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嘲諷

   陸雲浣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不過,她還是知道,有些事情要隱晦著說:“大姐,我看你還是不要在哪裡丟人顯眼了,你的畫作怎麼可能逼得過榮家二小姐,她可是名冠天下的。”

   “你是什麼人?”陸雲遲還沒有說話,容書墨倒是先說話了。

   陸雲浣看著容書墨淡淡的臉色,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但是,自己剛剛的話又沒有得罪她,她只能夠硬著頭皮對她回答道:“我是陸家三小姐,陸雲浣。”

   “原來是陸家庶女啊。”容書墨冷笑了一聲:“奉勸你一句,有些時候,你還是低調一吸額比較好,否則的話,到時候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一句話說的平淡無奇,但是卻飽含威脅。

   陸雲浣只得假裝聽不懂一般,滿臉帶笑的說道:“是,多謝容家二小姐二小姐提醒。”但是,她的內心極其不服,她是庶女,難道你這個女人不是庶女嗎?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容書墨沒有理會她話語中嘲諷的意味,只是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還在查看她畫的人身上,她的臉上微微勾起一抹溫和的弧度:“郡主,常吃同樣的佳肴,為何不嘗嘗其他的美味?”

   聽著她的話,常寧郡主才發現自己看她的畫看的痴迷了,全然忘記了在場的其他人,旋即輕咳了一聲,將自己剛剛的失態給壓了下去:“咳咳,容家二小姐的畫比起十年前來,越發的精湛了。”

   容書墨只是簡單的笑笑,並沒有接話。

   常寧郡主也不怪她的無禮只是將視線轉移到另一幅畫作上。

   只是一眼,她的瞳孔就嗖然緊縮。

   眾人看著她神情的變化,頓時有些疑惑,就算是,陸雲遲的畫作在怎麼不堪入目,也不知乎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陸雲遲倒是我所謂的等著常寧郡主的下文,這種畫法,也不是所有人能夠接受的,她當初也就是看到一個胡人帶著這樣的畫作過來而已。蕭溥心看到她喜歡,便留下那個胡人教她這種畫法,今天剛好拿來試試而已。

   “這畫風應該不是中原的畫風吧?”常寧郡主思慮了片刻,才開口問道。

   陸雲遲編了一個由頭:“早年的時候,我娘恰巧從胡人的手中買回了一幅畫作,我瞧著好看,便悄悄模仿了。”

   常寧郡主微微點頭:“這兩幅化作我實在無法評判它們的高低,便交給諸位來評判吧。”她揮了揮手,丫鬟們便轉了個方位,將畫作正面朝向眾人。

   眾人這個時候總算知道為什麼常寧郡主會這麼說了,不要說常寧郡主了,就連她們都一時間難以分出孰高孰低。

   容書墨話的是山水,裡面重岩疊嶂,放眼過去,盡是翠綠,唯有畫卷最底的位置,還有些許游人,或乘船於江上,或行漫步於江邊。短短的幾尺距離,卻給人一種一望無垠的感覺。

   而陸雲遲所繪制的是一幅園景圖,這園景就是他們身處的這處院子,四周皆是黃澄澄的菊花,有亮色的,有暗色的,形態各異,各領風騷。遠處的紅薔碧瓦,給這一大片的菊海增添了幾抹異樣的色彩。

   “這……”眾人議論紛紛,他們確實也不能夠分辨,這兩幅畫作的高低。

   只是,丞相可比尚書的地位高多了……

   “我認輸。”就在眾人各自心頭有了打算的時候,容書墨開口了。

   常寧郡主有些不解的問:“容家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我上來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並不是為了比試才上來的,只是那麼多年沒有遇到對手了,想要和她切磋切磋而已。”容書墨說道:“況且,她已經用舞姿證明了她的厲害了不是嗎?”

   常寧郡主看著她,見她確實沒有別的表情後,只得開口宣布道:“本次比試的獲勝者是陸家二小姐,陸雲遲。”

   丫鬟緩緩地將寶扇捧到她面前。

   陸雲遲抬手接過白玉扇,將白玉扇遞給容書墨:“這件物件,我就借花獻佛送給容小姐了,不知道容小姐是否願意和我交個朋友?”

   容書墨看著她,突然間笑了:“還從來沒有人有想過要和我做朋友的,不過,你要是不嫌棄我性子冷淡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做個朋友。”她說著,從她東阿手中接過了白玉扇。

   可惡,這個賤人,怎麼什麼好事都給她占了?陸雲浣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恨得牙癢癢。

   只是,她這個時候,也就只有暗暗咬牙了。

   宴席依舊在繼續,夜色悄然降臨,申時剛過,持續了一個下午的宴會,終於迎來了散席。

   陸雲崢找人和她說,他和太子有事商議,便讓她獨自一個人先行回去。

   等她回到尚書府的時候,陸雲浣已經在正廳等待了。

   陸尚書黑沉著臉,看到她進來,立刻喝住了她:“陸雲遲,你個我站住。”

   陸雲遲打了個哈欠,緩緩的轉身看向他,對他行了一個禮:“父親,天色這麼晚了,不知道還找孩兒有什麼事嗎?”

   “你還知道你是我的女兒啊?”陸尚書用力的拍著桌子:“既然你還知道你自己是陸尚書府的人,為什麼處處刁難你三妹妹?還讓你三妹妹出糗?”

   “我害她出糗?”陸雲遲不由的冷笑了一聲:“不知道父親這話是從何處聽來的?”

   “難道你沒有做過?”陸尚書冷冷地逼問道。

   “父親難道在那日榮老太君的生辰宴上沒有看出來?”陸雲遲朝著他走了幾步,眼神毫不畏懼的看向她這個薄情寡義的父親:“是三妹妹自己要強出頭的,我可從來都沒有針對過她,要不是她自己逞強站出去,誰又能夠害她出糗?”

   陸尚書細細想了想那日榮老太君的生辰,一時語塞,他眼神復雜的看了陸雲遲許久,最後尋了個由頭說道:“我知道你有不少的絕技,你就不能讓著你三妹妹點兒?她還只是個孩子。”、

   “父親也應該知道,我和三妹妹之間素來不和,我就算是身懷絕技,父親憑什麼會認為我一定會交給這三妹妹?”陸雲遲冷笑了一聲,不鹹不淡地說道。

   陸尚書愣了愣,旋即語氣緩和了下來:“她畢竟是你妹妹,你這個做姐姐的,就不能讓著點兒?這樣心胸狹隘,到時候嫁出去,你不用幾天就會被休了的。”

   “呵呵。”陸雲遲笑了,她再次上前一步,她和陸尚書也僅有一個手臂的差距了,她抬頭對陸尚書說道:“父親,女兒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嫁人,尤其是三妻四妾的男人,你老人家還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前程吧,家事什麼的,還是交給女人來管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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