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質問
“不過女人，你真的那麼放心你的那個君無歡麼？”
等到小鈺走出門，殷如烈終於開出了這個口。
莫芊芊卻是一愣。
“你是不是真的一直在看我在想什麼？”她的表情忽然一板，這可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我冤枉，求真別以為我是閑著沒事干一天到晚在看你，這個也是耗費我的功力的，好麼？”
“哼，誰知道呢。”莫芊芊一甩頭，表示無隱私的感覺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不好！
“可是女人，我真的，要勸你一句。”
忽然是認真的開口，殷如烈的神情也是有些反常，只見莫芊芊這才轉過頭來看著他，他才繼續道：
“現在變數還未知，你千萬不要對一個男人這麼信心滿滿的，不然，會受傷的……”
莫芊芊第一次感受到，殷如烈居然也會說出這種話，愣了愣，而後便是大笑道：
“說得你好像不是男人似的。”
“我是認真的。”出人意料的是，殷如烈此時卻是一點都沒反擊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開口：
“我娘……之前，也很深信那個男人，可是事實證明，愛的越深，就會傷的越重，要不是因為有我，我娘估計早就拼死跟那個人同歸於盡了……”
“你娘，真的是個很苦命的女人。”莫芊芊忽的感慨道：“我記下了，你不用擔心我。”
“是啊，切記，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男人的情話。”
想到這裡，殷如烈的神情也滿是傷感。
“小老頭似的說教可不適合你。”莫芊芊忽然郁悶的開口，說心中完全沒有觸動，那是騙人的，畢竟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女性，並不是古代那些以夫為天的小家女子。
“謝謝你，小鬼。”吐了吐舌頭，莫芊芊也是故作輕松的呼了口氣：“不過現在來說，我，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無論前方發生些什麼事情，我也不能停步了。”
“女人，我只是提醒一下你，沒有其他的意思，君無歡……究竟是怎麼樣的，路遙知馬力吧……”
垂下頭，殷如烈的眼中，忽的閃過了一片精光……
月明星稀之時。
踩著疲憊的步子，君無歡一個人默默的來到了莫芊芊的房前，看著那一簇微弱的燈火，心中卻是漾滿了說不出的情緒。
“芊兒，若是能一直這樣走下去，那該多好？”
喃喃的出聲，君無歡的神情也是迷惘了起來，不再是犀利的透徹感。
“王爺，要奴婢為您敲門嗎？”小鈺提著燈籠小跑過來，看著君無歡只是駐足凝望的模樣，不禁是低眉順眼道。
“不用了……本王回書房歇。”君無歡擺擺手，有些沉重的步子，忽的走的有些慢……
可誰知，裡面的人，早就一步一個動靜的聽到了門外兩人的說話。
“他為什麼不進來……”
莫芊芊只是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心中的那抹愁緒，就像是漣漪一般的越來越大。
翌日。
“王爺，當真是這麼決定？”晨會沒多久，許多大臣便是匆匆的圍上前，七嘴八舌的問著君無歡的決定。
“是，本王將不日啟程，已經太久沒有回鄴城了。”
君無歡輕描淡寫的開口，看著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不禁是心中又是一陣冷意。
“那……其他人呢？”太傅轉了轉眼珠，顯然只是為了引出一個話題來。
“其他人，自然是跟本王一起回去。”君無歡淡淡的開口，而後便是一臉雲淡風輕的回答。
“那……太後娘娘，是准許莫將軍回鄴城了嗎？”
更是有人尖銳的發問，讓君無歡的神色又是一變。
莫芊芊現在充其量還只不過是世襲了莫家軍這個光榮頭銜的邊關大將，沒有皇城的懿旨的話，是不可以擅自離開的。
“這個問題，本王還沒有決定。”君無歡表情一冷，便是犀利的掃了掃周圍的一圈人：“沒事就散了吧，至於回程的問題，本王會好好的計劃一下的。”
“是，王爺。”
恭敬的都行了一個禮，其他人都是施施然的准備離開。
“太傅，請留步。”
雙手環著胸，君無歡只是淡淡的開口：“本王有話給你說。”
太傅的額角忽然冒出冷汗，不祥的預感成為了現實。
“王爺……”顫顫巍巍的開口，太傅的山羊胡子都是一抖一抖的，既然都已經決定將他流放在這裡了，還能要做什麼？
“太傅大人。”君無歡挑了挑眼角，似乎是一臉戲謔的表情：“似乎，本王已經很久都沒跟您好好的聊聊天了是吧？”
“王爺日理萬機，老臣，老臣已是螢燭之光，怎可能還奢求跟王爺再如同從前呢？”
忍不住就是訕笑，現在太傅的心願已經很簡單，榮華富貴遠去那就算了，現在首要任務是保住老命要緊。
“太傅可不能這麼妄自菲薄。”君無歡只是懶得客套，“您本事可大著呢，本王，心裡始終有數的。”
“噗通”的一聲，太傅終於忍不住跪下，而後便是一陣驚恐之聲：“王爺，老臣，老臣對不起你，老臣……老臣……”
“告訴本王，南宮魅夜，到底給了你什麼樣的好處呢？居然能讓不可一世的太傅大人，犯下這麼低級的錯？”
“老臣……老臣……”太傅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調色盤，只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太傅……念在你跟本王還有一些師徒之情，本王不想太過於為難你，但是……你若是不懂得珍惜的話，那就是在逼本王……”
一步一步的靠近山羊胡子，君無歡的壓迫感直接發揮了十成十。
“王爺，老臣有罪，還請斬了老臣吧，老臣是絕對不會有怨言的！”
忽的，豁出去了，太傅的表情一僵，大有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凜然……
“太傅啊，本王可真是低估了你。”君無歡忽的蹲下身，拍了拍太傅瘦弱的肩頭：“本王倒是很想斬了你，可是你要是就這麼去了，那養在鄴城裡的一個正妻，二個小妾，七個孩子可怎麼辦呢……本王要是看到他們，就好像看到了你呢。”
要說剛才太傅只是顫抖了一下的話，現在便是真的刷白了臉色，看著君無歡殺神一般的臉色便是無比驚恐。
“王……王爺，求王爺不要為難老臣的妻兒，老臣甘願受到懲罰。”
“太傅大人從小便是教育本王，君子要浩然正氣，可是現在看看太傅大人的樣子，本王實在是不知道什麼是浩然正氣呢，求太傅大人再將那一段跟本王說說。”
“王爺，對不起，老臣是一時鬼迷心竅，因為蓮王殿下拿老臣的家小性命做威脅，所以老臣才會一時被逼無奈，而且老臣也很痛心，若是王爺是真的做出了傷風敗俗之事的話……”
“哈哈哈……”
君無歡卻是嘲諷的大笑起來，然後便是繼續看著太傅的表情：“本王很想知道的是，太傅是怎麼得到消息要來圍堵本王的……”
這是真的很讓人困惑，以張芯雅的個性，不太可能會是大張旗鼓的做這件事情。
而她跟南宮魅夜，究竟是有心如此，還是只是被南宮魅夜正中下懷？
一連串的問題，讓君無歡不得不思考一下周圍一圈奇怪的關系，眼下君無言跟黑越都不在身邊，他只能非常小心。
“是……其實……是……”
漲紅了臉色，太傅的聲音也就像是被卡在了喉嚨裡似的，哽著也愣是說不出什麼的樣子。
“唉，那本王只好先把太傅家的小公子請到這兒來玩一玩，太傅或許就知道了。”
“其實是我在早上的時候收到了一個奇怪的繡帕然後看了內容才趕道王爺那邊的，南宮魅夜那個小人突然冒出來然後百般威脅老臣，老臣這才只能……”
“於是，你一開始是不知道的，是被人通風報信的？”
君無歡慢慢的咀嚼著太傅大人的話，似乎在思考這會的真實性。
“王爺！老臣不敢有半分虛言，不信，您自己看。”
說著，太傅馬上迅速的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塊軟軟的東西，而後便是畢恭畢敬的遞給了君無歡。
君無歡愣了愣，手輕輕一挑，那塊東西就入了他的手，可是他盯著那塊帕子半晌，眼神卻是微變了。
“王爺能認出這個東西出自哪裡麼？”太傅垂著頭，可是眼中是一片精光。
“你先退下吧。”君無歡迷茫的聲音傳向太傅的方向。
太傅馬上慌不迭的小跑了出去，一般情況下，危險算是解除了一大半了。
“錦緞……”
摸了摸這塊資質上乘的布料，加上上面的那些有些眼熟的紋樣，君無歡的心忽的緊了一下。
“王爺？”
怔忪之間，門外柔柔的女聲響起，君無歡一愣，趕緊便是將東西收好。
“王爺，您現在可有時間嗎？”
是小鈺，施施然的走了進君無歡的門，便是淺笑宴宴道。
“何事？”他坐正了身子，裝作看公文。
“王爺，夫人命我前來，是想問一下，您中午是否有空，一起用午膳可好？”
“夫人起了麼？”他愣了愣，便是看著小鈺的表情。
“夫人早就起了，現在正在跟小神醫准備午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