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都是自己人

   我一下子又郁悶了,哎,該死的傳統。我悻悻給了婉兒一個吻,起了床。婉兒柔順的為我穿上了衣服,道:“亮兒,又不急於這一時,以後時間還長著呢。”

   我回身壞壞的一笑,道:“嘿嘿,是哦,長著呢。”在婉兒腳著地的一瞬間,婉兒叫了一聲,腳一軟,又坐回了床上。我忙回身扶住她,擔心地問:“怎麼了?”

   婉兒瞪了我一眼,罵道:“死亮兒,還不是你?昨晚也不知道溫柔些,人家是第一次嘛。”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嘴裡賠笑道:“好婉兒,我下次注意就是了嘛!”心裡卻不住嘟囔,我也是第一次呀……

   大清早,我扶著婉兒來到諸葛世家的正堂,看到爹和娘早就落座等候了,婉兒恭敬的捧上兩杯淡酒,拜了一拜,道:“爹,娘,媳婦向你們請早安了。”

   其實爹和娘早就和婉兒熟得不能再熟了,不過這禮數是不能少的。娘看著婉兒,趕緊樂呵呵的拉婉兒過來,道:“好媳婦!好媳婦!以後亮兒就靠你照顧了。”婉兒紅著臉點點頭。

   這時從呂府陪嫁過來的丫環凝翠地給娘一塊帶有紅色血跡的白布,道:“請夫人過目。”娘看了後滿意的點點頭,而婉兒的臉就更紅了。

   爹這時開口了:“亮兒,婉兒,過來一起吃早飯吧,你大哥和三弟他們今早就不過來一起吃了,等一會兒全家去祖墳掃了墓上了香,咱們就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吃過早飯,等大哥大嫂還有三弟來了,再加上二叔一家六口(二叔有三個妾室),一行人前往祖墳掃墓。掃了墓過後,我和婉兒向家人告辭,帶上各色禮物,回婉兒娘家,順道相當於我也把師父拜了。

   到了師父家裡,師父師娘自然是眉開眼笑,一家人其樂融融。師父悄悄的把我拉到一邊,面色嚴肅地對我說:“亮兒,為師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回答。”

   我點點頭道:“師父問吧,徒兒一定知無不言。”

   師父張嘴便是驚人的一句話:“亮兒,你是不是喜歡曹家小姐曹夢燕和趙雪?”

   我聽得瞠目結舌,暗暗尋思,師父什麼意思?我剛剛個婉兒成婚就問這個。不過我既然答應師父知無不言了,便略略思量了一下,按著自己真實地感覺說:“對於曹夢燕,徒兒的確對其有深深的好感,但絕對不能與婉兒花了十余年培養起的感情相比;對於趙雪,我只有兄妹之情,絕無其他的感覺。”

   師父“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了師父的反應,我忙說:“師父,我只愛婉兒一個,如果婉兒不樂意,我日後是決不會納妾的。”

   師父聽了我傻傻的表白,不禁莞爾,拍了我一下頭,道:“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不管婉兒是否同意,這兩個人是必須要娶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師父怎麼了?剛剛把女兒嫁給我,現在又張羅著想給我納妾,太奇怪了,難道他不為婉兒想想嘛?

   師父猜出了我心中所想,緩緩地道:“亮兒,你以為我不為婉兒著想嗎?世上哪個爹不愛自己的女兒呀?只可惜婉兒身處呂家,而你也是諸葛世家的二公子,有些事情是不能隨心所欲的。一旦戰爭打響,諸葛家和曹家的聯盟運作起來,那時你就必須娶曹夢燕以維系兩家的信任;同樣,一旦趙雲娶了天聖教的公主馬雲鴛,你就必須要娶趙雪,增加趙雲留在諸葛家的籌碼,以維持趙家在天聖教和諸葛世家之間的平衡,我想這些亮兒你應該都明白的。”

   我點點頭,這些早就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想不到師父會自己說出來,不過也是,在早年間師父也是一方諸侯,政治感覺還是非常敏銳的。

   師父緩了一緩,又道:“我不反對你納妾,但作為婉兒的父親,我要你答應師父三件事,一是納妾要等到和婉兒成婚後半年方可,二是我不管你將來有多少女人,但婉兒一定要是正室,三是你要給婉兒一個長子。這三點你能做到嗎?”

   我聽了師父的話,二話沒說,朝師父跪了下去,道:“我諸葛亮以諸葛家的名譽擔保,對天發誓,一定會做到師父所吩咐三點。有違此誓,叫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師父見我立下重誓,將我扶起來,欣慰地笑了:“亮兒,不要怪師父限制你,師父畢竟也是一個父親呀。快去和你師娘還有婉兒說說話吧。”

   我和師父朝呂府的正堂走去,不消片刻,呂府間一片歡聲笑語。

   幾天來,我一直都在為婚後的雜七雜八的傳統而忙碌著,說實話,這些傳統的確很煩,不過我的心情很甜蜜,正應證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痛並快樂著。北海剛剛執行新政,從官僚權貴到平民百姓的心勁都很高漲,他們看到了希望,所以最近一段時期北海的政務也是十分繁忙,我在大婚之後的第七天就帶著婉兒回了北海。而崔浩郝昭他們早在我回北海的幾天前趕回北海干活去了。

   崔浩的能力毋庸置疑,是非常精干的,絕大部分下級官員遞交上來的難事都由他處理了,留給我的每天不過一兩件事,但就這一兩件事往往卻是異常難辦的,其中涉及的各種關系錯綜復雜,經常煩得我焦頭爛額。

   眼下就是一件洪家下人洪安偷竊新張家賬本的案子,擺在我眼前。若是在十天之前,新張家也就是張世平的家族,是我的親信,而洪家是大哥的金庫之一,我早就毫不猶豫地借機狠狠打擊洪家一把了,甚至可以將大哥的民間勢力徹底趕出北海。

   但現在形勢卻與十天前大為不同,大哥令我意想不到的在婚禮上向我拋出了和解的橄欖枝,整個婚禮他可以說是盡心盡力在為我籌備,令我大受感動。

   而且爹也通過扶植三弟的崛起,來警告我和大哥暗鬥要適可而止,三弟也不再是那個當初跟在我屁股後面跑的小男孩了,而逐漸成長為一個沉默卻絲毫不敢令人小視的智者,如同在我長大了之後不再對大哥言聽計從一樣,三弟現在也很有自己的主見。

   放眼全國,八大勢力多年的養精蓄銳,令自己的實力膨脹到了極限,很多有心人都已經看出,不出一年,大陸必定會重燃戰火,用戰爭來消化這些過剩的力量。在這種形勢下,我也決不想和大哥鬧翻,我希望在我們兄弟三人的攜手努力下,能夠讓諸葛世家掃蕩全國。

   現在正處於這種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境地,而又涉及到了大哥,所以崔浩也不好妄自處理,就交給了我。

   我右手食指不斷輕輕的敲擊著桌面,左手不緊不慢的摸著下巴思考著,新張家的家主張世平則小心的等在一旁,片刻後,我看向張世平,問道:“不重(張世平字),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張世平欠了下身道:“回主公,按說以現在的形勢,是主公和大公子和好的好機會,而和大公子和好是當前諸葛家所迫切需要的。不過,張家因為被洪安偷竊了賬本損失了黃金千斤,張家是主公的金庫,張家的損失就是主公的損失,洪家其實可謂是主公在北海民間的最大絆腳石。與大公子的友好和北海民間的歸順孰輕孰重,不是屬下所能置言的,還請主公定奪。”

   我點了一下頭,張世平不愧是一大家族的家主,目光雖不能說是遠見卓識,但也算是頗有見地了,能夠一眼看出此案件如何處理的本質問題,也能夠明白在處理這種問題上我處於一種很為難的境地。不過我還是能在他的話中聽出些許希望我狠狠懲治洪家的意思。

   說實話,張家損失了一千斤黃金著實令我肉緊,因為張家蘇家這兩家我手下的最大官商,每年收入的二分之一都要交給我,這五百斤黃金的損失就意味著我兩個月的額外收入達了水漂。我冷笑了一下,道:“不重,你說的很在理。只是當今大陸不出一年恐怕就要重燃戰火,的確不是起內訌的時候。我相信以大哥的智慧,肯定也會明白其中的道理的。不過不重你放心,我定然給你一個公道,讓洪家少說拿出一千五百斤黃金來補償張家,只要不傷洪家筋骨,相信大哥是不會說什麼的。”

   見我還是准備袒護張家,張世平下跪拜謝道:“屬下謝主公主持公道。”我運起內力遙空托起張世平,道:“好了,張家是我諸葛亮手下的官商嘛,自然要幫自己人了。”我暗暗估摸,應該給崔浩王雙郝昭這些人開個會了,從今天起,定下和大哥和睦相處、尋求合作的基調。

   “二師兄!二師兄!”正想到郝昭,郝昭就大呼小叫的跑進了太守府,後面還跟著大管家諸葛德,嘴中不斷叨念著:“伯道呀,要有些都尉的威嚴,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見了此景,我微笑著揮揮手道:“無妨,阿德,不用管我五師弟這些了,我相信他分得清大體的,在眾人面前他一定會有個都尉的樣子,眼下都是自己人,就由他去吧。”

   張世平見郝昭過來,忙作了個揖道:“世平見過郝都尉。”郝昭一點頭,道:“是不重呀,為了洪安的事來找二師兄的吧?”

   張世平笑了笑道:“郝都尉果然聰明過人。主公,屬下先告退了。”張世平很明白我與郝昭和諸葛德的關系遠遠要比和他親密的多,剛才我一句自己人已經很讓他沾沾自喜了,現在見好就收,很識趣的告退了。

   “什麼事情呀?五師弟。”我待張世平出了大堂後,向郝昭問道。

   郝昭道:“二師兄,泰山來消息了,說你的兒時好友孟雄游學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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