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雲錚皺眉,臉色更冷,“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證道還沒有說話,門外就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哥哥有所不知,並非爹爹有意要苛待姐姐,只是姐姐行事實在是太過猖狂,竟當中指責爹爹和祖母二人的不是,氣的祖母當場發病,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這才剛剛好起來。”
話音落,門外那人也施施然的走了進來,一身淺粉色衣裙,頭上帶著同色蝶戀花步搖,粉嫩天真的小臉,站起來一如既往的可愛,只是心……略黑了些。
陸雲浣扶著丫鬟的手走到陸雲錚跟前,甜甜地道:“哥哥你可回來了,兩個多月沒見到你,雲浣可想哥哥了呢!”這番親昵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陸雲錚才是親兄妹。
陸證道看到小藍來了,心中就是一心在聽到他這麼說,臉上的怒容也緩了緩,“事實正如你三妹妹所說的那般,並非我有意要將雲遲軟禁在這裡,她說的話實在太過大逆不道,為父實在是……”
陸證道這麼說著,一副被陸雲遲氣到了,不願多說的模樣。
陸雲錚拍了拍陸雲遲的肩膀,朝著一旁站著的流雲和流珠道:“你二人帶著小姐回屋裡休息,我與父親有事要談。”說話間直接無視了,站在一旁與他打招呼的小藍,小蘭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隱在袖子中的白嫩手掌,狠狠的攥了起來。
陸雲錚冷著一張臉,朝著陸證道道:“爹,去書房吧!”陸證道對於自己這個兒子的秉性,也是頗為清楚,知曉自己若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此事恐怕沒這麼容易落下帷幕。
於是便隨著陸雲錚一同去了書房。
雲苑裡,小蘭看著闊步而走的那父子倆,臉上重新揚起了一抹笑容,看著還未走進房門的陸雲遲道:“姐姐這些日子著實是受委屈了呢,都怪妹妹,那天要是妹妹能夠留下來為姐姐求情的話,說不定今日姐姐也不必受這麼大的苦了。”
陸雲遲抬起頭來,冷冷的看了小蘭一眼,眼中所包含著的漠視和不屑,狠狠的刺痛了小藍的自尊心,好像不管她做什麼,在陸雲遲面前都只是一個跳梁小醜一樣。
心口的嫉妒忍不住的噴發出來,小蘭的面色也變得有些猙獰:“陸雲遲,你不過就是比我多了一個嫡出小姐的身份,論樣貌,論才華,你有哪點比得過我?憑什麼你從小就是尚書府裡高高在上的嫡小姐,而我卻要養著你的鼻息生活?從今天開始,你手上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奪走,包括你的親哥哥。”
陸雲遲看著一臉猙獰的小藍,淡漠的眼中沒有分毫情緒,流雲氣不過,想要同她動手,被陸雲遲一把攔下。
“既然你心中也知曉,這些年來都是在養著我的鼻息生活,那麼就應該乖巧順遂些,免得我哪天一個不高興,讓你連仰我鼻息的資格都沒有。”
小蘭臉色一青,冷笑著道:“你莫不是以為,你那天在爹爹和祖母跟前說了那樣的話,以後還會是高高在上的尚書府大小姐吧?祖母和爹爹沒有處置你,只不過是看在哥哥和太子殿下的面子上,如今哥哥已經回來了,等到他聽說完那天的經過之後,我就不信他還會認你這個妹妹。”
陸雲遲掩唇笑了一聲,“他是我的嫡親哥哥,我倆一母同胞,從小相依為命,他不認我做妹妹,難不成會認你做自己的妹妹嗎?”
小藍自然是聽出了陸雲遲話中的嘲諷,她仰起頭來,滿不在乎的一笑:“有你這樣一個不尊長輩,品德敗壞的妹妹,雲錚哥哥恐怕走出門,也會覺得臉上蒙羞吧!而我就不一樣了,雖說是庶出,可憑著雲崢哥哥的能力,把我過繼到先夫人名下,也不是什麼難事。”
陸雲遲嘴角的笑容徹底的冰冷了起來,“我倒是沒想到,你竟還有這般心思,妹妹的心思倒是縝密的很,就是希望出手的時候,切莫再出了什麼差錯,免得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雲遲說完之後,便扶著流雲的手,朝著屋裡走去。那背影一如小藍以往所看到的那般端莊嫻雅,氣質斐然,其實是今小藍心中嫉妒不已。
而書房裡面,陸證道一臉冷漠的看著眼前自己的這個兒子,嘴角想要強撐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可是對於這個兒子,他大多是不理不睬,以至於時間長了,看著這張臉,他都已經忘了要怎麼做出慈祥的表情。
陸雲錚淡漠的坐在一旁的梨花木太師椅上,悠閑的為自己倒了杯茶,出口的話,卻是帶著淡淡的威嚴,“爹爹如今不如和我好好說說,遲遲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情,你們要這樣苛待於他。”
陸證道原本臉上醞釀著的笑容微微一斂,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還以為方才在你妹妹的院子裡,浣兒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
陸雲錚端起手上的茶杯,淡淡的抿了口茶,這才開口道:“遲遲至少與我一同找來,她是個什麼人,我心中最清楚不過,若非你和祖母二人說出了什麼惹怒她的話?他竟然不會對你們出言不遜。”
陸證道聽著她這話就來氣,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手下的八仙桌上,怒氣衝衝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祖母兩個人合起伙來一起誣陷她這個小丫頭嗎?”
陸雲錚對於他說的話,不可置否,抬起頭來問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我記得我走的時候,爹爹整日裡流連於青樓楚館之中,每日回家之時,都是喝的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怎麼忽然一改常態,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陸證道那張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心虛之色,佯裝鎮定地道:“那些日子,爹爹深受打擊,這才流連於青樓楚館之中,不過爹爹身為朝廷命官,總是要肩負起自己肩上的責任,怎能日日流連於青樓楚館之中。”
這番話沒什麼毛病,陸雲錚卻聽得是冷笑了一聲,“對這話說的著實是令兒子耳目一新,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爹爹流連青樓酒館的時候,我派去的人也是這般勸說爹爹的,可是爹爹對此卻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