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謎中謎
只不過，等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那個叫慕楓的警察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這是過河拆橋了。
進了醫院之後，就把我給撇開了。
我在一樓找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慕楓的影子，又立刻上了二樓，結果才剛剛走到二樓的走廊，就看到了一個拿著拖把僵硬拖地的背影。
這個慕楓，應該是一個新手警察，動作生疏而僵硬，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咳咳咳！”我故意咳嗽了一聲，只見他慌張的就快步朝著電梯口的方向走去，那樣子看起來還挺搞笑的。
“你跑的倒是挺快的。”看著慕楓快步走了過去。
他聽到我聲音回過頭，便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跟上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這是警察辦案麼？”
“警察辦案鬼鬼祟祟的做什麼？”我反問慕楓，他半張著嘴巴愣了許久咬了咬牙正想說什麼突然樓梯口那聽傳來了腳步聲。
兩人都嚇的立刻側身躲進了一間病房裡，現在不過才七點多，病房裡的病人都還沒有休息。
因為我身上穿著的是護士服，那些病人一看到我，就說道：“不是剛剛才來過麼，怎麼又來了？”
“呃，我？”我正想說只是常規巡房，就聽到躺在離門口最近的中年女人抱怨。
“你們這些護士醫生啊，天天在病房進進出出的也就算了，能不能安靜點兒？這幾天不是樓上吵，就是樓下鬧啊，對了幾天前，兩個護士居然都能在門外打架你們也不管！”中年女人越說越來氣。
認為我們醫院醫生護士的素質太差了，醫生巡房失魂落魄，護士則是吵鬧不止，她們要不是嫌轉院太麻煩了，早就都走光了。
“護士打架？醫生失魂落魄？”我狐疑的看著眼前這位中年女人，有些不相信。
來醫院這麼久了，雖然不能說這家醫院是本市最好的，但是，除了這幾天樓下那些家屬吵鬧之外，我們醫院內部人員都是非常小心的。
護士長一天恨不得訓我們八百遍，怎麼可能還有護士敢在病房外頭打架。
我身後的慕楓好像對這件事非常的感興趣，一聽說有護士打架，慕楓便問：“那兩個護士是誰啊，什麼時候打的架您還記得麼？”
“好像是三天前吧，那天夜裡，走廊燈太暗了，我沒有看清楚是誰。”中年女人抓了抓頭發，想了一番之後，並沒有想出什麼。
慕楓又問：“那醫生失魂落魄，是哪位醫生失魂落魄啊？”
“哦，這個我記得，可不就是今天被抓走的趙醫生麼，對了，他犯了什麼事兒啊，聽說是殺人了，是真的麼？”這位中年女人還不忘八卦一下。
她這麼一問，其它床的幾位病人也都來了興致，紛紛問我，是不是醫院裡真的發生了命案。
這個話題現在對醫院來說是非常敏感的，病人知道也就罷了，如果不知道，我們這些身為醫院職工的護士，自然是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所以，就打哈哈的說不清楚。
中年女人一聽我這麼說，便露出了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說我這就是有意的隱瞞。
“那個，大姐，你能告訴我，那兩個護士在什麼地方打的架麼？”慕楓打斷了那中年女人的話。
中年女人愣了一下，抬起手指向了病房外頭，說道：“就在那樓梯口的位置，哎呀，打的那個凶啊，頭發都揪亂了。”
“樓梯口？”慕楓喃喃自語的說了一聲之後就悄悄的把病房的門打開，探出半個腦袋看了一會兒之後便偷偷摸摸的走出了病房。
我也緊隨其後，問慕楓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慕楓沒有說話，看來應該是有了什麼線索了。
到了樓梯口，慕楓蹲下身仔細的查看著，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蹲下身，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些什麼就不斷的問他。
“應該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才對啊。”慕楓嘀咕著。
我嘆了一口氣，朝著走廊的角落裡撇了一眼，發現一個會反光的東西，湊近一看，好像是玻璃碎片，很小，就夾在走廊的縫隙裡。
“你拿的是什麼？”慕楓回過頭，見我拿著東西在仔細的查看，便一把將我發現的碎玻璃碴子給拿了過去。
“這應該只是玻璃碴子吧？”我看著慕楓問道。
慕楓則是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白色密封的小塑料袋，並且將我剛剛發現的碎“玻璃碴子”放到了塑料袋裡。
並且還朝著樓上看了看，問我：“死者周雪，和唐麗霞值夜班巡視的樓層是幾樓。”
“四樓。”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慕楓將塑料袋藏回到自己的口袋裡之後，就快步朝著樓上走，我知道，他應該是要去四樓，只不過想到四樓那個時不時會出現的“孩子”，我便拽住了慕楓。
“你不能上去。”我壓低了聲音對慕楓說道。
“為什麼？”他狐疑的看著我。
我想了想，不能對慕楓說四樓有“髒東西”，所以，只能編了一個借口，告訴慕楓，四樓是重症區，裡面的病人絕對不能被打擾。
慕楓連連點頭好似是說自己知道了，但是，腳步卻依舊沒有停下來。
我因為不放心，只能跟著他一塊上樓。
到了四樓，慕楓就開始小心翼翼的在四樓的走廊裡蹲身尋找著什麼東西，而我則是左顧右盼的就好像是給他望風一般。
最後，他嘆了一口氣，搖頭自言自語的說：“我的想法是錯的，如果真的動手，就絕對不會在走廊上，這是最起碼的，畢竟，萬一有人上來就會一眼看到，而且，這裡還有監控。”
“怎麼了？”眼前的慕楓喃喃自語的樣子，讓我有些焦急，這裡畢竟是監控範圍，他跟我雖然都是背對著監控畫面的，但是也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否則只怕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萬一把保安給引上來就糟糕了，我擔心的朝著左右兩邊看著。
慕楓卻問我，知不知道周雪和唐麗霞的屍體是在什麼地方被發現的。
唐麗霞我是不知道，不過，周雪在標本室發現的我很清楚。但是，也不能什麼都是我配合他，他卻什麼都不告訴我。
所以，我也提出了條件，讓慕楓把他要做什麼，都告訴我，否則我不會再跟他多說一個字。
慕楓猶豫的看著我，一臉的糾結。
我打開手機撇了一眼，衝著他笑了笑說道：“你可要快點想啊，再過十分鐘左右，就會有同事上來了，所以？”
“好，我告訴你。”他無奈的開口說道。
我朝著四周望了一眼，覺得兩個人大喇喇的站在這裡實在是不安全，所以就把他拉到了四樓的廁所裡。
四樓是重症病房，這裡的病人一般是沒有自理能力的，就算是上廁所他（她）們一般也是按鈴，讓我們這些護士幫忙。
所以，這裡的廁所正常情況下是沒有人來的。
“你說吧。”我壓低了聲音對慕楓說。
他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才開口：“警局裡已經定案了，這兩件殺人藏屍案的凶手就是趙鵬偉。”
“嗯，那你為什麼還來，難道你不相信他是凶手？”我好奇的看著這個稚嫩的小警察。
他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說他認為趙醫生根本就不是凶手，而且，就連趙醫生也是被凶手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滅口了！
“可是，不是說還趙醫生還留了遺書認罪了麼？”我問道。
慕楓凝眉，十分認真的說，如果沒有那個認罪的遺書，他倒是覺得趙鵬偉是走投無路，所以自殺了。
可是恰恰就是因為有遺書，才讓人覺得十分的可疑。
試問，誰殺人藏屍之後，就在身上准備好一份認罪遺書呢？這不是太刻意了麼？如果說他早就准備認罪自殺，那為什麼被抓的時候，還說自己是無辜的，這在慕楓看來根本就說不過去。
而且，更讓慕楓覺得有古怪的，就是趙鵬偉的死。
“他是怎麼死的？”對於這一點，我一直很好奇，畢竟警局裡應該是有人看著他才對，怎麼可能說自殺就自殺了。
慕楓的眉宇之間蹙的更緊了，張開嘴，對我說了兩個字：“頭發！”
“頭發？”我聽到這兩個字，立刻想到了周雪給我的那一封信，突然打了一個激靈。
周雪給我的信封裡，是一張白紙，還有兩捋一長一短的頭發。
“他是突然猝死的，法醫解剖他屍體的時候發現他的肚子裡塞滿了頭發，據說，就連有十幾年經驗的老法醫都當場吐了，也完全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能形成的。”慕楓說罷就看向了我：“你和趙醫生熟麼，你覺得他為人怎麼樣，他真的有可能殺人？“
慕楓突然這麼冷不丁的一問，我連連搖頭，不是說不可能，而是不知道。
因為昨晚我躲在櫃子裡看到趙醫生的表情確實是有些古怪，那表情就好像是吃定了陳秀萍會給他頂罪一般。
不過，慕楓說的這些，又讓我覺得這件事疑點重重，確實是不好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