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筆買賣要談
“沒有就好!”那大漢走到張老頭身邊,大掌拍著他的肩膀,“怎麼,跟我們借的錢都輸光了,想潑皮耍賴了?”
“沒有,沒有的事!”張老頭連頭帶手都搖了起來,身體顫抖著,顯然怕極了那人。
“哼!我可告訴你了,張老頭,你別想在我鯊魚著耍什麼滑頭!”那大漢用手指戳著張老頭的腦袋,說道:“否則,老子讓你們全家都吃不完兜著走!”
“明白,明白的!”這會張老頭不像剛才那麼撒潑了,完全一副小白兔的乖乖模樣,彎著腰一直點頭。
那大漢不屑的撇了一眼張老頭,“欠我們賭坊的錢,你打算什麼時候還呢?”
“盡快,盡快!”張老頭討好的說道:“過幾天我那幾間房子的租金就可以收到了,到時候馬上就可以還上了,你放心!”
“最好是說到做到!你別忘了你那幾張地契還押在我們這裡,到時候還不了錢,直接就把你的房子收了,可別怪我們沒有提醒你。”
“是是是,我知道的!”
那鯊魚沒有在理張老頭,掃了一眼屋子,看到了一旁的蘇梓莘,搖搖擺擺的朝她走了過去。既已來到她跟前,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盯著蘇梓莘看。
蘇梓莘不說話,站著也直直的看著對方。
看了一會,鯊魚突然嘴角一揚,笑了,開口道:“小子,有點膽識啊,敢直視我那麼久。聽說,你找我們當家的?”
“是的,找他有筆買賣要談。”
“今兒個你運氣好,正好碰上我們當家的在。不過,你最好是真的什麼大買賣跟我們當家的談,你要是吃飽沒事干逗我們玩,那這下場……”鯊魚沒有繼續往下說,轉身往裡走,走了幾步又扭過頭來說道:“跟我走吧!”
蘇梓莘微微舒了口氣,說實話,剛才那鯊魚盯著她的時候,她確實有些緊張,雖然她都沒有跟這類人打過交道,但賭坊裡的都是些什麼人她也知道,現在她只能強迫自己壯著膽,裝作一付見慣這種場面的人。
鯊魚往裡走到底,推開一扇小門,便見一個樓梯,直接上了樓,蘇梓莘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幾人沒有在說什麼多余的話。
上了二樓是一間間的廂房,這廂房的裝飾十分典雅,圓形的門上垂著珠串,想來是專為那些權貴之族或富賈之人設立的。
沒走多久,到了一間房前,鯊魚停了下來,在門上敲了幾下,然後推開走了進去。蘇梓莘剛想跟進去,被鯊魚後面那兩個跟班攔住了,“在這裡等會,喊你了再進來。”
見屋內的太師椅上背對著門躺著一個人,鯊魚走到那人身邊,俯身側過去低語了幾句,那人點了點頭,鯊魚扭過頭朝那兩跟班使了個眼色,那兩跟班這才對蘇梓莘說:“進去吧!”
蘇梓莘進了屋,見鯊魚雙手負背的站在椅子旁,椅子上那人依然背對著她躺著,沒有動靜,不過從體型來看,應該算是比較矮小的。
“原來貴賭坊是如此對待客人的?”見他們的態度,蘇梓莘忍不住冷哼道。
“你……”見蘇梓莘如此說話,鯊魚剛想發怒。
“鯊魚!”一個穩重的聲音打斷了鯊魚的話,那椅子上的人抬起了一只手,鯊魚連忙把自己的手伸過去讓那人搭著,然後那人轉過身坐了起來。
蘇梓莘定眼看那人,發髻高聳,瘦峋的臉頰狹長卻長得白嫩,雙目大而有神,還留著一撮山羊須,如果他再配上一副眼鏡,真像極了學堂裡的說書先生。奇怪的是看不出那人的年紀,說三十也像,說五十也成。
“請坐。”那人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又對門邊的人說道:“大力,給客人上茶!”
蘇梓莘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椅子上,那喚名大力的人,上前從桌上倒了杯水,放在了蘇梓莘旁邊的茶幾上,又退回到了門口。
“聽說,你找我有筆買賣要談?”那人抬頭看到了蘇梓莘,楞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又問道:“請問這位公子,我們是不是有在哪裡見過?”
莫不是他見過自己?蘇梓莘暗暗一驚,不應該啊!要不就是那人是官家的什麼人,來過將軍府見過自己。連忙搖手道:“當家的真會說笑,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嗯,是嗎?”那人點著頭,一直看著蘇梓莘,他總覺得眼前的人眼熟,應該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不知公子有何買賣與老朽談啊!”那人說話斯文,一點也沒有賭坊人的粗俗,這倒讓蘇梓莘有些意外。按理賭坊的人都是狠角色,哪能那麼溫柔,看說話如此囂張的鯊魚在他面前,都恭恭敬敬老老實實的,看來此人是個厲害的角兒。
“我想讓你們想辦法讓一個人來你們賭坊,讓他輸的越多越好!”蘇梓莘說的輕描淡寫,還隨意的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起來。
那人聞言笑了,“看來此人是你的仇家!”
“何以見得?”蘇梓莘沒想到對方那麼聰明,抬了抬眼皮朝他看了一眼。
“正常一般來這兒的,都是勸賭,讓人趕緊走,你卻還要讓我們想辦法讓人來,還要人輸錢,這不是與你有仇之人,你怎會如此害他?”
“蘇某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蘇梓莘放下茶杯,淡淡的笑道,“此人倒也算是我的仇人!”
“不知蘇公子想要誰來我們賭坊?”那人露出一副難得的玩味,“來我們賭坊的都是自願的,要想辦法讓人來我們賭坊可不是簡單的事啊!”
“將軍府的二少爺蘇寒!”蘇梓莘冷冷的吐出了幾個字,又端起茶杯把玩上了,看不出一絲表情。
“將軍府的人?”那人並沒有因為對方的來頭而變了態度,只是緩緩搖了搖頭,“將軍府的人可不好搞定呢。”
蘇梓莘放下了茶杯,從袖中扯出一張銀票,放在茶幾上,“這是定金,等事情辦成之後,他輸的錢就是我的報酬!”
“這麼說老朽有些糊塗了,蘇公子,你是要替他付賭帳嗎?”那人有一絲疑惑。
“當然不是!”蘇梓莘笑道“我那只是報酬,他賭輸的錢自然是他自己付,而且我希望你們到時候該怎麼要就怎麼去要,不要因為對方是將軍府的人而手軟!”
“你這個整人的法子我倒是第一次見到,還把自己也坑進去了,”那男人稀奇的說著:“看來蘇公子是財大氣粗,換著法子折騰錢呢!”
“您還不如自己賭幾把過過癮,何必跟自己的錢過不去呢!”那鯊魚看蘇梓莘那麼大手筆,頓時一改之前的態度,不過說話依然粗俗,“都說蘇寒那人好色,不會是他勾搭上了你的相好,你要如此來整他?”
“這麼說,當家的是同意了?”蘇梓莘不答反問。
“我試試吧。”當家的想了想,“畢竟對方的將軍府的人,可不能胡來!”
“這對於當家的來說,不算難辦吧!我相信你們的實力,不然怎麼可能在這國都站得住腳呢?”蘇梓莘站了起來,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衣服“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那當家的也站了起來,頷首點頭道:“蘇公子話既然到這份上了,老朽怎麼也得試試了!”
“那就好!”說完蘇梓莘跨步朝屋外走去,又想到了什麼,扭頭說道:“若此人來了你們賭坊,麻煩當家的去城東慧娘的成衣館轉告一聲,我想親自來瞧上一瞧!”
“可以,到時候我會派個人來告訴你的。”當家的點了點頭。
“蘇公子要不要去我們的雅房試試手氣,來上幾把,再來幾壺美酒幾個美人,豈不逍遙快活的很?”鯊魚趕緊把蘇梓莘放桌上的一千兩銀票收了起來,嘴上還少不得說道:“要是贏了算公子你的,輸了算我們賭坊送公子的,你看怎麼樣?”
“不用了,我另外還有事。”說完蘇梓莘大步跨出了屋。
“大力,送貴客!”當家的聲音響起,那大力也一改剛才的態度,笑呵呵的走到了蘇梓莘的前面,“公子,這邊請!”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就好!”勢利的人蘇梓莘自是見過不少的。
出了賭坊見時辰還早,蘇梓莘便在各街道上閑逛著,畢竟是國都,再加上好天氣,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逛著逛著到了慧娘家的成衣館附近,想著那玲兒不知道怎麼樣了,蘇梓莘索性就拐進了慧娘家。
一進門,就見原與慧娘在一起縫制衣裳的玲兒丟下衣服,跑到了蘇梓莘身邊,“你來了!”說完扯出一條長凳,自己先坐了下來,又對蘇梓莘說:“坐!”
蘇梓莘看了看那玲兒,有些懷疑,這丫頭這麼快就恢復了?
沒等蘇梓莘坐下,玲兒就迫不及待的說道:“我等了你一上午了,你終於來了!”
“等我什麼事啊?”蘇梓莘逛了一圈也覺得有些累了,也不再客氣,坐了下來。
“你不是說你有法子對付蘇寒,快跟我說說,我們怎麼對付他?”玲兒顯得有些急躁。
“玲兒,先把身子養好再說!”慧娘急了,忙把旁邊的一盅雞湯端到了玲兒身邊。
“我不吃,我身體好著呢,娘,你身體不好,你吃!”玲兒又把雞湯推到了慧娘身邊,然後又對慧娘說道“娘,你先去忙你的,不要妨礙我們說話,我這兒有事要談呢!”
慧娘端著雞湯,愣愣在站那邊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走又不想走的一副模樣。
蘇梓莘見慧娘知道自己是將軍府的三小姐之後,態度冷淡了很多,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那玲兒,一直催著她娘離開,不得已,慧娘又回到了原處弄起她的衣服來。
“你身體可好了些?”蘇梓莘看著玲兒,她臉上的憔悴還很明顯,想著靠一夜就恢復過來也不太可能。
“放心,我的身體沒事!”玲兒眼巴巴的看著蘇梓莘,“我只希望盡快讓蘇寒這畜生早日得到報應!我就問你,你昨日說的可還算數?”
“當然!”蘇梓莘淡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