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毒蛇咬了

  他嘴唇發白,從來沒有過的慌亂,以及心疼。

   他輕吻著戴依涵的臉,發際,感受著她的溫度,他輕聲說著:“戴小強,你忍住,戴小強,你到底想我怎麼樣?戴小強……”

   那聲音喃喃的,從來沒有過的弱勢。

   他恐慌了,他害怕失去。

   戴依涵面無表情,雙目無神,兩眼空靈。

   況雷霆是表現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細心,以及小心翼翼。對著她的傷口,如同是面對一件絕美的藝術品。

   輕輕地抹上酒精,生怕她會痛,還在上面吹著氣。

   可是,她壓根兒連皺都不皺一下眉頭,一動不動的躺著,像了無生氣了般。

   了無生氣……

   當包扎好後,況雷霆擁著戴依涵,緊緊的抱著她躺著。

   “放開我。”

   她的聲音冷若冰霜的,在這幽冷的黑夜裡,更顯冰冷。

   “不放。”況雷霆執著地說。

   戴依涵一動也不動,保持著她則身一邊的姿勢。就好像她真的有多嫌棄與他接近,有多厭惡他一樣。

   讓他好有挫敗感。

   “況雷霆,我們離婚吧。”戴依涵宛若幽靈的聲音說。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戴丹丹,繼承權我不要了,況雷霆我也不要了。

   要是早知道會那麼心痛,我絕對不會和你爭的。

   冰冷的淚水滑下來,流在枕頭上。

   “我不離,爺爺也不會允許的。”

   “況雷霆,我求你放過我吧。”

   “不放。”我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戴依涵,早在十幾年前,你就不肯放過我了。

   “別碰我。”

   “好,我只摟著你。”

   “摟也不能摟。”

   “我靠,戴依涵,你別得寸進尺!老子不動你總可以了吧!”

   “我們離婚。”

   “給老子睡覺!”

   “況雷霆,戴丹丹在等著你陪她睡。”

   聲音如幽靈般,毫無氣息,清冷如霜。

   有點像生命快終了的那種有氣無力,像是稍不留神,她隨時都有可能在他眼前化成一縷煙。

   “戴依涵,我以後不再讓她碰我身體,我以後不再抱她了,我也不給她親了好不好?戴依涵,你別這樣。”

   況雷霆的下巴心疼地蹭著她的發絲,聲音帶著乞求一般的哽咽。

   戴依涵,我以後只碰你一個好不好。

   他越發的心疼,盡管自己不喜歡她總是劍拔弩張的姿態,但也總比現在這樣的好。

   他一直不敢入睡,直到她這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也不敢睡去,兩眼望著她姣好的面容,他把她摟得更緊了些。

   注定是個難入眠的夜。

   徐菲把東西收拾好,准備把帳蓬的拉鏈拉上,可卻迅地卡了一只大手進來,她嚇得愣了一下。

   “菲,你要睡了嗎?”高輝把拉鏈拉下來,把腦袋探進來問。

   “嗯,累了一天了。”徐菲安靜地說。

   高輝走了進來,自然地坐在防潮墊上,溫柔地望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

   徐菲故意打著呵欠,對高輝微笑了一下,溫柔地說:“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假裝讀不懂他眼底那抹欲火。

   高輝嗯了一聲,在她的帳蓬裡和衣睡下說:“今晚,我就睡在這裡了。”

   徐菲的臉色一下便變了,她緊張地說道:“輝,我,我習慣了一個人睡。”

   “沒事,你慢慢也會習慣有我在身邊的。”高輝淡淡地說。

   難道說,今晚她是逃不過了?徐菲臉都白了,她直接地說:“高輝,請你回你帳蓬裡睡好嗎?”

   高輝頓地坐了起來,盯著徐菲那慌張的臉問:“你還是無法忘記他是嗎?”

   三年來,他第一次用那雙狠厲的眼眸如此直接的盯著她。

   從來,他都是像是菩薩一樣捧著她的,小心呵護,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沒有,他已經是過去了。”徐菲弱弱地說著,避開他那狠辣的眼睛。

   高輝大手抓住她,把她扯進自己的懷內,盯著她那雙驚慌失措的丹鳳眼說:“徐菲,別把我當成傻子!我可以深愛著你,寵著你,但我也可以毀了你!三年來,你像聖母一樣高傲,我權當你還沒准備好,但是現在我們婚事已經快了,你還對我那麼冷漠就說不過去了,嗯?”

   “高輝,你放開我,你抓痛我了。”徐菲弱弱地扯動著手,可他抓得實在是太緊了。

   “不是這樣的高輝,你別生氣好嗎?”徐菲溫柔地說。

   “夠了!”高輝又把她扯過來,貼著她的臉說:“你越是那麼溫柔客氣,便越感覺離我好遠好陌生。菲,不要這樣對我好嗎?”

   “你快回去吧,一會讓人發現就不好了。”

   “有什麼不好?你是我未婚妻!”高輝低吼了一聲。

   未婚妻!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三年來,感覺從來沒有得到過她。

   第二天,一大早便安排撥營了,吃完早餐後,所有人都准備上車了,只有戴依涵還沒見人影。

   “報告,戴依涵人沒在。”徐菲最先發現戴依涵的。

   大家互相對望著,剛才吃早餐時還見到她的。都在低聲討論著。

   “況少,你家況太太人呢?”蔡淼淼問道。

   橫掃四周,帳蓬已經收起了,大家都提上自己的東西往車上搬,可就是不見戴依涵。

   “該死。”況雷霆罵了一句,便開始往四處尋找。

   這死女人不會是昨晚還生氣,一大早就離家出走了吧?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急的。

   “大家都幫忙分頭去找吧,這裡四周都沒有村莊,況夫人不會走遠的。”蔡淼淼冷靜地對大伙說。

   於是,大伙便都開始往四周走去。

   而戴丹丹倒是冷漠地坐上了大巴,有點不開心的盯著況雷霆的方向。

   盧松擔心地跑到小樹林一帶,叫喊著。

   “依涵,你在哪裡?”

   他雙手放在嘴邊,叫喊著,四周望著。可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人。

   四周都有人去找了,附近就救助站與醫療中心,問了人也沒人看到她。

   到底能去哪裡?!

   此時大家正在尋找的對像,她正苦惱地坐在地上生氣。

   她的腳,讓毒蛇咬了一口,下黑青著,腳麻了,她站不起來,更別說走路了。

   她看了看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

   悲催的。

   剛才她吃完早餐後,負責把早餐送去救助站,回來時在路上遇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小姑娘正讓一和蛇給圍上,當時蛇正向小姑娘吐著信子,小姑娘嚇得哇哇大哭。

   於是她便保護著小姑娘過道,用棍子把蛇給隔開,等小姑娘平安走回救助站後,蛇卻卷在棍子上,然後趁她想把棍子扔掉時,迅的一下撲過來,她嚇得跌了一跤,結果蛇便咬到她的腿上了。

   她拉開褲腿一看,上面有兩個牙齒印,口子邊邊正流著一注黑色的血。

   “依涵,你在哪裡?”盧松的聲音突然傳來,帶著焦急擔憂的。

   戴依涵大喜,終於還是有人發現了她。

   “我在這裡!”戴依涵大喊道。

   “依涵,我聽到你聲音了,你再喊,你喊兩聲,我好確定你的位置。”盧松說道。

   “好的。”

   “依涵,你怎麼了?”盧松隔空問。她的話好像有點回音,不太好斷定在哪邊。

   “我受傷了,我在救助站西邊。”

   “好,你等著我。”盧松應道,撥腿便要往救助站的西邊跑去,可卻有一個快速的身影掠過,搶在他前面往救助站西邊跑去了。

   是況雷霆,他跑得真快。

   況雷霆很快就找到了戴依涵,看到她正無助地坐在地上,他更是大步地走向她。

   他一眼便看中了她腿上的傷,那黑色的血口子。

   “該死,讓毒蛇咬了。”況雷霆擔憂地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瑞士軍刀,在她的傷口上劃了一個十字。

   黑血順著十字往下流。

   況雷霆把頭伏在傷口上,用力的把黑血吸出來,然後往地上吐,再吸,再吐,直到吐出來的血是鮮紅的。

   戴依涵這才感覺到腿好像不太麻了。

   “走,回去上藥。”況雷霆抱起戴依涵,大步大步的往巴士走去。

   走到盧松身旁,盧松看到她腿上的傷口,擔心地問:“依涵,你還好吧?”

   “嗯,我沒事了。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戴依涵衝盧松微笑著說。

   又衝這小白臉笑!況雷霆一下子整個人又不好了。

   大家看到況雷霆把戴依涵抱回來,都關心地迎上去。

   “依涵,你沒事吧?”徐菲問道,她一臉關心的望著戴依涵。

   “快把藥箱拿來!”況雷霆緊張地喊著。

   “藥箱來了。”蔡淼淼提著一個藥箱小跑過來。

   況雷霆把戴依涵平放在草地上,粗暴地打開藥箱,為她消毒上藥。

   該死,整天都受傷,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大家眼睛都盯著戴依涵額頭上的白紗布。

   “怎麼況夫人昨天受傷了?我們一點都不知道?”大家好奇地問。

   “……”兩位當中人都沉默不語。

   “傷品嚴不嚴重?要不要送去醫療中心?”蔡淼淼關心地問。

   只是不知道她指的是額頭的傷,還是腿上的傷。

   “不用了,沒事,只是讓毒蛇咬了一口罷了。”戴依涵漫不經心的解釋道,好像這樣的一個小傷口就非常無所謂的小意思。

   暈,她得有多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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