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白無暇的咒語
這偶然的變化讓身在圈中,和圈外的人都震動了下。
眾人都同時思索起來。
南成召喚楚風過來,問他剛才那一幕是怎麼回事,楚風說是因為靈女念動了一句話。
“什麼話?”難道是咒語嗎?
如果是,那麼就可以憑借這咒語將霍剛的那些血燈籠制住。沒了那些血燈籠的干擾偷襲,白無暇就能更加輕松。
“恍惚是句什麼我死我生,干淨還是清淨的話。”楚風說。
他還告訴南成,當白無暇說出這句話時,不但是那些血燈籠,就連他和鬼兵們都有片刻的糊塗。
“就像被定住了一樣,動不了,腦子也轉不開。”
他絮絮地述說著自己當時的種種感受,南成卻已經聽不見他的話了。此時南成的腦子裡,轟轟的都是那句我死我生!
師妹她這是要以身為引,徹底消滅所有的因果嗎?
霍剛被血燈籠忽然暫停的情況驚了一大跳。
血燈籠可是他費了許多心力弄出來的武器,與他本身可說是休戚相關。如果廢了,他的功力也會跟著大打折扣。
沒有遲疑的,霍剛將那些傀人號令過來,協助七陰童子的攻擊。
霍剛大約是很急躁了,他不但將這些傀人發動起來,連一直沒有放出來的血海陣也一起加注上來。
剛剛才閃現出幾縷光線的天空,隨著霍剛的加強攻擊,再次變的暗沉起來,而且比之前更加沉重數倍。
鐵鏽紅的血海冒著氣泡,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不一會就形成了波濤狀,層層疊疊地向著白無暇洶湧過去。
空氣中再沒有一絲新鮮空氣,都是刺鼻作嘔的血腥和腐臭味,能將任何活物都熏死過去。
骷髏頭在空中上下飛舞,配合著血燈籠發出嗚嗚鬼泣,讓人頭皮發炸。
站在外圈的南成和寨黎,也被那血海發出的惡臭,和飛舞骷髏加上鬼泣聲攪得頭暈。這次不但是寨黎擔憂了,就連南成也暗自擔心起來。
他想要讓楚風帶著鬼兵幫忙,楚風卻告訴他,自己和鬼兵戰士們根本就無法靠前半步。
“裡面的能量太大了,別說我們這幾千號人,就是幾千萬進去,也會被立刻絞成粉末。”
“這麼厲害……”寨黎看著南成,“要不,還是讓我去吧!”
“你不行!”南成斷然拒絕,剛想要說自己去,卻聽耳邊一聲鳴叫,抬眼望去,頓時一喜。
“我竟然忘了,師妹還有兩個幫手呢!”
南成說的幫手是蛇鬼和火鷙鳥,自從六盤山回來後,幾乎沒再看見這兩個,所以也就導致很多人忘記了,南成就是其中一個。
直到現在看見白無暇放出妖火裡面的火鷙鳥,南成才猛地想起來。
火鷙鳥是至剛至陽之物,蛇鬼則是至陰,正是克制霍剛的最好對手。
蛇鬼盤踞起身體,高高的如同一座山,隨著它張開大口,那些骷髏發出尖利的慘嚎聲。
伴著慘嚎聲,陰氣如同一條線直直地往蛇鬼口中鑽去。
霍剛急紅了眼,忽地掣出了一根鞭子,朝著蛇鬼甩過去。
“魔門索!”
站在圈外的寨黎揉著像是要炸開的頭,一面緊盯著戰圈內,這時看見霍剛手中的鞭子,目光一凜。
霍剛的魔門索可以鎖拿世間的陰物,就算蛇鬼是即翼山那種地方來的,也照樣逃脫不了。
“你有魔門索難道我就沒有嗎?”寨黎縱身躍進了戰圈,抬手,魔門索宛如靈蛇一般朝著霍剛的魔門索迎了過去。
兩根索在半途相遇,瞬間糾纏在了一起。
“倒是個不怕死的!”霍剛嘿然冷笑。
他懼怕絕世和白無暇,對於寨黎卻沒有半分畏懼,見對方竟然敢跳進血海陣,除了覺得對方不怕死,就是好笑。
寨黎手上的魔門索外形跟他的不一樣,所以他也就沒有多想。
氣運手臂,霍剛不閃不避,反而故意纏上去,想要憑借自己的力氣將寨黎的那根鞭子奪過來。
論力氣,寨黎怎麼能比的過霍剛?雖然寨黎年輕,可一來是個女子,最倚仗的也從不是力氣。
二來,在歷經幾個世紀的時間長河裡,霍剛對於修煉一直沒有放松過,所以就算寨黎是個男的,也不一定是霍剛對手。
更何況四周那些血燈籠骷髏和血海陣,霍剛深信,自己不但能將寨黎鞭子奪下,連這個女人也能拽過來。
拿下寨黎,這對他絕對是有利的事,不說別的,拿來要挾白無暇總不會落空。
正是想到這些,霍剛對寨黎的加入不但不慌,反而異常高興。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這可怪不得我了!”
他單臂較勁,大喝一聲:“乖乖的給老夫我過來吧!”
兩條索繃得筆直,寨黎也被拉著一寸寸地往前移動。霍剛心中大喜。
“小丫頭,不要白費力氣了!”
眼看著因為血海陣和四周鬼泣陰風的影響,寨黎的額頭布上了豆大的汗珠,腳底下也隨著拖拽劃出兩公分深的印子,霍剛又添上語言壓力。
“是嗎?”被拉的控制不住腳步的寨黎忽地發出一聲冷笑。
隨即,她雙足下沉,牢牢地站穩了,不等霍剛再發力,一道火光倏地飛旋過來。
霍剛也不知道這道突然而來的火光是什麼,但他深記得白無暇的火鷙鳥,也不管是寨黎還是白無暇,急忙閃避過去。
一根火紅色的羽毛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瞬間將那片土地炙烤成一圈焦土。
寨黎趁著霍剛一愣神,將鞭子從對方的纏繞上掙開,“黑巨人,我們一起報仇了!”
她揮起魔門索,朝著霍剛卷了過去。
魔門索上瞬間綻放出點點星芒,耀華逼人。那些綠葉仿佛是經過了嚴冬的蟄伏後,回到陽春三月氣候,片片舒張出了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生展、蔓延。
霍剛的魔門索被寨黎這根索吞噬的點滴不剩,仿佛是怪獸的巨口,向著霍剛吞噬過去。
失了魔門索的霍剛舉起了他一直隨身的武器——拐杖。
那根藏滿了符篆的拐杖威力強大,寨黎的魔門索被逼的頓了一下,有萎縮的趨勢。
“這是你們逼我的!”
霍剛猙獰著,一把掀掉了拐杖頭,裡面的符篆嗖地飛了出來,飛上半空急遽地旋轉著,正逐漸形成一個符篆陣勢。
站在四周的楚風等鬼兵大驚失色。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這是不惜代價了!”
這裡大多都是霍剛自己的助力,而且陰物為多。這些符篆出來雖然能殺傷白無暇的蛇鬼,和楚風等鬼兵,可是他自己的力量也會被消滅掉。
楚風等鬼兵是懼怕這些符篆的,可是南成沒有命令他們回去,他和弟兄們就不會退讓。
他們活著是戰士,死了也一樣是。是戰士,就不能當可恥的逃兵。
所以盡管他們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身體更是有控制不住被霍剛符篆陣吸引進去的趨勢,可他們只是咬牙苦苦支撐著,沒有一個求饒的,連回頭向南成看一眼的都沒有。
“想要毀了我嗎?那就來吧,一起毀滅吧!哈哈!”霍剛猙獰大笑著,渾然不顧血燈籠發出的痛苦又驚恐的慘嚎。
吸力越來越大,楚風身邊一個鬼兵撐不住了,被吸了過去。
楚風大喊一聲,縱身抱住了對方。他身邊的鬼兵立刻一個接一個地抱住了楚風和其他弟兄。
“楚校尉,我撐不住了,放開我吧!”那個被吸住的弟兄痛苦地朝緊抱住自己不放的楚風說。
“不,生是兄弟死也是兄弟,生死都要在一起!”楚風大喝,“堅持住!”
符篆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整隊鬼兵被那漩渦般的力量攪得搖搖晃晃。
一點寒光破空飛來,合著一道銀光一齊剁向符篆陣,正是南成和被傀人包圍住的白無暇。
“想毀了我的人,你問過我嗎?”
白無暇一聲清叱,手中妖火帶著爍爍寒芒割裂符篆陣。
南成的武器緊隨其後,夭矯如龍橫衝直撞,將霍剛的符篆陣徹底毀了干淨!
看見自己的心血被毀,霍剛兩眼血紅。
他招手,七陰童子立刻聚攏到他身邊,就見霍剛摸出一張白紙,三折兩折,一個紙棺材出現了。
他將那紙棺材一拋,七陰童子立刻頭三後四地抬住,一陣陰風忽起,立刻多了一隊送殯隊伍。
霍剛伸手在空中畫了幾畫,那些傀人紛紛聚攏過來,將七陰童子抬著的紙棺材圍在中間。
霍剛腳尖一點,輕飄飄地坐在了那紙棺材上。
明明只是一具紙做的棺材,可是霍剛坐上去後卻沒有半點扁塌,連絲痕跡都沒有,仿佛那就是真正的實木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