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期徒刑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顏文，王舞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尤其是顏文他怎麼也想不到，我居然真的敢對他下死手。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我還記得那雙眼裡的復雜味道。

　　 我來不及多想，把王舞嘴上的封條撕了下來，那一瞬間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也就在此時，走廊外面傳來一陣陣叫喊聲，很快的王飛衝了進來。

　　 他渾身是血，看起來非常的凄慘狼狽，想必是經歷一番浴血奮戰。

　　 看了現在的情況之後，顏文的心髒處被扎了一把刀，王舞也沒有受多大的傷害。

　　 他送了一口氣，強忍著沒有栽倒在地上，托著沉重的腳步走了上來，把自己帶血的衣服披在了王舞的身上。

　　 “哥哥，嗚嗚…”

　　 王舞一把抱住了他哇哇大哭，似乎想要把西湖的水哭盡，在學校的霸道範蕩然無存。

　　 在怎麼說她還是個女孩子。

　　 不一會兒，警笛聲傳來了。

　　 這裡發生如此巨大的動靜，已經驚動了警方，我透過窗戶朝下面看，一輛輛裝甲車都出動了。

　　 我認識這種車，特警部隊。

　　 沒想到此次事件連特警都出動了，我很害怕，因為不知道顏文有沒有被我痛死，如果我要是真的殺了人，那可一定是死罪，想到這裡，我也很想哭。

　　 王飛比我淡定了多了，他啥也沒說，把那把彈簧刀從顏文身上拔了下來，使勁的用手握了握，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塵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如果可以的話，你是我王飛的過命兄弟。”

　　 他的話讓我捉摸不透，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也沒有多想，可能是因為我救了人家的妹妹，他只是和我客氣兩句罷了。不過我付出的代價可是真夠大的。

　　 後來，我們都被警方帶走了。

　　 在拘留所內我做了一番筆錄，警察叔叔什麼也沒有問我顏文的事情，就把我拘留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我就被放了出來。

　　 這讓我很是好奇，就這樣沒事了，這讓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

　　 但是人家既然放了我，那就趕緊走唄，回到家我老爸也沒有問我昨天一夜未歸去了什麼地方，他還是喝以前一樣的沉默寡言，只是說了聲回來了，鍋裡還有飯自己去加熱一下還能吃。

　　 我很憤怒，昨晚我差點就死了，他居然一點也不關心我，到底是不是我的父親。

　　 沒有理他，我進屋休息了，昨晚在派出所我根本就沒睡，現在趕緊補補覺，因為明天還要上課呢。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

　　 隨便在客廳了喝了些水，我直接出去了，當然是找王舞了，我想問問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把我放出來，難道是顏文沒有死？

　　 再次見到王舞，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她沒有任何的打扮，給人一種清純的感覺，但是我現在沒有時間去欣賞她。

　　 她眼睛通紅，隨後告訴了我一切。

　　 聽完之後，我沒有一絲逗留，直接朝派出所趕去，因為我要見王飛。

　　 因為他現在已經入獄了。

　　 監獄裡，我再次見到了他，一個晚上沒有見，他穿著囚服，頭發已經被剃光了，本來還算干淨的臉上已經有了胡渣。

　　 他現在很憔悴，我能清楚的感覺到。

　　 “飛哥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道。

　　 他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道：“顏文死了，我告訴警察是我殺的。”

　　 為什麼，一時間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是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感動他的做法，但是我覺得那種感覺已經不能用感動來形容了。

　　 塵子你別哭，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王飛而起的，你只是一個路人，只要你不說就不會有事的，聽王舞說你是一個好學生，未來很有前途，我王飛不會恩怨不分的，你救了我妹妹就是我的恩人，反正昨天的事情又不止死了一個顏文，我身上還有其他的命案，其實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了。

　　 我很震驚，昨天夜不落那一戰到底死了多少人？

　　 但是我也沒有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王飛笑了笑，管外面的獄警要了兩根煙，自己拿了一支，遞給我一支、

　　 我其實不會吸煙，但這是王飛給的，我必須抽，就當是陪王飛抽了。

　　 煙的味道很苦澀，差點把我嗆死，就算這樣也沒有我心裡苦澀。

　　 我問他你到底被判了什麼罪？是不是…死刑啊？

　　 王飛告訴我，塵子你想多了，原本我是要被判死刑的，但是事後調查之後，是顏文先犯事的，不光如此，他還涉嫌販毒，殺人，敲詐勒索等重刑，因為種種原因，我沒有判死刑，也就是關一段時間就出來了。

　　 他說的很輕松，但是我知道這一段時間，肯定是不少於三十年以上的。

　　 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王飛安慰我，硬漢流血不流淚，我這種人其實無所謂，在社會上也是過打打殺殺的日子，坐牢也許對我是一種解脫，這裡很好啊，安靜平淡，不用為吃喝發愁，也沒有江湖上的腥風血雨，唯一的缺憾也就是少了一點自由吧，不過那也無所謂了，我這人從來沒有人管，正好這裡有警察叔叔管著，一切挺好。

　　 此刻我很崇拜王飛，這才是真漢子，拿得起放的下，但是這代價真的是太大了。

　　 他說道嚴重了，塵子你真的要為我著想的話，那就努力成為人上人，等你能凌駕於法律之上的時候，肯定是能把我救出去的啊。

　　 這是真的嗎？

　　 原來還能這樣啊，他一下點醒了我，只要我好好學習，有了實力，一定能把飛哥就出去的，我的心裡自我安慰道。雖然這有些不太可能，但是有點希望總歸是好的。

　　 我知道他說的雖然很輕松，但是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不過為了飛哥，不論前面的路有多艱辛，我一定要試一試。

　　 “對了，你上一次不是問我什麼是黑社會嗎？你也經歷過了這次事件，我就告訴什麼是黑社會。”王飛似乎想告訴我什麼，語氣顯得很沉重。

　　 我很恭敬的豎起耳朵聽。

　　 有些人身上紋龍畫虎，燙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手裡拿著砍刀武器，沒事一群人在燒烤攤喝啤酒吹牛，吸的是中華煙，睡的是普通的女人，看的是場子，在現實中到處惹事叫囂，或者是在網絡上約架鬥毆的，你記住他們不是黑社會人，真正的黑社會，他們穿西裝，打領帶，戴名牌手表，抽的是雪茄，睡的是美人，開的是勞斯萊斯幻影，出入的是高檔酒會，這些才是黑社會，而前面那種人是傻逼。

　　 王飛一語道破天機，真正的黑社會是可以改變現實中的某些規則和秩序的。

　　 真正能掌控世界的人才是真正的黑社會，比如小說中的謝文塵，還有當年的塵北喬四爺，我覺得他們都不是真正的黑社會。

　　 因為風光如喬四爺最後還不是死在了體制內，而謝文塵他只能算是半個黑社會，因為那是小說中的人物虛擬的。

　　 我周塵是一個真實的人，對黑社會不是很感興趣，也不喜歡江湖上的腥風血雨，但時從現在開始我的目標就是救出王飛大哥，因為我要改變這個社會上某種規則。

　　 探望時間結束之後，應王飛哥的要求，我又去看了乞丐等人。

　　 乞丐是王飛的同黨，自然是一起入獄的。

　　 我問他你被判了多少年，他告訴我是十年有期徒刑。

　　 心裡很是驚訝，按理說不應該啊，都出人命了怎麼可能只判十年，中國的刑罰向來都是嚴峻威嚴的。

　　 這不可能啊，裡面肯定是有貓膩的，難道是…

　　 乞丐點了點頭道，塵子你想的沒錯，和你一樣，王飛大哥把所有的事情都攔下來了。

　　 這樣以來我們只算做是幫凶，被判了十年，和飛哥的刑罰比起來，我們真的不算什麼。

　　 我心裡咯噔一下，王飛一定是對我隱瞞了什麼。

　　 “乞丐你告訴我，飛哥到底被判了多少年？”

　　 “你居然不知道？”他也很驚訝。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乞丐嘆了口氣說道：“飛哥抗下了所有罪，被判的是無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