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必輸無疑
隨著閻柔所指的方向，只見遠山之上，白雲之下，一輪旭日冉冉升起，萬丈光芒映照在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上，生得碧波粼粼，成群的牛羊咩哞響成一片，幾個放牧的烏桓人好奇卻又擔心的不是朝我們這個方向看來。我閉目輕輕感受細細的煦風，隱約聞得遠方傳來幾句漢語，笑道：“莫剛，於禁來接我們了。”
果然，不到片刻，就見從北方縱馬趕來三十五六騎的樣子，正是於禁帶著他的親衛趕來。於禁一見我，在馬上道：“孔明，當我聽說你和閻柔只身來到關外還嚇了我一跳，幸好陳宮那家伙被圍困在蔓楚岩，無法按派人來伏擊你。想必你也為草原的美麗所震動了吧？”
我含笑點了點頭，仍是陶醉在綠色的清新之中，道：“關內連年征戰，到處都是戰火後的殘破景像，哪裡還有如此仙境？正所謂馬鳴於野，惟彼洪荒。碧色青青，圍及四宙。”於禁撫須微笑道：“孔明好興致，可惜禁一屆武夫，當初來到初次踏足這草原時，滿腹的詩情結果只鱉出了一句‘啊！美麗的草原’……”
“哈哈哈哈……”我與閻柔齊聲大笑起來，於禁的那些親兵也早與於禁熟稔，跟著放肆的笑了出來。於禁面色微紅，指著他親兵中笑得最歡的一個罵道：“王老二，別笑那麼開心，讓你作詩你連這句都做不出來！”
我輕咳一聲道：“文則，如今草原上的情況如何？”於禁正色道：“烏桓的三十三個部落留守兵力最多的一個部落也就兩千人，我大唐軍隊自然是所向披靡，兩個多月來，我帶兵打了大小十三仗，烏桓早已經潰不成軍，目前我已經實際控制了二十七個部落，相信在今年冬天來臨之前，必可全部拿下烏桓，讓他在關內的蹋頓有家不能回！”
我沉吟著點點頭，又問道：“那原先臣服於烏桓的其他部族呢？”於禁道：“已經有十余個部族向大唐請降，但南匈奴和鮮卑兩個北方出烏桓外最強大的民族，並未有所動靜，似乎還在觀望形勢。”
“南匈奴的單於呼廚泉在建安七年就被曹操帶兵攻破，最後還是念在亮的岳母蔡文姬的面子上，才饒了他一命，之後十年中南匈奴一蹶不振，但曹氏對南匈奴多有接濟，才讓南匈奴得以渡過每個冬天，可以說南匈奴如今對漢人沒什麼惡感，他們只是畏懼烏桓的力量罷了，等到我們把烏桓真正平定時，他們自然會來納降。”我微蹙著眉頭緩緩道。
於禁抱拳，“孔明說的是，為我大唐軍隊在草原上指路的向導，便都是南匈奴人，真正危險的民族便是鮮卑。鮮卑原是匈奴遺族，也算是匈奴的一支，實力其實要比烏桓還要強盛，只不過因為內鬥分為了三股勢力，臣服於烏桓的只不過是其中一股步度根的勢力，控制了數萬鮮卑人，他因為有漢人血統，備受排擠，如今已經秘密投降於我大唐。在漁陽遼西一帶盤踞的素利集團，有三萬大軍，已經被張頜擊破，不足為懼，真正厲害的是控制了遙遠東北之地的柯比能，他手下尚有雄兵五萬，又擅長打運動戰，很是難對付。”
我望了望遠方的山脈，幽幽地道：“原來如此，且不說鮮卑了，反正解決了烏桓，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聽說在烏桓部族中有一名叫做孟璇的漢人女子，是蹋頓的夫人？”
於禁異樣的看了我一眼，道：“不錯，聽說這女子生得美貌如花，即便現在已年近三十，但看起來仍似是雙十年華，莫非孔明感興趣？”我立刻猛烈的咳嗽起來，哭笑不得的擺手道：“文則，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有沒有此人而已，她對蹋頓的影響力可不小呀！你與她有沒有過接觸？不知能否安排我與她見上一面？”
於禁點頭道：“她曾幾次只身闖入我的大帳，要我不得濫殺無辜烏桓人，也算有過幾面之淵，她不像是堅決主戰的，我想孔明以諸葛家二公子的名義要求與她會面，她應該會答應吧。”
正說著，忽然遠方的草原上突然出現一道亮麗的身影，馬兒嘶鳴的朝我們趕來，於禁眯起雙眼，定睛望去，一臉的錯愕，喃喃道：“是孟璇……她來了……”
當孟璇漸漸離近的時候，我也漸漸看清了這位眾人傳頌的蹋頓夫人，那是一張充滿了健康和活力的面孔，草原上強勁的北風，早將她骨子裡那股漢人柔弱吹散，留下的是一種女子特有的剛強與自信，或許這才是她特有的魅力，深深吸引了蹋頓這麼多年。與之相比，她的無雙美貌早就不值一提了。
我拱手道：“這位便是蹋頓單於的夫人，孟璇姑娘吧？草原上的一舉一動，當真瞞不過你的眼睛。”孟璇已經走進，先是對於禁一抱拳，又對閻柔展露了一個面對故人才有的笑容後，才對我還禮道：“二公子出了關外後，便有人秘密通報與我，料想二公子只身出關，定有深意，正好璇也想與二公子談一談，遂特地趕來了。”
我正要說話，孟璇又道：“不用再來漢人的客套了，開門見山，可否與二公子單獨談一談？”我愣了一下，旋即一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山崗，道：“請！”我們倆人遂朝那個方向走去。
當我們倆人站定時，忽聽得一句：“二公子，拿好你的戟！”我正詫異的握緊了我的龍膽戟時，一柄長鞭突然朝我急速攻來，我倉惶用余光掃去，只見正是孟璇帶著一股淡淡的微笑，攻出了這一鞭。
這一鞭看似直來直往，我的心神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一剎那間，在那長鞭每一個細微的顫動中，都仿佛有著千萬種變化，無論如何抵擋，都會徒勞無功。我大驚之下，只得放棄了抵抗，身體隨著細細的清風，離開了馬鞍，向後飛去。
豈料那長鞭竟是如影隨形，繼續朝我緊逼過來。若是我懂得孫家的舞空術，躲過這一招並不難，但是我不懂，無奈之中，我抖動起了龍膽戟，舞出了漫天戟影，試圖擋住這一鞭。孟璇的臉上卻閃過一絲冷笑，長鞭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不知怎的，我突然感受到了風的信息，圍繞在長鞭周圍的風突然詭異了起來，是了，孟璇的殺招這才出現！頓時，千萬把戟影化而為一，當得一聲，在孟璇的一臉錯愕中，擊在了剛剛要變化發動殺招的長鞭上。
“好！”孟璇嬌斥一聲，長鞭借著柔軟與堅韌，突然在我面前舞動了起來，長戟結構所限，遠不能如此靈活，跟住長鞭，只要一下沒有防住，以孟璇方才一擊的實力，必然會讓我皮開肉綻。我微笑了一下，若是別人的長戟，必然一二十招間便被甩開，但是我掌握了這時代人所不能的太極奧義，當下借力打力，長戟仿佛粘住了那條長鞭，根本不給孟旋繼續下手的機會。
大約交手百余招，孟璇的長鞭突然收了回去，微笑的看著我道：“不愧是有‘臥龍’之名的諸葛二公子，不僅僅掌握了風之心，出招竟然也漸漸有了像水一般柔和的感覺，可卻不似掌握了水之心的樣子。方才那式‘毒龍’與‘長蛇’，只怕就是關羽來防，至多他也只能拼個兩敗俱傷。”
毒龍！我心中驚詫，隨即又湧來一陣狂喜，靜心小築神鞭五絕第三式的毒龍！殺死了鄭鈞，重傷了華雄和師父呂布的毒龍，我竟然防住了！又聽得孟璇的聲音說道：“只是你守強攻弱，面對我你只能被動的防守，長久下去，你仍是必輸無疑的。”
我不禁佩服起孟璇的眼光，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我實力的優劣，如今我雖然有了天榜乙級的實力，但在攻擊力上卻遠遠比不上趙雲馬超，倒是守備力由於領悟了風之心，又掌握了太極，甚至可以與師父相媲美。
我疑惑的盯著孟璇道：“當初我出關之前猜得果然不錯，你是靜心小築的人，那你為何不殺我？”我的手臂仍在隱隱發麻，方才的防守已經讓我很辛苦，幾乎到了極限，顯然面前的孟璇仍然是游刃有余。
孟璇輕輕撩了一下發跡，沒理會我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道：“因為一個安排，我在十年之前便脫離了靜心小築。一個月前，師妹林靜瑤找過我，要我盡力煽動烏桓全族作亂，我拒絕了。接著鳳三師兄也來找我，由於我沒有靜心小築子弟身份的限制，他說希望我出手刺殺諸葛家的重要將領，我還是拒絕了。五天之前，靜心小築的新任築主找上我，要求我挑起關外各民族間的戰爭，面對他強大的實力，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反抗，所以我只能找上了諸葛家。”
“那個新任築主……是王莽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孟璇有些驚訝的點頭道：“你知道了？說起來由於我天生便掌握了水之心，還是他老人家把我抱回了靜心小築，但是他老人家太執著於他兩百年前的夢想了。”
“你……”我明白了一件事，孟旋正是十年之前靜心小築安排在烏桓的一顆棋子，防止北方的民族入侵關內，但現在這顆棋子卻背叛了。
孟璇淡淡一笑道：“烏桓人直爽豪邁，仗義純樸，我在烏桓生活了十年，已經對這個民族產生了感情，在王莽他老人家眼中，所有的異族都是該殺的，烏桓在他手中只是一柄隨時可以拋棄的劍，我不願再讓烏桓生靈塗炭了，所以我需要諸葛家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