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嶄露頭角
“小姑娘,你父母教你養你不容易,看你武功不錯,一定系出名師,老夫奉勸你,不要為了這兩個不相干的人枉送性命!”鄭風國看見蘇梓莘施展出的招式,心裡很是吃驚,一邊拆解她的招式,一邊開口勸說道。
蘇梓莘冷哼一聲,道:“前輩竟然知道與人結怨不好,那何不放他們一條生路?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
“呵呵!瀾滄門之事你又知道多少,真是笑話,老夫豈能受你一個小姑娘要挾!”鄭風國怒道。
蘇梓莘怒氣勃發,不可抑止,叫道:“那前輩還廢什麼話,我們手下見真章吧!”說著,蘇梓莘挺劍快刺急攻。鄭風國大怒,手上招架。蘇梓莘卻不知道,鄭風國一向毒辣,招式狠毒,但是談吐舉止向來斯文有禮。
忽地,鄭風國探手入懷,隱蔽的掏出一枚毒鏢,待蘇梓莘出招間隙,向她激射過去。蘇梓莘尚未察覺,毒鏢已經近在眼前,眼見就要被打中要害。鄧大海看到蘇梓莘勢急,在桌上搶起兩只酒杯往鄭風國背上打去。鄭風國聽到暗器風聲,斜眼見是酒杯,當即吸口氣封住了背心穴道,定要一招之下重傷蘇梓莘再說,心想小小酒杯有何懼?
哪知酒杯未到,酒先潑至,但覺背後兩處大穴被酒水的力道衝得微微一麻,暗叫:“不好!”急忙倒轉劍刃,及時擋開了酒杯,只覺得手臂之上劇烈一震,心中更增擔憂:“這臭小子內功怎麼如此強悍!”
原來鄧大海同時發出了兩個酒杯,一個是衝著鄭風國後背而去,另外一只及時打落了射向蘇梓莘的毒鏢,還好出手及時,毒鏢僅僅劃破了蘇梓莘身上的外衣。然而她也已經感受到這股力道的威力,心中不免有所擔心,一個急轉身向後急退數步,怒目瞪著鄭風國,叱責道:“堂堂一派宗師,對一個後輩竟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前輩你到底羞不羞!”
鄭風國哪有心情聽蘇梓莘激動的言語,待得轉過神來,看到揚手擲杯的正是鄧大海,他大為驚訝,“原來鄧大海竟有這等身手!”只見他拔出長劍,朗聲說道:“師叔下手過於狠毒,弟子要向你討教幾招。”
鄭風國見他慢慢走進,腳步凝重,而年紀不過二十多歲,然適才投擲酒杯的內勁,以及挺劍邁步的姿勢,竟似有二十余年功力一般,當下凝神笑問:“想不到師侄竟有功力,當真小看你了!”
鄧大海躬身道:“師叔,過獎了!”此時蘇梓莘已然避在一旁,聽到鄧大海的言語,心道,原來鄭風國並沒有與鄧大海交過手,難怪被鄧大海一擊中的。
鄭風國心中震怒,有些在後輩面前失了面子,大聲喝道:“就讓老夫領教一下師兄的嫡傳弟子的功力,看看到底有多少斤兩!”
鄧大海哈哈一笑,開口道:“師叔,一路之上都是你咄咄逼人,今日師侄才不得不出手!”鄧大海左手捏著劍訣,左足踏開,右手一招向上斜刺,正是正宗的瀾滄門劍法。這一招使出氣足,勁功式力,無不恰倒好處,看似平淡無奇,但要練到這般沒半點瑕疵,天資稍差之人積一世之功也未必可以。
蘇梓莘此時才見識到鄧大海的劍法,從拜入聖月軒之後,第一次見到如此絕妙的招式,心中不免嘖嘖稱奇。
鄭風國見他此招一出,看著火候純熟,就知是個勁敵,於是跨步斜走,揮動手中的劍,向後急刺。鄧大海但見白影閃閃,利劍忽左忽右、四面八方的使將過來,他大戰的經歷較少,臨敵經驗不足,此時初逢強敵,還是系出同門的師叔,當下抖擻精神,不敢怠慢,全力應付。
霎那之間,二人便拆了三十余招,鄭風國越攻越近,鄧大海慢慢縮小劍圈,凝神招架,眼見敗像已現,鄭風國似乎立刻得手,卻始終也未能制住鄧大海。他暗暗贊道:這小子果然是得自師兄真傳,雖然比自己尚有些差距,但是數年之後,只怕就要超過自己。又拆了數招,鄭風國故意露出破綻。
鄧大海卻不知是他得計策,提劍直刺,鄭風國忽地飛出左腳,踢中了他的手臂,鄧大海手上吃痛,長劍脫手,然而他雖然有些狼狽,卻並不亂,右手橫劈,左手使出擒拿手作勢就要奪鄭風國手中的兵刃。鄭風國哈哈一笑,稱贊道:“功夫不錯!果然是師兄的嫡傳弟子!”
僅數招之間,便察覺鄧大海的擒拿手中蘊藏著不足的柔勁,心下暗暗詫異,在瀾滄門的內功之中,不可能有此陰柔的武功。
蘇梓莘看著鄭風國,經過適才的驚魂,心中有些憤怒,大喝道:“前輩,竟然你如此卑鄙,就別怪晚輩以多欺少了!”說完,挺劍上前夾攻。鄭風國見鄧大海的長劍裴下,伸出一腳,將掉落在地的長劍,向蘇梓莘踢出,笑道:“好好好!竟然小妮子不怕死,老夫就成全你!”
蘇梓莘看准劍勢,手中寶劍橫起,急忙一檔,將飛來的長劍攔在空中,左手輕輕我在手中,向左邊鄧大海望去,舉起長劍向其扔了過去,口中道:“鄧大哥,接著!”
“嗯,謝謝蘇梓莘姑娘!”鄧大海說著,從空中接過長劍。蘇梓莘淡淡一笑,舉起手中寶劍,就向鄭風國襲去,鄧大海也是執劍與蘇梓莘聯手,一起對付鄭風國。
這時客棧上桌椅雜亂,一片狼藉,碗碎碟破,眾客官早已避開。站在後方的兩個瀾滄門弟子,看到師叔漸漸落於下風,他們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若是師叔事敗,讓鄧大海掌權,只怕在這瀾滄門之中就沒有二人的一席之地。
想到此,他們兩人互相對望一眼,抽出坐上的劍,就要攻將上來。劉亦荷看到形勢緊急,想都沒想,便道:“二位師兄,竟然這麼喜歡湊熱鬧,不如讓師妹領教一下二位的高招!”
片刻之間,客棧之中更加混亂,劉亦荷雖然對付兩位師兄,但是她的武功畢竟得到父親的親傳,絲毫不落下風。而這邊,蘇梓莘與鄧大海聯手,漸漸已占上風。蘇梓莘眼見酒樓之內空間狹小,似乎施展不開,快速使出數招之後,向後方急退,借著後退之力,從窗口縱身飛了出去。
劉亦荷和鄧大海一怔,不久之後,便明白了蘇梓莘的舉動的意思,眨眼間,也是從窗口飛落下來。
鄭風國一怔,口中厲聲道:“哪裡跑!”樓上的三人看著此番情景,也是緊跟著追了出來,不一會兒,幾人的打鬥便從酒樓之上,一路打到了街道之上。
蘇梓莘看了對方一眼,朗聲開口道:“劉姐姐、鄧大哥,你們對付這兩個同門,讓妹妹來領教一下你們這位師叔,不許插手!”
鄧大海看著蘇梓莘眨眼向他一直使著眼色,心中有些不明,卻仍然微微點頭,開口應道:“好!蘇梓莘姑娘,一定注意安全!”
三人互相爭鬥,從酒樓鬥到街心,又從大街鬥到荒郊。漸漸的鄭風國敗像一現,蘇梓莘忽然間縱身飛向空中,自上而下,快速裴下,手中的寶劍挽起來美麗奪目的劍花,亮的刺的周遭圍觀的群眾,都睜不開眼睛。
鄭風國看到蘇梓莘劍招鬥變,使出的劍勢以他此等江湖閱歷之人,都未曾見到過,心中有些害怕,心道,這小姑娘到底是何方人士?看她所用出的劍招,肯定不是屬於滇南一帶的門派所擁有,更不像西域一帶的武功,看來似乎出自中土可能性更大一些。
忽然,空中光芒大作,劍花一個接一個,儼然就形成了一道屏障,徑直自空中向下壓了下來,被壓制在下方的鄭風國似乎功力受限,半晌沒有任何動作,似乎雙手被束縛一般。正在旁邊激鬥的瀾滄門人,看到師叔突然之間落於下風,似乎馬上就要大敗,顧不得鄧大海、劉亦荷合力遞過來的招式,就要向鄭風國這邊分身來救。
這哪裡還來得及?又過了片刻,鄭風國便狼狽的倒落在地,滿身鮮血,身受重傷。
蘇梓莘緩緩落地,將寶劍收回劍鞘,衝著已站在旁邊的劉亦荷微微笑了笑。
躺在地上的鄭風國半晌也沒有緩過來,瀾滄門兩個師兄弟快步跑過去,扶著他,急促的開口問道:“師叔,師叔,你怎麼樣?”
鄭風國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梓莘,氣若游絲,震驚的問道:“姑娘,你到底是甚麼人,出自甚麼門派,今日老夫敗的無話可說!”
蘇梓莘緩緩搖頭,開口道:“前輩謬贊了!其實小女武功並不高,也許是前輩從來沒有見過我施展出的招式,才一時大意,讓晚輩僥幸獲勝!不瞞前輩,我本名蘇梓莘,師承聖月軒鶴先生門下!”
“哼!師兄,難怪你們如此囂張,不把師叔放在眼裡,原來有武林泰山北鬥的聖月軒撐腰!”扶著奄奄一息的鄭風國的男子,氣憤的開口道。
“師叔,我和師妹本未曾想過與你們為敵,只是從滇池一路追趕我和師妹,來到此處,中間數千裡,今日就此做個了斷,以免以後沒完沒了!”鄧大海說道。
鄭風國緩緩搖頭,仍不敢相信,自己苦練武功三十余載,竟然會敗給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之手,如今筋脈盡斷,只怕沒有三年五載功力很難恢復,看了他們師兄妹一眼,無奈的失落,無情的打擊,再也提不起他那顆爭雄的心,便開口道:“無戒、無痴,帶師叔走吧,我們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不要再在此丟人現眼了!”
“是!師叔!”無戒扶著鄭風國,三人踉踉蹌蹌的向遠方走去。
劉亦荷很是開心,奔到蘇梓莘身旁,拉著她的手,問著問哪,一時之間氣氛好不熱鬧,蘇梓莘也是臉上充滿笑容,任由她拉著自己,向西繼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