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老夫人暈倒
不過如今已入深秋,天氣也漸漸的寒涼了起來,碧水山莊裡面除了在那裡打掃的丫鬟小廝,再也沒有哪個夫人前去居住了。陸證道這麼說,顯然是醉著呢,還沒酒醒。
老夫人今天受的氣已經夠多了,此時聽到自己唯一的兒子這麼不著調的話,當下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榮松院裡面頓時一陣兵荒馬亂,郭嬤嬤讓身邊的小丫頭拿著帖子前去回春堂請大夫,剛才一臉醉醺醺的陸證道,此時也因為這一番變故,酒醒了過來。
陸證道在對待府中姨娘之時雖薄情混蛋,可是對於這個自小把自己養育到大的母親,卻還是十分尊敬的,此時聽到老夫人竟然被自己氣暈了過去,一時間酒也醒了,慌慌忙忙的來到了床前,握著老夫人的手,就開始哭了起來。
而方才顫抖著身子站在一旁的陸雲浣,此時看到路政大趴在老夫人床前,哭得一副撕心裂肺的模樣,眼眸中精光一閃,當下也撲到床邊哭了起來,“祖母,祖母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呀,你要是有事的話,這可讓孫女如何是好。”
陸證道這個時候更是極怒的朝著郭嬤嬤吼道:“你們平日裡在老夫人跟前都是怎麼伺候的?明明前幾天我看到老夫人的時候,老夫人的身體還依舊健朗的很,今日怎麼就因為區區幾句話,暈厥了過去?”
郭嬤嬤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不住的請罪,陸雲浣哭著抬起頭,對著陸證道道:“爹爹,這件事情不怪郭嬤嬤,要不是大姐姐方才在祖母面前說了那麼多大逆不道的話,祖母又怎麼可能會被氣暈了過去?”
陸證道此時心中正是慌亂的時候,急需找一個人能過來頂替了自己的罪過,聽到陸雲浣這麼說,想也不想的,就低頭怒吼道:“來人,去將大小姐給我叫過來。”
兵荒馬亂間,陸雲遲就坐在一旁淡漠的喝著茶,此時聽到了陸證道的怒吼聲,這才淡淡的從座椅上坐了起來,嗓音清冷,“爹爹找我有什麼話說?”
陸證道微微一種隨後扭過頭卻變看到閑事的做在一旁喝茶陸雲遲,當下便黑著一張臉道:“你這個逆女,將你祖母氣成了這個樣子,如今還有心思在這裡喝茶,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東西?”
陸雲浣聽到陸證道這麼說,不鹹不淡的拿起帕子點了點嘴角,似笑非笑地道:“爹爹這話說的恐怕是有失公允吧,畢竟方才在我與祖母說話的時候,祖母都一直好好的坐在那裡,直到爹爹回來了之後,和祖母說了三兩句話,祖母這才暈了過去,所以嚴格意義上來算,把祖母氣暈的人是爹爹,不是我。”
陸證道原本鐵青的臉一黑,咬牙切齒的看著陸雲遲道:“你這個逆女,你還敢頂嘴,看我今天不。”
陸證道話還沒有說完,陸雲遲便淡淡的接口道:“爹爹是想要用家法懲罰我,還是想要罰我跪祠堂,亦或者直接將我逐出家門?”陸證道被陸雲遲這一番話堵得沒話說。
陸雲浣這個時候又再次開口道:“大姐姐,你怎麼可以如此冥頑不靈,明明是你先前說了那麼多混賬話,祖母被你氣得險些暈厥過去,若非我與郭嬤嬤二人為祖母順氣,恐怕祖母在那個時候便已經暈厥了過去,大姐姐,你此時怎麼能理所當然的將罪責全部都推在爹爹身上?”
陸證道聽到陸雲浣這麼說,當下便開口道:“這個逆女在我們回來之前都說了些什麼?”陸雲浣聽到陸證道這麼說,怯怯的看了陸雲遲一眼,明顯是對他有些懼怕。
陸證道當下便拍著他的肩膀道:“不必顧慮那個逆女,有什麼話便直接說,我倒要知道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這個逆女都做了些什麼?”
陸雲浣吸了吸鼻子,怯怯的看了陸雲遲一眼,將方才陸雲遲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了陸證道,說完之後,陸雲浣幾乎是顫抖著站在了郭嬤嬤的身後。
而在老夫人床前站著的這些人,一個個面露恐慌,戰戰兢兢的朝後退了幾步,只因為坐在床前的陸證道,臉色難看得令人心驚。
她從床邊站起來,看著悠然站在一旁的陸雲遲,恨恨的開口問道:“這便是你的心裡話?”陸雲遲看著臉色黑沉的陸證道,語氣淡漠地道:“具體的事情爹爹不都已經聽三妹妹說過了嗎,又何必再親自問一遍女兒?”
陸證道看著陸雲遲的秀美面容上的倔強傲然之色,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年前,那個他高攀不上,卻下嫁給他的那個女子,心中怒火沸騰,揚起手,便想給陸雲遲狠狠一巴掌。
陸雲遲揚著頭,眸色冰冷的看著他,而陸證道的那一巴掌高高揚起,卻怎麼也落不下來。陸雲浣看到陸證道這副模樣,眼珠子咕嚕一轉,剛下邊上前跪在陸證道腳邊哀求道:“爹爹息怒,大姐姐那些話竟然都是無心之失。”
陸雲浣這話還沒有說完,陸證道邊冷笑著開口道:“無心之失,竟也能說得如此條理分明,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陸雲浣哭得紅腫的眼睛微微一挑,抬起頭來,目光得意的看了陸雲遲一眼,復而低下頭去,委屈地道:“大姐她不是有心的。”
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說完之後,可能陸雲浣也覺得這個理由實在是有些站不住腳,便住了,嘴沒再多說。而陸證道看著自始至終都是一臉淡然的站在自己眼前的陸雲遲,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陸雲遲眼眸中劃過了一抹嘲諷,扭頭看了一眼門外等著的回春堂大夫,淡淡地道:“既然大夫已經請來了,那麼女兒就不在這裡多呆了,免得一會祖母好不容易醒了,又被女兒再次氣暈了過去。”
陸證道面上一青,陸雲遲便帶著流雲和流珠走了出去。而從一盞茶之前便站在門口的回春堂大夫,此時身上的衣襟早已經被冷汗浸濕。他原以為只是尋常來尚書府診病而已,誰料到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麼一出大戲,當下便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不敢上前,若非尚書府的大小姐開口提醒,他此時還不知道要站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