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愛美之心
段天峰道:“你嘴巴一刻不犯賤你就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是不是?”
歐小寶不理會段天峰,繼續對他媽道:“阿姨,你們好好聊,我到下面去。”
“對,到下面去當面和我媽聊聊。”
“什麼理解能力,我說是山坡下面。”和段天峰說完,歐小寶又雙手合十拜了拜道,“阿姨,對不住,我說了髒話,不過你兒子這人,有時候你不用髒話和他交流,你都不好意思說是他朋友。”
段天峰抓了一把山土砸過去:“趕緊去死。”
歐小寶快步走了,段天峰調整了一下情緒,看著墓碑,和自己的老媽說著話,段天峰沒有很哀傷,畢竟過去了這麼久,已經習慣。和自己老媽說話也是一種習慣,因為和段一手無法交流,而除了段一手之外就老媽一個親人,雖然她不會回應,但段天峰相信她能聽到,她在看著自己,知道自己每個月都會來。
段天峰告訴她高考失敗以後去了城裡工作,不過其實高考失敗這事對段天峰並沒有打擊,段天峰感覺混廚房天命,段一手折磨了自己那麼多年,一直強迫自己學廚自己都沒有反感,就是最好的證明。反正段天峰的目標是超越段一手,段天峰還要弄清楚到底段一手在城裡發生過什麼事。
晚上段一手不在家,段天峰剛好可以無所顧忌地帶著歐小寶到八爺家吃飯,喝八爺自己泡的藥酒,這東西段天峰小時候就沒少喝,歐小寶沒怎麼喝過,所以有點怯,八爺對他道:“小伙子,這酒一般人我還不給呢,別不識貨。”
歐小寶把酒杯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道:“這酒味道很特別,用什麼泡的?”
八爺呵呵笑道:“你先喝,喝完我告訴你。”
歐小寶只能喝,看樣子很痛苦,閉上眼睛快速往嘴巴裡面倒,然後大口吞下去,仿佛喝的是毒藥一樣。
“這酒非常補,你如果每天喝上一小杯,保證大病小痛啥都沒有,而且人還特別精神……”八爺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而且……哪方面的能力還會提高,變的特別強……”
“真的假的?”歐小寶突然興奮了起來,這王八蛋,眼裡只有性。
“我一般不騙人,除非你不是人,你是不是?”
“哈哈,我當然是。”
八爺指了指歐小寶的腹部道:“那你有沒有感覺腹部非常熱?呼吸非常順暢?”
歐小寶狠狠吸了一口,按了按自己的腹部,然後想了幾秒道:“對啊,這太神了吧?什麼東西泡的?我自己能不能泡?”
“估計不能,料要很多,你找不齊全,比如剛出生的老鼠,成年的蠍子、蜈蚣、毒蛇、壁虎等等等等,還有許多名貴的藥材……”
八爺還沒說完,歐小寶已經一副要去扣喉的模樣:“八爺,別說了,我知道了……”
“哈哈,你這小伙子,惡心了麼?真是不會欣賞。”八爺碰了碰段天峰的杯道,“天峰,我們喝。”
段天峰對歐小寶笑了笑,繼續和八爺喝,這酒其實沒有那麼多東西,不過八爺卻沒有吹牛,功效真的特別厲害,段一手那老東西就沒少來跟八爺要這酒喝,有時候什麼用騙的招,如果不是寶貝,段一手能這樣?
吃著喝著,八爺突然對歐小寶道:“你老看我手指做什麼?”
歐小寶連忙道:“我想看看怎麼傷的,有點不禮貌,不過真的很好奇。”
八爺道:“算了,我告訴你吧,是和敵人拼刺刀的時候被砍的,那次是執行特別任務,獵殺他們的指揮官,不能開槍,只能用刀,結果就這樣了!媽的,如果能用槍,早已經干掉那家伙,不過這樣的結果大概會任務失敗。”
歐小寶道:“能執行特別任務的都是很猛的兵啊,失敬失敬。”
“你該敬我一杯,而不是說這些客套話。”八爺把歐小寶的杯子滿上道,“這酒便宜你了你都不懂。”
歐小寶一臉惡寒,目光從酒杯轉到段天峰身上,想讓段天峰幫忙說話,段天峰轉開目光沒有理會他,他猶豫了幾秒才伸出顫抖的手端起酒杯敬八爺,閉著眼睛把酒吞下去,還是想吐的模樣,不過他不敢,段天峰看著別提多爽,丫的,還不惡心死你?不過這占便宜的惡心,其實不虧,他以後就知道好處。
吃完飯,吹了有一個小時牛皮,到晚上八點多鐘八爺從房間拿出一個黑色大袋子交給段天峰道:“天峰,回城的時候順帶幫我拿這些補胎藥材給你香姐,你告訴她藥已經配好,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一次把它喝完,能生個健健康康的孩子。電話我等會抄給你,你們都在城裡,剛好可以相互照顧,不能不來往。”
段天峰連忙點頭道:“嗯,我知道,我保證把藥材送到。”
八爺回房間給段天峰抄電話號碼,段天峰拿到以後才和歐小寶告辭回家,那會兒段一手已經回來,正靠著沙發看電視,段天峰剛坐下他就道:“明天中午和平村有個婚宴,你去掌廚吧,就說我生病了,由你掌廚一樣。”
段天峰認真看了他幾眼道:“你哪兒生病?你比我還精神。”
段一手吼道:“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你是不是對自己沒信心?你又不是沒有干過,就這樣決定,滾去睡覺,別吵我看電視。”
段天峰覺得這老東西肯定臨時約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亂搞,所以偷懶讓自己代去,無恥!
第二天吃過早飯,段天峰就開著段一手的破摩托載著歐小寶車往鎮子走,路上歐小寶道:“你們這小鎮的人結婚都什麼樣的風俗?會不會占伴娘便宜,只要不過份一般都被允許之類?”
段天峰罵道:“你有病,你們家是這樣?你敢不敢想點正經事?”
“呵呵,我就問問,我們家特別正常,你如果不高興,我問另外的問題。”裝模作樣咳嗽了一聲,歐小寶才又道,“別人請的是你爸,結果你爸沒去,換我們去,會不會把我們轟走?”
“不會,轟我們走了誰干?沒有干吧?所以只會干完的時候少給錢。”
“那不很虧?你爸好好的干嘛自己不去?”
“大概臨時約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吧,他總這樣,小時候我生病他都不管,還是愛干嘛干嘛,如果不是八爺,我想我已經病死。”
“我怎麼覺得你那麼可憐?我家不一樣,大大小小誰都寵著我,尤其是我爺爺奶奶,他們這輩人都重男輕女到了極致。”
一路聊著到了鎮子上,穿過長長的大街就是和平村,白雲鎮最有錢的村,這個村附近有兩個工廠,地屬於他們,每年收地租都不少錢。還有果園和蔬菜園,背面又靠近國道,所以早十年前嫁去和平村都不用種地,每年能拿到比種地多許多倍的分紅,更所以幾曾何時嫁去和平村是南山鎮的潮流。
九點多鐘,早市結束,鎮子唯一的大街顯得極其冷清,並沒有多少人在走動,街道兩邊的商鋪更是沒多少顧客光顧,沒有人注意到段天峰和歐小寶,他們開車順利穿了過去,轉了一個彎已經能看見和平村的村牌,高高的門樓被打扮的極其漂亮,懸掛著大紅布,貼著長長的婚聯,兩傍道路撒著火紅色的花瓣,一片喜慶。
聯姻的是成姓和林姓,成是和平村的姓,林不是,而看婚聯的書寫順序是林男娶成女,就是說和平村嫁女。
過了牌坊就是村口,有一個很大的空坪,此刻停著許多車輛,有橋車、摩托車,還有大巴,一輛非常眼熟的大巴。段天峰剛把車停好,歐小寶就驚叫道:“這輛大巴是不是……那個女人坐那輛?你看看,你記得不?”
段天峰想起來了,就是他們看見韓蘇蘇坐在裡面那一輛迎親大巴,真他媽冤家路窄,如果周小玲知道自己躲回家還碰見韓蘇蘇,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當然不一定就能碰見,結婚,肯定到處都是人,亂七八糟一片,而自己得忙廚房活,除非刻意去找。
歐小寶一臉惡寒:“哥們,這就是所謂的孽緣了吧?你要完蛋,不過……”歐小寶突然露出幾分邪惡,“如果你要整她,其實有辦法哦,弄一鍋下瀉藥的菜,拉她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哈哈……”
段天峰罵道:“你有病,那不全部人都拉?你以為就她一個人吃?趕緊走,別說這些不切實際的話。”
段天峰帶著歐小寶,轉了幾條巷子走到村中央的祠堂,這裡一樣被布置的很喜慶,大紅、婚聯、花瓣,還有一地鞭炮紙。很顯然,鞭炮已經燒過一輪,不過看情況只是開胃菜,大門的兩邊門樓還各掛著六串鞭炮,看高度至少有八米,燒起來制造的紅紙肯定特別嚇人。
祠堂門裡門內許多小孩子在奔走耍鬧,段天峰拉住其中一個大概十歲的小女孩道:“小妹妹,哥哥是做菜的,你要不要吃雞腿?你幫我去找新娘的爸爸來,我等下給你做雞腿好不好?”
小女孩雙眼一亮,嗯了一聲,立刻往外面跑,一溜灰已經失去蹤影。
段天峰拿出香煙遞了一根給歐小寶,他點燃吸了一口道:“你們這結婚比我們家要熱鬧,看鞭炮這麼多,估計結婚的還挺有錢,不知道新娘漂亮不漂亮……”
段天峰郁悶道:“你腦袋能不能想點正經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怎麼不正經?你那麼正經你看見新娘的時候直接閉上眼,你會麼?你會麼?不會吧?所以別一副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裡比誰都齷齪的嘴臉,因為我會鄙視你,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