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人奪了清白
“大家都散了吧，大夫已經來了，玲兒應該有救了，大伙不要在這邊圍著湊熱鬧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瘦女人從裡屋走出來，對著外面的人嚷著，對大伙揮著手，不少人覺得沒熱鬧看了，就都散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蘇梓莘問那胖大嬸，“為何你說今日我取不到衣服了？”
“慧娘的女兒玲兒上吊要自殺，還好發現的早，不過能不能救活還不好說呢！唉，可憐吶！”胖大嬸嘆著氣，又是一陣搖頭。
“自殺？”蘇梓莘不自覺的眼皮一抬，眉角一揚，這可不是小事。
“嗯。”那胖大嬸手捂著嘴湊到蘇梓莘的耳邊，輕聲說道：“這玲兒被人奪了清白之身，尋死覓活了好多次了，這次也好懸，又懸梁自盡，還好發現的早。”
被人奪了清白？蘇梓莘又想起曾經的自己，不也是這樣嗎？只是那裴君承奪了自己的清白還要親手殺了自己，簡直滅絕人寰，不由怒從心生，“天子腳下，誰膽子那麼大，敢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噓！小聲點！”那胖大嬸朝四周環顧了一圈，又放低了聲音，“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這天子腳下膽子大的人，那可還真不少。”
“是呀，我初來國都，還真好多不知道的呢。大姐，你給我說說，是何方神聖那麼厲害，我以後看見躲著他一點，省得遭殃！”蘇梓莘一臉討好的看著那胖大嬸。
“我跟你說哦，這奪了慧娘家閨女清白的，就是那將軍府的二少爺蘇寒，那個家伙簡直就是個淫棍，見到漂亮一些的女的都不放過。”那胖大嬸看了看蘇梓莘，說道：“還好你是男的，他應該對你沒什麼興趣，你家要是有長的漂亮的姐妹，可真要當心，別遭了這淫賊的手！”
“將軍府的二少爺蘇寒？”蘇梓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怎麼都想不到，平日雖然看著不怎麼樣的這麼個人居然膽子那麼大，光天化日之下，還敢奪那良家婦女的清白。
“是呀，就是這個惡心的二少爺，平日裡我們見到他都是躲著走，他仗著自己的爹和大哥都是將軍，他們將軍府又是兵權在握，可囂張跋扈了！”那胖大嬸一臉的鄙夷。
蘇梓莘握緊了拳頭，一臉的怒氣，沒想到這蘇寒還整日裡說自己給將軍府丟人，他的所作所為才是真正的丟人呢。
“那你們怎麼不去將軍府討個說法，或者去衙門告這蘇寒啊？”
“唉，小哥，莫怪姐說你單純，你把這個世道想的太簡單了，你可聽說過官官相護啊，當官的都相互袒護呢，這將軍府誰敢得罪啊？還不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麼完結了。”
“也是。”蘇梓莘聞言點頭道，“只是可憐了那慧娘的閨女，但是再怎麼說她也不該想不開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那樣，慧娘得多傷心呢！”
“可不是呢，慧娘的相公去世的早，她們娘倆相依為命到如今，已是不容易了，這還出了這檔子事，真是可憐吶！不過玲兒這麼做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說一個姑娘家最重要的名節都沒有了，她還怎麼活的下去呢，誰還會娶她？她這一輩子都毀在了那二公子蘇寒的手裡了。”那胖大嬸先開始還點著頭，但說到後面又開始無奈的搖頭了。
“好了，我不跟你說這個了。”胖大嬸衝著蘇梓莘擺了擺手，“看來慧娘這邊應該也不需要我幫什麼忙了，我先走了，還有事要忙呢，我看你還是改日來拿你的衣服吧，今日慧娘肯定事情很多，而且這個心情肯定也好不了，你就別煩她了！”
“嗯，也好。”蘇梓莘點了點頭，“我還是改日來吧，反正我也不著急。”
說完兩人一起出了那衣館。
蘇梓莘離開成衣館，往前走了一段路，想著剛才那慧娘她閨女玲兒的事，轉念一想，又調轉身回到了那成衣館內。
見成衣館外屋沒有人，蘇梓莘張望著大聲喊道“慧娘，慧娘，在嗎？”
隔了一會，見那慧娘從裡屋走了出來，眼睛紅腫的厲害，顯然是哭的時間太長造成的，那慧娘見到蘇梓莘，便問道：“公子，您要買衣服嗎？不好意思，今日我家中有些事情，所以沒法招呼您，這邊的衣服您隨便看，喜歡的再喊我。”說完就又打算往裡屋去了。
“慧娘，你不認得我了嗎？”蘇梓莘急忙喊住她。
慧娘回頭定睛看了看蘇梓莘，一拍額頭到“原來是您啊，不好意思，我一時眼拙沒認出來，姑娘，您的衣服我只做好了幾件，剩下的幾件要不到時候送到你府上去。”說完那慧娘急忙從角落裡的一個木櫃子裡，取出了兩件絲綢衣衫。
蘇梓莘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荷包，取出了一錠銀兩，放在桌上，“慧娘，上次我只給你了一些定金，這一百兩是衣服的錢，你看夠嗎？”
“夠了，夠了。姑娘，這是兩件男衣，根據你的尺寸做的，我先給你包起來，還有兩件女衣可能要晚幾天才能做好，實在不好意思，家中有些事情要處理，騰不出手來。”慧娘找來一個零布，將手中的衣衫包裹起來。
“沒事，女衣我不著急，”蘇梓莘走到慧娘身邊，說道：“我剛來的時候聽說了令嬡的事，不知可方便見一見她。”
“這……”慧娘遲疑了，畢竟眼前這姑娘自己才見過兩次，自己對她並不熟悉，也不知她怎麼會想到說要見見自己的閨女，要是往常倒也沒事，只是自己的閨女現在是非常時期，受不得刺激，這會好不容易救了下來，怕到時候幾句話不對又開始尋死尋活的折騰了。
“想來我和她年紀應該相仿，或許有些話她更願意跟我說。”蘇梓莘用手拍了拍慧娘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會害她的，我想讓她盡快走出來！”
慧娘看著蘇梓莘沒有說話，眼前這位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雖然著的男裝，依然可以看出那一臉的稚嫩，她真的能行嗎？不過她看著稚嫩，但她的言行舉止倒是成熟的超過了她的年齡，慧娘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個人。
“你放心吧，其實我和令嬡有相同的經歷，”蘇梓莘搖了搖頭，“不，我比她更慘，所以我想，她的心情我比你應該更為了解！”
“那好吧，姑娘，你隨我進來吧。”慧娘看蘇梓莘的表情不像是說話，想了一想便引著她向裡屋走去，嘴裡還囑咐著：“她剛剛情緒稍微恢復了一些，姑娘可千萬別在刺激她了。”說道這又不自覺的抹起了眼淚。
“嗯，我明白的！”蘇梓莘點著頭。
看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床上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頭發凌亂，脖子上還有淺淺的紅痕，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往自己身上堆，似乎想要把自己埋裡面。
“這……”看到自己的閨女這個樣子，慧娘連忙解釋道：“這孩子自從出了那事以後就一直是這樣的，姑娘，要不你改天再來吧，等玲兒狀態好一些的再……”
“我是來幫你。”沒等那慧娘說完，蘇梓莘就直接對著玲兒開口了：“當然，其實同時也是在幫我自己，因為很不幸，將軍府的二少爺蘇寒也是我的仇人。”
玲兒聽到這話，聽了下來，嘴唇微微顫抖著，雙眼悠悠的轉了過去，看著被子。
“姑娘……你……你難道也？”慧娘吃驚的捂著嘴巴，一臉的不敢置信。
“不是你想的那樣。”蘇梓莘回答道：“蘇寒買凶想要我的命，只是我運氣比較好，沒死成！”看著床上的女子沒有動靜，蘇梓莘繼續說道：“不過，我沒打算就那麼算了，我要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那玲兒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依然保持那個動作，沒有變化，只是較之前算是安靜了一些。
“那你打算怎麼做？”慧娘在一旁，她也曾想到過這件事要找將軍府的討個說法，只是她們就一尋常小老百姓，拿怎麼和將軍府的人去理論，不過眼前這位姑娘出手很闊氣，說不定是個有家底的人，也許有希望，“我們鬥不過他，姑娘，你要可以，幫我們一起去討個結果！”
“幫？”蘇梓莘笑著搖了搖頭，“為什麼不想著親自去跟他要回個結果？令嬡遭受的一切，親自了結不是比假借他人之手更來的痛快嗎？”
“可是……可是……”慧娘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們哪有這個能力呢？
“與其在這邊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不如想想怎麼讓男人血債血還，既然他讓你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那你就應該讓他比你更慘，讓他生不如死。而不是在這裡繼續傷害自己，也傷害你身邊的至親人讓他們為你擔心！”蘇梓莘這次是直接對著玲兒說的。
聽到這，慧娘忍不住偷偷在一旁抹眼淚，蘇梓莘說的雖然不是好辦法，但也是唯一能激起玲兒活下去的理由了，如果讓那惡人蘇寒得到懲罰，她慧娘也會支持自己的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