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軟磨硬泡
剛吃完飯新娘的老爸就來了，塞給段天峰一個信封，這是正式的報酬，工作就此結束，段天峰接過來開著摩托車載著歐小寶離開，剛出村牌坊歐小寶就道：“哥們，信封很厚啊，你爸做一次這樣的宴席到底收多少銀子？”
段天峰道：“通常情況下是一千。”
“一個月如果有個十次八次，你爸在這鳥不拉屎的小鎮都能月入一萬？”
“你以為每月都能有十次八次？就春秋兩季比較多，春天好日子少，夏天農忙，沒什麼婚宴，慶生也搞的不隆重，拉平均其實沒多少。”
“五六千總有吧？比我們在城裡累死累活賺的還多，如果換成時薪，能爆黑面神九條街。”
“你有病，能不算錢麼？”
“窮人不算錢算什麼？這是不變的邏輯，沒錢的算計錢，有錢的算計人，老鴇算計小姐，小姐算計嫖、客。換個正經的問題吧，你爸干嘛不直接開飯店？你用出城裡干活？你在鎮裡就能肥的漏油好不好？”
“你有完沒完？一路唧唧歪歪的說話，吵死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打算如何跟那個補習師姐溝通？難道匆匆見一面以後各過各的生活？你跟她要手機號碼沒有？問她在那個學校上課沒有？”
“哥們，這裡是四個問題，我不跟你計較，我答案就一個，沒。”
歐小寶嘆了一口氣：“看著肥水流向別人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自己想清楚吧，有許多原本能很美好的姻緣都因為缺乏開口的勇氣而煙消雲散，其實有些事情只要你願意走第一步，已經成功，因為得到了答案，人生不就是尋找一個又一個答案的過程嗎？”
段天峰愣了幾秒道：“如果你能一直保持這種思維方式說話，你很高檔，總是唧唧歪歪說廢話把自己弄那麼低賤，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樣一個王八蛋？”
歐小寶呵呵笑道：“我又不是老師，我跟你說什麼教？況且我懂的你絕對都懂，分分鐘比我了解的更深刻，我跟你說那是班門弄斧，這最基本的自知之明我有好吧？”
總是他有理，什麼好話歹話都被他說完，段天峰懶得跟他這麼嘴賤的廢話……
第二天早上十點鐘，段天峰和歐小寶走路到鎮上坐車回華海市區，車裡歐小寶道：“我們是不是下車以後直接拿回行李去找臨時住處？接著找到工作以後搬到宿舍？我覺得要不我們自己到外面租房子吧，反正住宿舍諸多不便。”
段天峰惡寒道：“哥們，租個房子多少錢？得租個兩房的吧？否則你帶女人回來了我住哪兒？而兩房你知道最便宜一個月多少租金？”
“大概七八百吧，算上水電費頂多九百，要不我出五百，其它你包你看如何？方便，舒服，不吵，雖然要掏錢，但我認為可以接受。”
段天峰覺得這事是不是周小玲給他們安排比較適合？他們留下來繼續工作，周小玲有義務給他們特殊福利，得找周小玲商量一下啊，但要有了結果再和歐小寶說：“先找個臨時住處住兩天再說。”
歐小寶覺得段天峰是不同意，他都懶得回應。
一路無話到了華海市區，拿回行李以後就在附近找了一個性價比不錯的旅館安頓下來，那會已經十二點多，段天峰和歐小寶一起出去吃了個快餐就分別了，段天峰拿著八爺給的藥材去找香姐，歐小寶回去睡覺。
香姐接到段天峰的電話顯得很驚詫，明顯不想見，段天峰這是接了八爺交代的任務的，只能軟磨硬泡，最後她讓段天峰拿上藥材去找她，她給的是上班地址，一家連鎖鞋店。而這個鞋店和段天峰所在的地方不同區，而且在偏僻的街道裡面，段天峰找了好久才找到，剛進去還碰見客人在收銀台前面吵鬧。
段天峰靠近去聽了半天才弄清楚怎麼回事，就是有三個男客人買了兩雙鞋子付了七百塊現金，結果過驗鈔機的時候收銀員發現這是假錢，客人說是收銀員換掉了真錢。其實這事有監控可查，不過監控要等一個小時才能生成文件調看，客人說趕時間不願意等，要求立刻歸還七百塊，鞋子就不要了。
香姐在協調，她是店長，但兩個男客人非常不客氣，罵罵咧咧的，香姐要報警，他們憤怒地把香姐的手機拍在地上，這店裡都是女員工，雖然有五六個，但是面對著三個五大三粗的客人還真有點不好對付，段天峰只能出面。
段天峰擠開兩個女店員道：“幾位兄弟，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
其中一個比較胖的道：“你誰啊？買你的鞋子，除非你想打架。”
看情形這三個客人是來找茬的，段天峰真想打，因為先下手為強不會吃虧，不過香姐那眼神很明顯讓他別衝動。衝動是魔鬼，段天峰只好把火氣壓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和這些流氓講道理道：“等一小時監控是無法改變的，你們不同意大可以報警處理，監控沒看，你們堅持說收銀員換了錢要我們賠不合理，我們店長已經說了，問題搞清楚之前不會賠錢，如果最後證實是收銀員的問題，加倍賠，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們就是不滿意怎麼著？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時間很寶貴？我跟你廢話什麼？立刻賠，不然砸店，說到做到。”說話的是另外一個男人，他就站在收銀台傍邊，說完用力拍收銀台裡面的顯示器，立刻顯示器倒下去砸中筆筒，放在筆筒裡面的筆和小剪刀亂飛。
這時候香姐要撿自己的手機繼續打電話，突然拍液晶顯示器那家伙一腳把手機踢飛，地板非常滑，手機一下不知道滑去了什麼地方，香姐還被他推了一把，這已經無法再忍讓，面對這種流氓表現的越卑微越會被欺負，越想息事寧人越無法達到目的，只能用暴力解決。
段天峰率先動手，一膝蓋撞向堵在面前這家伙的褲襠，他哼了一聲雙手捂住褲襠，一張臉痛成紫色，段天峰沒管他那麼多，一肘把他擊倒在地。另一個家伙這時候從收銀台拿了一支筆，對著段天峰的肚子插過來，段天峰雙手一沉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上掰，腳踹向他的膝蓋，他痛苦地喊了一聲拐著往後退。
一直沒說過話那家伙看起來最狠，他從身上拔出刀子就刺段天峰的肩膀，動作非常凌厲，眼看就要躲不過，突然一聲花瓶碎裂的聲音響起，這家伙連人帶刀摔在地上。
砸他的是香姐，砸完以後香姐渾身發抖，很後怕的模樣，段天峰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被刺中不死都殘廢啊。
段天峰愣愣的站著，直到傍邊的女店員大喊有個家伙想逃，段天峰才反應過來往後看了一眼，想逃的是拿筆插自己那家伙，段天峰猛地追上去拉住他的衣領往後摔，他轟地撞上貨架就不會動了，貨架上面的十幾雙鞋子嘩啦啦落下來砸在他身上，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段天峰傻了幾秒才走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是暈過去而已，這時候香姐走到段天峰身邊道：“你受傷沒有？”看段天峰搖頭道，她在段天峰身前身後轉了一圈，確定段天峰真的沒有受傷才舒了一口氣道，“手機給我。”
段天峰立刻拿出手機交給香姐，隨即她用打自己的手機，找到以後報警，再然後給老板打電話，簡略地說明情況以後掛斷走到那個收銀員面前道：“我相信你，但如果我信錯了你，這事會很麻煩。”
收銀員道：“香姐，我做這麼久了你還不知道我為人？”
香姐道：“我想確認一下而已，大家都聽著，這事是對方先動的手，有監控可以查，大家如實跟警察說就可以，不用害怕。”
段天峰道：“香姐，其實這幾個人是故意找茬來的。”
香姐道：“我知道，別的店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你們還是雇兩個男店員吧，如果可以，帶手機上班比較好，那些店員應該沒有帶吧？他們就看准你們這點，先把收銀台的電話拔掉，誰拿手機上班的給你砸掉，地方偏僻，沒什麼人經過，而且現在的人都沒正義感，所以請兩個男店員甚至保安比較好，法制節目就是那麼提倡的。”
原本香姐很驚訝段天峰知道那麼多，聽段天峰說到法制節目才恢復平靜道：“我知道，你下次別這樣了，他們不會關很久，找到你報復怎麼辦？”
“我總不能看著他們欺負你吧？”段天峰把落在地上裝藥材的袋子撿起來遞過去道，“況且你是孕婦，你要是有點什麼損傷我怎麼跟八爺交代？”
香姐接過藥材交給一個店員才對段天峰道：“我還不夠三個月。”
外面響起警笛聲，不一會來了三輛警車，七八個警察走進來，他們還來不及問，外面又多了一輛黑色奔馳，一個三十多歲長相帥氣打扮時尚的男人走進來，這是鞋店的老板，他和帶頭警察認識。
看清楚了這三個家伙長相，其中一個警察道：“哈哈，巧啊，是這伙人，已經弄過許多家店，一直沒抓到。”
鞋店老板道：“我們這是自衛，他們先動手，還有刀子。”
帶頭的警察道：“你們不該這樣，遇上這種事應該第一時間報警，不然傷到怎麼辦？”
鞋店老板道：“是是是，我們借一步說話。”
帶頭警察揮手讓手下人把那三個男人弄出去，他和店老板走進辦公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