崔姑姑趕緊扶住太後,生怕她有所閃失。
只見太後快步走了下來,站到薛兮面前,握住薛兮的手,“是兮兒啊,這麼多年沒見,你竟然都長這麼大了。”
薛兮神色如常,“多謝太後掛念,薛兮這幾年很好。”
太後也知道那件事情對這孩子的傷害很大,但是自己也是無能為力,自己求了先帝,終於還是保住了這孩子。
薛兮看著太後紅了的眼眶也有一絲動容,想當初這位太後還是皇後的時候就與自己的母親交情甚好,母親經常帶著自己進宮來玩,而太後也就是那時的皇後對自己也是極好的,就連那當時的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也視自己如自己的兄弟一般,可是誰知造化弄人,自己終究還是一個低下的奴才。
冷靈赫看到如此情況也是有些動容,可是這麼多大臣在場,這薛兮還是奴才之身,母後這麼激動可是要給人留下話柄的啊,於是輕咳幾聲。太後聽見冷靈赫的輕咳聲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調整自己狀態,看了薛兮一眼,眼裡充滿著欣慰款款走上台去。
“今日本是宴會,眾愛卿就不必多於禮節拘束。”
眾人聽見皇帝這麼說就知道他已經認可了這場比試,眾人紛紛作揖,“謝皇上。”
陳安看著面前的少年躍躍欲試,看中發著狂熱的光芒,“薛公子可是想與陳某比試?”
“無論是做對子還是琴棋書畫都任大人挑選。”薛兮拱了拱手。
“那我們做對子吧。”陳安略一沉思。
“那就先請大人出題。”
“好,那我們就對這千古絕對如何?”陳安摩拳擦掌的樣子讓姬月不由得想笑,這陳安是究竟多想與薛兮比試啊。
“好,大人請出題。”
陳安想了一下,“閑人免進賢人進。”
薛兮聽聞微微一笑,說道:“盜者莫來道者來。”
陳安一笑,果然是精妙,“薛公子出對子吧。”
“暑鼠涼梁,提筆描貓驚暑鼠。”
陳安略一沉思,“飢雞盜稻,呼童拾石打飢雞。”
“大人果然對的精妙。”
“哪裡哪裡,公子謬贊了。”
只聽陳安繼續出對子道:“游西湖,提錫壺,錫壺落西湖,惜乎錫壺。”
“逢甲子,添家子,家子遇甲子,佳姿家子。”
“思南女子銅仁去。”
“上蔡廚師會理來。”
“佛印水邊尋蚌吃。”
“東坡河上帶家來。”
……
眾人只見二人越對越快,紛紛瞠目結舌。
姬月看到薛兮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得笑起來。冷修瑾看到姬月的笑容就知道這事跟她有關系,偷偷地溜到姬月旁邊。
姬月挑了挑眉,看著身邊不知什麼時候跑過來的王爺問道:“王爺怎麼過來了?”
冷修瑾摸了摸鼻子,一心只看著薛兮二人對峙的場景,“這裡看的清楚,聽得清楚。”
姬月嘴角一抽,“王爺剛才站得可是比臣妾都近。”
哦,被戳穿了。
冷修瑾索性就不看那二人了,看著姬月問道:“那臭小子是你帶來的?”
“是啊,王爺可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問問,問問。”旁邊的大臣聽到二人說話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平時在外面赫赫有名的瑾親王在家竟然是一個妻管嚴?
冷修瑾陰森森地看著旁邊的大臣,那大臣趕緊用手捂住耳朵,嘴裡還念叨著,“啊,我什麼都沒聽見啊,什麼都沒聽見啊……”說著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