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故技重施
蘇梓莘哼了一聲,理了理衣服,將寶劍放在背上,向前方走去。放眼望去,原來邙山的望月亭此處,只有一條筆直的山路,順路向東北方向走,就能到達邙山翠雲峰。向西南方向走,便是來時之路裴城方向,故而此處是進出邙山的必經之路。
然而蘇梓莘心亂如麻,哪有什麼心思觀看風景?她在前方徑直向東北方向奔走,想到邙山之中的翠雲峰逛逛,順便踩踩道,也好累一下這後面的兩個煩心的跟屁蟲。
裴君承看著蘇梓莘不怎麼搭理自己,便疾步走到她的身旁,與她一起向邙山深處走去。一路上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似乎要把整個邙山的風景一一介紹給蘇梓莘聽。
蘇梓莘也是懶得搭理他,沒過多久,三人便已經走到了邙山深處,遠處一陣嘈雜,她心裡犯著嘀咕,心道:這窮山僻壤之中,竟然還有人在,當真天下之事,無所不有。令蘇梓莘出乎意料的是,側前方約莫有十幾個人圍在一起,似乎有人正在耍著拳腳,當下心中好奇,便走上前去,准備看個究竟。
“師兄,練得好啊!練得好!”
蘇梓莘聽到對方得言語,心中大是好奇,雖說如今她眼界打開,一般不入流得招式,在她眼中都不屑一看,然而在這邙山之中,卻遇到了這麼一群人,令她心中很是好奇。自從她拜鶴先生為師之後,如今武功已經大有所成,現如今,她對江湖之中的各種武功也很感興趣。
倒不是想看什麼熱鬧,只是要看看這些人的武功招式有何稀奇之處,便信步到了人群跟前,探頭向裡面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對方所演練的招式,她覺得甚為熟悉,不知在何處見到過。
蘇梓莘尚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裴君承和蘇婉走了過來,忽地,一聲斷喝,只聽道:“快跑,有山賊!”
蘇梓莘尚未反應過來,只見前方的人群已經四下逃散,一陣撲鼻的香氣迎面衝來,片刻之後,她和蘇婉便暈了過去,裴君承急忙扶住了她,施展輕功向後急退。
裴君承帶著蘇梓莘和蘇婉,向前方疾馳了半個時辰,發現了一個隱蔽山洞,便走了進去。將二人緩緩放下。沒過多久,蘇梓莘便幽幽轉醒,裴君承似乎也中了毒,昏昏沉沉的幾乎倒下。蘇梓莘嘆氣一聲,道:“到底什麼人?我中了什麼毒?”
裴君承面色難看,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怕是打劫的山賊吧,你怎麼樣?”
蘇梓莘緩緩搖頭,道:“我沒事,只是感覺全身酸軟無力,蘇婉怎麼樣?”
裴君承看了旁邊的蘇婉,使了個眼色,蘇婉剛剛睜開的眼睛,便又緩緩的閉上。他接著道:“我看,她的情況應該和你差不多,現在還昏著吶。”
“剛才是你救的我,大恩不言謝!日後本姑娘定當報答!”蘇梓莘將裴君承與蘇婉之間互換眼神,都看在眼裡,姑且繼續看下去,二人究竟想要做什麼,故繼續接著剛才的言語說道。
而裴玉昭聽從了雲王的吩咐,三日之後,便早早的在望月亭附近觀察,見到裴君承與蘇梓莘等遭遇山賊,片刻之間便逃離了現場,便一路跟隨,來到了這個山洞。
裴君承忽地臉上一陣扭曲,口中吐出鮮血,似乎有些迷糊,蘇梓莘往前靠了靠,把他扶正,忽地,雲王一下子倒在了蘇梓莘懷中,她腦袋中嗡的一聲,作勢就要推開裴君承,然試了幾次,都沒有推得開。
接著懷中的他胡言亂語,裴君承心想,若是假意中了媚毒,將生米做成熟飯,即便蘇梓莘再不情願,只怕也無法再與裴昱在一起。只要齊王沒有蘇梓莘幫手,在皇位之爭中,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裴君承想到此處,不免臉上微微露出笑容,蘇梓莘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冷哼一聲,作勢就要推開他。尚未用力,她的身子便被一只大手,攬腰抱了起來,蘇梓莘心中一驚,睜開迷離的眼睛,看見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忽然心中充滿的濃濃的暖意,衝著他淡淡一笑,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裴玉昭躲在暗處,忽然看到裴昱出現帶走了蘇梓莘,急忙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山洞之內只剩下裴君承和蘇婉。裴君承望見齊王帶走了蘇梓莘,心中大為惱怒,看著尚在假裝昏睡的蘇婉,用力推了一把,開口道:“人都走了,還裝什麼裝!”
蘇婉抬頭看著裴君承,疑惑道:“齊王怎麼知道我們在此?”
“哼!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通知他的?”裴君承憤怒的吼道。
“這怎麼可能,婉兒可是一心只為王爺,怎麼會背叛你!”
“哼!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走了,如今被齊王撞破,只怕以後更難與之相處,只怕要做最壞的打算!”裴君承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
蘇婉開心的說道:“嗯,不過,依婉兒以前所見,我知道江湖之中有人可以對付聖月軒門人!”
“此話當真?”裴君承有些不解,疑惑的看著蘇婉。
蘇婉又道:“當然,婉兒甚麼時候騙過王爺!”
“此處不宜久留,回去再說!”裴君承看了一下周圍,急忙扶起蘇婉,開口說道。二人相互攙扶,離開了山洞,便往山下而去。
幽幽轉醒的蘇梓莘,睜開眼睛便望見裴昱,心中一陣溫暖,一雙眼眸眨呀眨呀看著他,似乎問他,怎麼知道自己身在邙山之中的?
裴昱有些氣憤,將她緩緩放下,便作勢就要走,蘇梓莘急忙攔住了她。忽然,背後多出來一個人,正是裴玉昭。裴昱責問道:“蘇梓莘,到底為什麼你要與這個雲王一同外出,還不通知我!”
蘇梓莘一驚,暗自高興,這裴昱是生氣了,說明他心中是在乎自己的,還未開口,裴玉昭便道:“哼!裴昱哥哥,不要理這個女人,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還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男人!”
蘇梓莘聽了,勃然大怒,反譏道:“本姑娘是什麼人用不著你胡說不道,我還沒問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到底是什麼人指使?”
裴昱冷哼一聲,聽到裴玉昭的言語,冷冷的看了蘇梓莘一眼,轉身離去。
“裴昱哥哥,等等我!”裴玉昭看著裴昱憤憤離去,急忙追著他便跟了上去。
蘇梓莘心中一冷,想起前世裴昱便與裴玉昭之間似乎有婚約,不禁心中有一絲莫名的異樣,似乎憋著一肚子氣,剛才裴君承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中。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壞人始終是壞人,就算是經歷了一世的洗禮,也無法改變雲王的劣性。
她剛才本就沒有中毒,只是想看看蘇婉、裴君承究竟會有什麼舉動表現出來。然而裴昱的突然出現,是她所未能預料的。如今她與裴昱之間的誤會,只怕不是一言兩語所能解釋清楚的。
當下也沒有甚麼其他重要的事情,自從跟隨鶴先生習武,也從來沒有闖蕩過江湖,眼下與裴昱又有誤會,回到裴城也沒其他要事做,索性先離開京城一段時日,讓彼此都靜一靜。
雲王與蘇婉回到裴城後,已是午後時分,裴君承不敢大意,他考慮到如今與齊王竟然已經撕破臉皮,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一切原來私下的動作,現在都可以名正言順的的進行。就算是顧及對方,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也顧不了這麼多。然眼下最致命的卻是齊王擁有高深的武功,若想不到辦法對付他的武功,自己將毫無勝算的可能。
蘇婉回城之後,本想就此返回將軍府,卻被雲王拉住。半晌之後,二人來到了雲王府。剛一走進王府,裴君承迫不及待的問道:“蘇婉,山洞之內你對本王言明,說知道何人可以對付齊王。現在本王很想知道,江湖之中,到底誰有如此能耐?”
蘇婉看了雲王半晌,走進正堂之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喃喃的道:“原來王爺如此著急讓婉兒來王府,僅僅只是為了這件事?”
裴君承有些生氣,大聲喝道:“平時你怎麼胡鬧,本王可以不管你,然此事關乎本王千秋大業的生死存亡,若稍有差池,恐將萬劫不復!”
蘇婉看到如此慌張的裴君承,立時軟了下來,慌忙開口道:“王爺,你可知齊王是出自何門派?”
裴君承一怔,嘆氣一聲,道:“這不廢話嘛,他當然是出自江湖第一大派聖月軒!”
“那王爺你再想想,當年是誰與聖月軒對立,引起二十多年前的正魔大戰?”蘇婉又問道。
“額!當年是魔教!你是指魔教教主天玄子?不是他二十年前已經死了嗎?”裴君承有些困惑,看著蘇婉詫異道。
蘇婉淡淡的說道:“看來王爺只知其一,並不知其二。其實天玄子並沒有死,只是二十多年來,在江湖之中銷聲匿跡罷了!”
“可即便如此,就算是找到魔教教主天玄子,二十多年前他就不是聖月軒的對手,二十年後的今日,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吧!”裴君承不可置信的說道。
“王爺你可知道魔教是出自哪裡?”蘇婉問道。
裴君承抬著頭,困惑的看著蘇婉,訝道:“怎麼?”
“魔教百年之前,從西域波斯傳入中土,歷經幾代的發展,到如今能與中原武林相匹敵的一大門派!故而要對付中原武林正道,只有深入西域,尋找波斯總壇的勢力,定能對付齊王及聖月軒!”蘇婉看著滿臉震驚的裴君承,繼續說道。
“波斯總教?這些事情,你一個女子到底從何得知?關於這些門派的隱秘之事,外人是很難得知的!”裴君承滿臉震驚的看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