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無情的女人
食為天的規模和御食差不多，裝飾各方面卻截然不同，御食是比較簡約，比較家庭式的氣氛，食為天則比較復雜，多用木材雕刻，帶著濃烈的古樸氣息，莊嚴的氣氛。反正走進大門段天峰就感覺特別壓抑，如果非得找出一個看著很舒服的東西那就是大廳盡頭那占據著半幅牆的紅色喜字。
桌子椅子的顏色也很古樸，深黑顏色，桌布深紫色，看著特別沉重。段天峰感覺他們很可憐，因為這樣一個環境已經把喜宴拒絕了，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這不是瞎搞麼？你要麼就是顯眼舒服的白色，要麼就是喜慶的紅色。最郁悶的是收銀台，整個設計看上去就是西式的吧台，但酒櫃上面擺放的酒類卻都是白酒。
段天峰拉了拉歐小寶的衣角，打算問問他是不是和他相同的感受，突然走在前面的周凝停下來回頭苦笑道：“我這很不對勁是吧？”
歐小寶道：“我覺得非常好，很有貴氣，古色古香，給人一種很特別的舒適感。”
“生意不好。”
“那……”歐小寶看了段天峰一眼才道，“估計是廚房出問題。”
“你真不覺得大廳設計有問題？”
“這個……”歐小寶目光又投到段天峰身上，他總算反應過來這是為找問題而來，“不能說有問題，就是我想想再說……”
周凝哦了一聲問段天峰：“天峰師傅你有什麼高見？”
段天峰郁悶了，如果沉默不說，這明明就有問題，但說出來就無法讓歐小寶表現了，最關鍵的還是歐小寶這家伙已經錯失了表現良機。段天峰暗暗告訴他，以後他再和周凝說一大堆，和剛剛他說的又不相同，不等於告訴周凝這是自己的意見？段天峰真想踹死歐小寶這王八蛋，讓你淡定點不淡定點，淨害人。
看周凝的目光一直期盼著，段天峰突然很不忍心讓她失望，而且這個忙要幫老板娘，所以段天峰道：“去看看廚房再說，然後看看你們的菜單。”
“好，請走這邊。”
周凝帶段天峰和歐小寶從大廳側門出去，剛好外面有人進來，是看門保安，他立刻立正用雄壯的聲音打招呼，周凝輕輕嗯了一聲走過去，保安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等他們走過去了，他才快步離開。之前段天峰沒發現，現在想想，不對勁啊，怎麼這麼安靜？這鐘點應該有值班的人，怎麼只有保安？心裡想著，他小聲對歐小寶道：“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歐小寶道：“有，這屁股真性感。”
王八蛋的視線一直投到周凝的屁股上面，幾米距離看的很清楚，隨著她走路的姿勢一擺一擺的誘、惑！段天峰一拳打在他後背道：“你醒醒行不行？是不是不記得我們來做什麼？”
“記得，混熟臉，留好印像。”
“你蟲、精上腦沒救了，你爸早二十年就該把你射牆上。”
歐小寶呵呵笑了兩聲，聲音不小，周凝回頭看，神色古怪，立刻又轉回去繼續走。
出了大門是海鮮池和菜展區，段天峰先去看海鮮池裡面的品種，歐小寶則走到周凝身邊和周凝套近乎，這丫真沒救了，段天峰都懶得理會他，繼續自己的忙碌！食為天的海鮮池說真的比御食的要大，而且設計更合理，品種自不用說，豐富三份之一還多，不過這種豐富是偽豐富，多出來那部份都是冷門海產，而且還不耐養，短期內賣不出去死亡率特別高。
看完海鮮池看菜展區，品種一樣比御食多，但主打搭配很復雜，類型和層次不分明，而且和左右隔壁的飯店有衝突。段天峰郁悶了，這家飯店問題多多周凝就看不出來？就算周凝看不出來，總廚呢？管理呢？難道都瞎了眼睛？或許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這些人故意不說，可能是她家裡的力量給她設置障礙。
段天峰看完了，歐小寶和周凝還在聊，當然歐小寶很活躍，周凝心不在焉，看見他走回來連忙道：“天峰師傅你看完了？我帶你去廚房吧？”
段天峰指了指對面一個帶皮簾的門道：“哪兒是廚房吧？你們聊，我自己進去。”
周凝道：“還是我陪你吧！”
歐小寶道：“我們一起。”
還好這家伙沒再白痴，如果他同意，到時候又給廚房意見，那不找死嗎？你丫都沒去看過，意見何來？
進了廚房看見的是空空如也，沒有人，這個飯店都不需要值班，生意慘成這鳥樣很嚇人。浪費了一個嶄新的廚房，用具都還很高檔，種類齊全，看著就很喜歡，而且地方寬敞，不和御食一樣，很窄，每天高峰時間都特別擠，做宴席就別說了，走路通道都放滿了要加工的菜。
看了這麼多地方，段天峰總算看見一個沒有問題的，但沒有問題就是最多的問題，外面那麼糟，和裡面不搭調，或者得看看廚房的人才行，可現在無法看，只能問周凝：“周小姐你這的廚房上班時間和左右隔壁的飯店是不是都差不多？”
周凝道：“是一樣。”
“不用值班？”
“對，反正沒生意。”
“如果突然有客人來呢？”
“只能告訴他們午後不營業。”
“我覺得還是需要值班，反正時間都一樣，值班的早下班，這種調配方式！當然不是為了那一單半單生意，而是你不能搞這方面的特別，我回去想想，具體的我們再談如何？”
周凝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意思是……現在就要走？”
“嗯，對，我已經看的差不多……”
“你……沒意見？”
“我回去想一想，整理好再和你說。”
“哦，這樣啊！”很顯然周凝有點急，或者有點怕段天峰是忽悠她的，甚至不願意說之類，畢竟算是競爭對手，“天峰師傅啊，你看了一遍你現在就沒有點意見？我很虛心受教的呢！”
“晚上吧，晚上下班以後我過來看，這樣會好點，我現在腦子亂，不知道和你說什麼，歐小寶應該一樣吧？”
歐小寶連忙點頭道：“對，我們回去商量商量，周小姐你別急，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只要我們有這個能力，絕對會幫你。”
“那好吧，先謝謝了，我送你們出去。”
周凝送段天峰和歐小寶到門外，還想載他們回去，歐小寶同意，段天峰沒有同意，最終歐小寶依了段天峰的意思，他們走路，路上歐小寶道：“哥們，她這店我覺得挺好，怎麼沒生意呢？”
段天峰道：“我怎麼知道？”
“你認真看了這麼久你不知道？”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個小廚工。”
“哥們，過度謙虛就是囂張了哈。”歐小寶給段天峰一根煙，幫忙點燃，“說說吧，我知道你肚子裡有貨。”
“我貨你老母，你王八蛋不務正業只顧勾、引她，你是不是沒帶腦子過來？我能說嗎？說好了讓你表現結果你什麼都不看，等你表現的時候意見一大堆你難道是神仙？看不用看就能給出很有技術含量的意見？你如果覺得周凝是白痴，我無話可說，如果你覺得她不是白痴，那這事最終的結果是……穿幫，是穿幫聽懂沒有？”
歐小寶原本想點煙的，聽段天峰這麼說，頓時就郁悶了，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段天峰冷笑了兩聲，往前面走。
過了幾秒歐小寶追上來道：“哥們，你應該提醒我，我靠，這事穿幫了咋辦？”
“我沒提醒你？”段天峰有點窩火，“我提醒過你好吧？你只顧著看她的屁股，你是不是急了點？你把她泡上手了隨時看個夠，泡不上只能停止在看的層面有毛用？能看出高、潮來？懶得跟你廢話，浪費唾液。”
段天峰繼續快步往前走，歐小寶追上來，不停讓他想個辦法，想個毛辦法，段天峰腦子很亂，具體也不知道食為天哪兒出問題，裝飾設計上面或許有點點問題，然後就是出品方面，但應該不會導致那麼糟糕的狀況，畢竟客人那麼多，各有各的品味和口味。
而除了這些問題之外還有什麼直接致命的問題？段天峰沒有看出來，或許應該問問老板娘，否則只能告訴周凝表面的東西，這不行，這等於不負責任。
回到宿舍，段天峰去睡午覺，歐小寶在外面看電視，他睡不著，而且不太願意段天峰睡著，故意把聲音放的很大，結果段天峰翻來覆去到三點半都沒能睡著，不打算睡了，坐起來抽著煙給老板娘打電話，老板娘大概在玩手機，剛響一聲已經接通，傳來她嬌氣的聲音：“天峰你想我了呢？”
段天峰道：“你在哪？”
“家裡，我這兩天不回去，過兩天再說，你在哪？過來麼？”
“現在幾點？我過去干什麼？”
“那晚上你過來。”
“我親愛的老板，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問問周凝的背景，我剛去過食為天沒發現什麼嚴重問題！但就因為這樣才有問題，你之前和我說過她家不停給她添堵，你能不能和我說的更加具體點？這樣我有個概念才能給出具體意見，不然你這個任務我恐怕無法完成。”
老板娘收起她的嬉皮笑臉認真道：“這方面我知道的也不多，她不願意多說，反正就是她家裡人給她設置許多障礙，我估計是一條線的，從裡面的人到進貨出品都有障礙！不過我聽她的意思她希望能擺開過去的路線另辟捷徑讓食為天活起來。”
“如果她家裡人又添堵呢？”
“她正在努力處理，不知道能不能談妥，這方面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如果你給的具體方案意見是正確有效果的，最終被搗亂不是你的責任。”
老板娘說的有道理，就是不太負責任，這不等於：我已經努力幫了你是你沒有處理好，你還是欠我人情，這樣的意思嗎？靠，冷酷無情的女人！段天峰懶得跟她多廢話，段天峰道：“沒事了，就這樣……”
“等等，天峰，你沒回答我問題呢，晚上過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