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該待的地方
唐禹陽……
林子晴嘴裡呢喃著這個名字,倏然想起了一件事。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早在之前,林徽音之所以能從別墅出逃,都是因為唐禹陽從中協助的結果。
她現在有個大膽的猜測,像唐禹陽,這種時時刻刻關心林徽音的男人。若是跟他透露,林徽音這段時間在別墅,過得清苦的日子。依照他的秉性,固然會毫不猶豫地想把林徽音從別墅帶出去。
就算最後計劃失敗,但只要讓他厚著臉皮,跟宮少面前鬧一鬧。指不定,會讓宮少對林徽音大發雷霆,更加變本加厲折磨她。
那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不就是她嗎?
想到這,她原本黯然的眼眸倏然閃爍著亮光,而那抹被掐滅的希望,也在這一刻,從心底死而復生,好似恍惚間,儼然看到自己跟宮昊,順理成章踏婚姻殿堂的一面。
“林徽音,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你還能不能這麼僥幸逃脫!”林子晴雙眼微眯,一抹陰狠從她的眼眸中一閃而過。
她絕不會對林徽音心慈手軟,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證能激起唐禹陽和宮少之間的矛盾。
待她好不容易回過神,徐嬌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房間內。
“林—徽—音。”林子晴咬牙切齒的拿出手機,撥通了唐禹陽的電話。
那頭男人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顯示,不禁皺了皺眉。林子晴找他干什麼?
唐禹陽本不想接,可猶豫了一番後,手指還是微微滑動了屏幕。
像林子晴這種女人,絕對無事不登三寶殿。況且,自己要是能從她那裡套出徽音的一些消息,絕對再好不過。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了林子晴略帶急切的聲音。
“唐少,好久不見啊。”女人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但唐禹陽卻並不吃她這套,清冷的回應道,“林小姐怎麼會有閑情逸致找我?”
聽言,林子晴杏眸微轉,輕笑一聲,“既然唐少是個聰明人,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找唐少,當然是為了姐姐。”
徽音……唐禹陽的心突然狠狠揪了一下,這些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可徽音淪落到宮昊手裡,不也都是林家一手造成的嗎?
想到這,男人怒意頓起,棱廓分明的臉上帶著深深的嘲諷。
“你還知道她是你的姐姐?”
加重的語調讓林子晴一頓,她知道林徽音對於唐禹陽的重要性,索性忍下這口氣,故作愧疚的道,“我知道當初是我們不好,所以看到姐姐整天被宮少厭棄,才想來幫她一把。唐少,你那麼愛姐姐,不會無動於衷的吧?”
話落,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唐禹陽雖知道林子晴沒安什麼好心思,但的確,他不能讓徽音再留在那!
“希望這次林小姐是真心為你姐姐好!”
唐禹陽不想再多說廢話,隨即便把電話給掛了。
聽到手機裡傳來“嘟嘟嘟”的響聲,林子晴憤怒的同時又十分得意。
唐禹陽,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等我當上了宮夫人,絕對讓你和林徽音吃不了兜著走!
臥室內。
清脆的鈴聲回蕩在房內,林徽音坐在床旁,瞥了眼手機來電顯示,眼底一片復雜的神情。
她本不願接起,以為唐禹陽不會再打來。
未曾想過,唐禹陽竟會如此鍥而不舍,連續打了十幾通電話,都還未消停,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林徽音抿了抿干澀的唇瓣,指腹劃開接聽鍵。
“徽音,我聽說你回去了,為什麼?”還未等林徽音開口,電話那頭的唐禹陽,一股腦的疑問脫口而出。
林徽音苦澀地笑了笑,並沒有正面回應他的話。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裡才是我該待的地方。”一夜之間她仿佛成熟了不少,再也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是不是宮昊他為難你,有什麼委屈你盡管告訴我,就算拼盡一切我也會幫你。”唐禹陽總覺得,林徽音是被宮昊脅迫,才不得不回去。
如果她有需要,他定然會第一時間衝過去,帶她離開那個地方。
“不必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禹陽……”林徽音哽咽,有些話縱然絕情,卻不能害了他,“你以後要是沒事,就不要再打給我了。”鼻頭一酸,晶瑩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她很清楚,無論她逃到哪,都會被宮昊給抓回來。
“徽音,我是認真的,你有什麼苦衷一定要告訴我。”
林徽音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本想回應,卻意外被一個粗暴的聲音打斷。
“夠了,這輩子,你都別想從這裡出去!”
突如其來的暴獰嚇得林徽音驚恐萬分,手機被宮昊奪去“砰”的一聲,片刻碎裂成一地殘骸。
“我……”林徽音啞著嗓音,怯怯地後退,生怕動怒的他將自己也凌遲處死。
“敢背著我跟別的男人聯系,林徽音,你是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
林徽音心尖一顫,欲想辯解什麼,可那些話語到嘴邊後,在張口的瞬間,蕩然無存。
“我要讓你清楚,你唯一該面對的男人,究竟是誰。”宮昊握住她的肩頭,吃醋地張口咬住薄唇。
香甜的滋味縈繞在唇齒間,他眼神迷離地望著林徽音驚恐的臉龐,右手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絲毫躲避的機會。
宮昊正處於盛怒之下,一次又一次的強要,讓躺在床上的林徽音疲憊不已。
身處囚籠的她,表面風光靚麗,可現實卻將她置於一無是處的境地。
臨近傍晚,落寞的她坐在落地窗前,目光空洞,痴愣的望著窗外。
“你以為你真的是宮夫人了?我告訴你,別墅內的佣人,唯一認定的夫人只有徐嬌小姐。”
佣人進屋打掃,看到林徽音不免露出鄙夷之色,趾高氣昂地走到林徽音面前,將洗好的衣物直接扔到她的臉上,轉身離開。
衣服的扣子刮的林徽音的臉部生疼,從開始到現在,這樣的對待早已見慣不慣,本就是個不光彩的身份,又值得何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