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得遇故人
蘇梓莘擔心的道:“哥,你一定要小心裴君承,我和殿下先走了!”蘇倫點了點頭,匆忙去書房,寫了一封簡信,交給蘇梓莘。
蘇梓莘和裴昱二人,在親信士兵的護送下,前往鄭華然的軍中。
欽差大營
那日,雲王謀士汪林帶領士兵繼續向下面幾個市鎮追了下去,一路下來毫無所獲。然而,梅龍鎮留下的一小隊卻失去了聯系,汪林遂決定返回梅龍鎮一探究竟。當大隊人馬返回梅龍鎮時,已經是幾日後的事情,最終卻發現所有留下的士兵,死在了鎮口官道旁的一片樹林中。
汪林心中甚是迷惑,查看屍體的傷口,驚奇的發現,只有一個士兵死於飛鏢,其他十一個士兵竟然是一劍斃命,心中感嘆,果然是個高手。有此武功之人,恐怕非江湖中人莫屬。他心中疑惑,難道是當時救走蘇梓莘的那個帶著面具的白衣男子?如今,一路下來追蹤齊王和蘇梓莘,最終卻毫無收獲,當下也沒更好的辦法,只有先向雲王復命。
汪林返回欽差大營後,遂向雲王稟報了此事,裴君承心中思來想去,大為困惑,問道:“齊王的武功路數,本王基本清楚,他應該沒有這麼好的武功,那會是誰呢?”
汪林沉思了良久,走上前道:“如今整個官道上未發現齊王和蘇梓莘的蹤跡,我猜測他們可能已經走了另外一條小道,只怕如今已經到達涼城。”
裴君承緩緩點頭,道:“大有可能,明日開始,欽差衛隊加速行軍,先到涼城再說吧,皇上交代的事情,如今還都沒有辦,如果有負所托,只怕會遭遇非議,在朝中本王會失勢!”
“是,但憑王爺安排!”汪林雙手抱拳道。
涼城外營
蘇梓莘和裴昱在親信士兵帶領下,來到的鄭華然大營暫時住了下來。當下,涼城基本情況蘇梓莘已經熟知,心中苦苦思忖著,到底是誰帶走了父親,心中非常困惑,難道涼城周邊還有另一股勢力,在周圍環視,趁兩軍對壘之際,暗地裡帶走了父親,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裴昱看著蘇梓莘的神色,安慰道:“梓莘,先不要急,竟然我們已經來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老將軍一定會沒事的!”
蘇梓莘聽著裴昱的言語,緩緩點頭,又搖了搖頭,如今也沒什麼辦法,連日來奔波,卻是非常勞累,與他打了個招呼,就回房休息了。
這日夜,用過晚膳後,蘇梓莘早早的就歇息了。塞外的夜晚,即便是在夏夜,也是透著一絲寒意,晚風微涼,帳外狂風怒吼,黃沙走石飛滾。月上中天,子夜時分,帳內忽地多了一人,蘇梓莘在睡夢中被驚醒,抬眼望去,一個黑影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不經意間失聲道:“你是什麼人?”
那黑衣人輕笑一聲,道:“若想見你父親,跟我來!”
蘇梓莘一聽之下,甚是驚訝,這黑衣人到底是誰,從他口中聽到父親的下落,非常激動,追問道:“是你綁架了我父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黑衣人根本不理蘇梓莘的問話,轉身走出營帳,蘇梓莘心中覺得這可能是唯一知曉父親的機會,沒再多想,徑直跟出營帳,一路追蹤著黑衣人而去。
午夜後,大漠上一望無際,風已經停了,整個天空在月光的照耀下,甚是明亮,一路追蹤下來,左轉右拐,繞來繞去,蘇梓莘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迷路,頭暈目眩,已經無法辨別方向,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下去。
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在一個低窪處,矗立著幾棟房屋。蘇梓莘環視四周,了無人煙,除了這幾座房子,整個大漠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生機,她心中不免有一絲後悔,怎麼就這麼莽撞的跟了出來,至少應該通知裴昱才是。
蘇梓莘心中盤算著什麼,竟然已經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吧,看看這些人到底搞什麼鬼。想到此處,又快步跟上前方的黑衣身影,蘇梓莘抬眼望去,前方的房屋和中土的建築風格大相徑庭,完全看不到中原的影子,這些房舍屋角、橫梁等設計有一定弧度或者彎度,並不是四方菱角分明。蘇梓莘搖了搖頭,試著問道:“到了嗎?”
那黑衣人道:“到了,跟我進來吧!”
蘇梓莘心中有些擔心,可是自己能感覺的出來,這個人並沒有惡意,前世的磨礪,這一世復仇的決心,都使她養成了能夠感知人的氣息,是敵意還是善意。
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一道耀眼的光線透了出來,蘇梓莘忐忑不安的跟著黑衣人走進那房屋中,映入眼簾的陳設,卻是和中土甚是相似,一眼看去,裝飾典雅、大氣,大有貴族之氣。
蘇梓莘嘖嘖稱奇,心中猜想這房舍的主人有可能是中土人士、皇家貴族也說不定。她跟著黑衣人經過兩道門,走入了一個大廳,仔細望去,牆壁上掛滿了各式書畫名家的作品,想必這裡的主人也是一文人雅士吧。
“你來了?”忽地一個聲音傳來。
蘇梓莘心中一驚,聽聲音是一位公子,左顧右瞧,沒見到人,倉皇問道:“你是什麼人?將我引到這裡有什麼目的?我的父親在哪裡?”
一聲輕笑傳入蘇梓莘耳中,緊接著側面一道石門開啟,一個白衣飄飄的人走了出來,蘇梓莘看到來人,一直盯著他看,口中驚詫的道:“你……你……你是誰?”
那人微微一笑,緩緩的走到大廳中央,輕輕坐下,隨手倒了一杯茶,端起來慢慢品嘗,並沒有答蘇梓莘的問話。
蘇梓莘閉上眼睛苦思了片刻,睜眼再次看向那白衣飄飄的男子,顫聲道:“這……這張臉,我好像在睡夢中經常見到,你到底是誰?”
那男子搖了搖頭,眼珠一番,大喝一聲,道:“朋友,竟然來都來了,何不現身喝杯茶?”
蘇梓莘甚是吃驚,轉身向後面門口看去,忽地一道青色身影從橫梁上飛落在地,看見來人,她甚是歡喜,那不是裴昱又是誰。
裴昱走上前來,微微一笑,責怪道:“梓莘,怎麼自己出來都不通知我,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沒……沒有的事,當時事態緊急,才沒有時間通知你,對不起!”蘇梓莘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裴昱並非真是責怪蘇梓莘,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其時,通過近幾日的觀察和猜測,這股勢力突然抓走了蘇梓莘的父親,只怕就是等皇上派欽差來,可能對方正在尋找什麼人。他抬眼望去,看到坐在上面的男子,這一眼看去,大為吃驚,喃喃的道:“你……你是誰?怎麼樣子和我母親這麼像?”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我姓馮。”
裴昱又是一驚,驚詫道:“怎麼你也姓馮?”
左側那道石門中,又走出了一個人,蘇梓莘轉眼望去,不是剛才那個黑衣人,又是誰,只見那人拿出一塊玉佩,交給驚魂未定的裴昱。他將玉佩來回把玩著看了幾遍,急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有我娘親的玉佩?”
裴昱話剛出口,立刻搖了搖頭,道:“這塊玉佩不是娘親的,娘親的玉佩上刻的是‘月’字,這塊玉佩刻的卻是‘明’字!”
那白衣的男子點了點頭,道:“殿下果然夠仔細!這玉佩本來就是一對,是馮氏家族祖傳至寶!”
“祖傳至寶?”裴昱慢慢的重復道。
“正是,這方玉佩是我爹生前留下的。你母親沒有向你提起過,她有一個哥哥嗎?”那男子淡淡的道。
裴昱點了點頭,道:“母親曾經說過,當年馮氏家族乃前朝重臣,後來諸侯割據,藩王稱霸,馮氏家族本有機會統一天下,後來卻都敗給了煜錦國的開國皇帝裴成功,是以幾代下來,就此蟄伏,再也不參與皇族之事!”說完,他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男子,驚問道:“你就是我母親的哥哥?”話一出口,立刻搖頭道:“怎麼會,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你母親的哥哥,正是我爹!我叫馮靖宇。”
裴昱點了點頭,道:“原來你是舅舅的兒子,可是母親娘家的人,後來音信全無,很少有往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馮靖宇微微一笑,道:“這個以後我再向你解釋!”
蘇梓莘走上一步,打斷道:“馮靖宇,不知你抓我父親,到底是什麼目的?”
“沒什麼目的,就是等你們兩位過來!”馮靖宇回道。
馮靖宇起身,對站在台下的那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道:“清風,快去請蘇老將軍出來,大廳議事!”
原來這黑衣人正是馮靖宇的手下兼謀臣元清風,他雙手抱拳道:“是!公子!”話音一落,轉身走入左側那道石門。
馮靖宇看了看蘇梓莘和裴昱,走上前來,客氣的說著:“來來來,兩位過來坐吧,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蘇梓莘心中非常困惑,裴昱也好不到哪裡去,突然間冒出來的舅舅的兒子,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竟然不知道母親的家人,真是很不孝,雖然母親過世得早,可是她是最疼愛自己的。
片刻之後,三人坐了下來,蘇梓莘轉眼看了看裴昱,又看了看馮靖宇,打趣道:“竟然是一家人,就不要這麼拘謹了!”
馮靖宇放聲大笑,道:“對對對!裴昱,我今年二十八,應比你大,你應該叫我表哥!”
裴昱點了點頭,喊道:“表哥!我有一個問題,悶在心中很久了,不知道表哥能否告訴我?”
馮靖宇點了點頭,道:“裴昱,你問吧!”
“為什麼這麼多年,始終沒有外公、舅舅、舅母和你的音訊,好像我們不是一家人一樣。”裴昱疑惑的問道。
“這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恐怕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們還是先讓蘇梓莘見到父親,讓他放心!”馮靖宇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