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絕望的郁勝過
“你看什麼？”玄冰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臉，“難道是我臉上開出了花？還是，”
他忽然湊近白無暇，在她耳邊嘻嘻地輕笑，一副痞相地說：“你見我長的俊美無雙，堪比潘安宋玉，壓過那些所謂的明星鮮肉們，所以就為我所迷，愛上我了？”
他靠的很近，身上沒有香水，而是干淨的皂香味。他呼出的熱氣纏繞著白無暇的耳垂，在這樣的夜晚，這樣靜謐的林子裡，竟有些纏綿的感覺。
白無暇不知不覺中紅了臉——好像不拒絕他身上的味道呢！
“是啊，我為色所迷，怎樣？”白無暇收束起心神，突然弓起膝蓋對著他的小腿就是一撞！
玄冰明明看見，也明明可以躲過，卻只是挪動了下腳，微微偏移了下方向，讓她的那一撞，真的撞上。
“哎呀哎呀，你可真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枉我為了你跟那個陰險的家伙拼命，你不慰勞我就算了，竟然還暗算我！沒天理啊！”玄冰單腿跳著，一面嘩嘩大叫，一面笑容滿面。
白無暇撇他一眼：“得了，別裝了！”她調轉頭往回走，“郁勝過一個人在鬼屋裡，總是不安全，咱們快回去瞧瞧他吧！”
玄冰見她腳步疾速，這才在她身後偷偷地抹了把汗水，心中暗道：“好險！總算是給混過去了。”
他不敢肯定白無暇有沒有聽見，要是她追問他對霍剛說的那句“爺爺姓司”，他該怎麼解釋？
這要是真的追問，他不知道會不會越說越多，越多越錯。
撒謊是最不好玩的事情，因為你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滿它，而這樣的感覺太糟糕，也太累人。
他只想安靜地跟在她身邊，安靜地看著，並不想說太多謊——白無暇她，可是最恨人家欺騙的！
……
郁勝過焦急地在屋子裡轉圈圈。
他其實想出去看看的，不看一眼，終究不放心。
可是他出不去！
“這……是什麼東西啊？”看著堵在門口，眼皮半睜半閉，只看見一截圓柱形的巨大生物，郁勝過頭皮發麻。
他並不是膽小的人，可是眼前這個連一只眼睛都跟個大臉盆一樣的東西，他真的沒有辦法。
難道，這屋子裡的怪物不止一只？這家伙也是同伙？
他緊緊握著暗藏在腰裡的手槍，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
虺不屑地挪開眼睛。
郁勝過的動作它都看在眼裡，心裡也明白這個人類必是在摸著武器。
真是可笑，他以為自己是那些在地上爬來爬去，靠著毒牙生存的，跟小蚯蚓們一樣的蛇類嗎？
它可是虺！是來自即翼山的虺！
它的皮，就是這世間最鋒利的刀劍也傷不了——除非是疊加了法術，或者，靈女的咒語或鮮血。
“真是無聊啊！讓我守著一個平凡的人類，殺雞用牛刀！”虺哀怨地在心中嘀咕著。
雖然進入夏末的天氣，夜晚已經開始涼爽，但是它還是不喜歡，還是覺得有些熱。
這真是個無法理解的問題——它們這些冷血動物，既要依靠太陽的熱量來溫暖身體，好讓血液循環，又討厭這熱，因為這熱真的讓它們煎熬。
“真懷念在即翼山的日子，可以躺在樹蔭下曬太陽。”虺想著，於是忘記了身在何處，就翻了個身。
這一翻不得了，“碰——嘩啦——咣當！”煙塵四起！
虺傻眼了——這屋子，怎麼就塌了？
它只是翻個身而已，這屋子看著高高大大的，怎麼這麼不結實啊？
屋子塌了，郁勝過還在裡面，想跑，門口有虺守著，不跑，只能等著活埋！
郁勝過絕望，虺比他更絕望！
靈女是要它好好守住這屋子，保護好眼前這個人類，以防有其他東西伺機偷襲的。
現在可好，它一個翻身，就要把那人給活埋了——靈女回來還不得剝了它的皮啊？
不行不行，這個人類說什麼也不能給活埋了！
虺大眼珠子一翻，大尾巴從搖搖晃晃的窗口裡伸進去——“哢嚓——嘩啦！”本來還堅挺著沒塌的窗子也塌了！
虺管不了那麼多了，它把尾巴伸到那個被驚呆的人類面前，在地上啪啪地甩了甩，示意對方趕緊爬到它的身上，或者拽住尾巴，它好把他救出來。
可是，郁勝過只是發傻。
他根本沒見過，連想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看見這麼個龐然大物，更沒想過，這猙獰的龐然大物會想要救他！
“這滿身的鱗片，還有那陰冷冷的腥味……這是蟒蛇嗎？”因為屋子的倒塌，郁勝過總算是看見虺的半司真身！
他嚇住了！
這麼大的蛇，不用它的毒牙，只需尾巴把自己一卷一攪，就能讓他上西天！
這時候他也顧不上這裡是村莊，槍聲會驚嚇到村民了，抬手就扣扳機，“咻——啪！”正中蛇尾！
但是，虺只是搖了搖尾巴，就把那子彈給壓在了地上！
這玩意，還不夠給它撓癢癢呢！
郁勝過後退幾步，看著那尾巴在自己跟前啪啪地拍著，心中暗想，這分明就是那蟒蛇要用尾巴卷了自己！
打蛇打七寸，這個道理他知道。只是現在，他根本找不到七寸在哪！
視線落在虺那大的嚇人，又猙獰的嚇人的眼睛上，郁勝過橫了心：既然沒辦法打七寸，那麼就打它的眼睛吧！
不敢奢望能打死它，只要它離開，或者只是挪開一點空隙就行，夠他逃出去就行——這屋子的牆壁已經在傾斜了！
舉槍，瞄准——“咦？怎麼跑了？”虺忽然消失了！
郁勝過驚奇地舉著槍，小心翼翼地往門口探步過去，一眼就看見了白無暇，還有玄冰！
兩個人正一臉“地震了嗎？”的表情。
“你們回來啦！”郁勝過歡喜的險些要哭出來。
天地良心，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那樣的怪物，刀槍不入啊！能撿回一條命就是賺了！
“趁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們在這裡干了什麼？怎麼一副大破壞後的慘狀？對了，我剛才好像還聽到了槍聲，是你？”玄冰視線落在郁勝過還握在手裡的手槍上。
“嗯，是我開的。”郁勝過點頭，“你們不知道，有條巨大的像蟒蛇一樣的怪物橫在門前，讓我動都不敢動下。”
他雙手張開，比著，“那身子，只有這麼一小司，就那麼粗大，估計十幾個人都合攏不住。那麼大啊！比蟒蛇還要巨大！”
“那不是蟒蛇！還有，不要比，吃飯會打碎碗的！”玄冰走過去，拉下他的雙手。
郁勝過急急點頭：“是的是的，那麼巨大，絕對不是蟒蛇！這樣的物種絕對是珍稀的，不知道是國家幾類保護物種……我也是逼不得已才開槍打它的，因為屋子要塌了！”
他任由玄冰拉著他快步走出來，一面還舉著手不停地解釋道：“我就是想驚走它。所以我就對著它尾巴開了一槍，可是根本就打不到它！”
白無暇忍不住笑：“你這樣的武器，不要說是把手槍了，就是一門大炮來都拿它沒辦法。”
郁勝過點頭，然後又驚奇：“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對了，你們一回來它就不見了，會不會是躲在哪裡了？我覺得咱們要好好找找，提防它再跑出來。”
玄冰揪著他的胳膊往外面走，聽了這話鼻腔裡發出一聲“嘁”！
“傻不傻啊你？那是白無暇特地派了保護你的，還打它，你也真夠本事的。”
郁勝過聽了這話比沒聽更懵。
前腳出來，後腳就聽到“哢嚓——轟隆！”屋子徹底倒了！
“真是造孽！人家好端端的屋子給咱們住，結果就落得這樣。”白無暇搖頭：可怎麼跟村長說呢？
“還能怎樣？多給些錢吧，畢竟咱們也不是有意的。”
玄冰不以為意：“況且那只巨鼠也被趕走了。這屋子塌了正好，可以重新換個方位蓋，也能保這家人後代安全了。”
說起來，他們可是救了這家人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