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猝死

父親說完,就直勾勾的盯著我,劉寡婦則是抓起桌上的瓜子嗑了起來,兩人就等著我答話了。

   說實在的,要是我真的有這個能力,別說是五萬了,就算他(她)們讓我出十萬,我也會同意,可是現在?

   “不行。”我說著站了起來,也不等父親再說話,轉身就把房門給打開,出去了。

   身後傳來了劉寡婦尖酸刻薄的罵聲,說我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下流胚子,還有一些不堪入耳的,我就全當聽不見。

   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錢通和段凌越都不見了,一問死命婆才知道,他們是去給二憨子家送錢去了。

   陳雅靜已經側身在房裡睡下了,我便去廚房幫著妹妹洗碗筷。

   小妹手腳利索,我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好了,見我進來笑嘻嘻的拉著我,很是高興。

   只是,說到讀書的事兒,她卻又有些遲疑。

   她不想再去上課,希望我能帶著她去市裡打工,說自己什麼苦都能吃。

   “你其他的都別想,就好好讀書。”我伸出手,幫著小妹將凌亂的頭發捋整齊,小妹癟著嘴,低垂著腦袋,似乎有心事兒。

   “還有什麼事兒麼?”我望著她問道。

   她搖了搖頭,卻依舊是心事重重,顯然是有事兒瞞著我。

   “招弟,之前姐跟你說過什麼,你有什麼事兒都可以跟姐說,姐一定想辦法幫你。”我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猶豫著,雙手在衣角,攪了幾下,才輕聲說道:“姐,我不想在鎮上讀書,因為每個月都要回家背米。”

   “啊?”我有些不明白招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村裡去鎮上讀中學的,為了省錢,幾乎每一個孩子都會帶著米面去學校,我以前是這樣,招弟上學期也是如此。

   “我每次回來,都會在家裡碰到全福哥。”小妹猶豫了半天終於是把話給說了出來。

   我愣了一下,腦子裡浮現出了今天回來的時候看到李全福是從父親的房裡出來的,那個時候父親不在家,他和劉寡婦孤男寡女的,在房間裡頭能做什麼。

   而且,李全福出來的時候還有些衣衫不整,難不成他和劉寡婦?

   不好的想法一個個的從我的腦子裡閃過,讓我的心跳的越來越厲害,有些莫名的不安。

   這種事兒,要是真的發生了,那麼在我們這個閉塞的村子裡可算的上大事兒啊。

   “這件事,你跟咱爸說過麼。”我問招弟。

   招弟搖頭,雖然她年紀小,但是,也看出來了,李全福和劉寡婦之間的關系很不一般,如果她說了,那麼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兒。

   我詢問招弟,這件事發生多久了,招弟仔細的想了許久,告訴我,也就是從我離開之後,她第一次回家就是如此。

   聽了這個,我便緊緊的咬著牙關。

   這個劉寡婦,她真不是省油的燈,沒有再嫁之前,就已經是招蜂引蝶,村裡人那個時候就說了誰娶了她那肯定是不能省心的,只是父親卻偏偏要娶她。

   這下好了,如果這件事真如招弟說的這樣,那麼家裡只怕是要出大事兒了。

   “姐,這件事,是不是該告訴爸啊?”招弟睜著一雙無辜的眸子,看著我。

   “不行,我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要是說了,那女人肯定不會認的,還是再看看吧。”我想,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兒,不能輕易的說出去。

   招弟懂事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等我們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錢通和段凌越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兩個人都是一臉凝重的表情。

   “怎麼了?”我看著他們問道。

   錢通抬起頭,看著我,遲疑了一下,便說:“你知道麼,那個二憨子猝死了。”

   “什麼?”我很是訝異的看著錢通。

   今天,我們去二憨子家的時候,二憨子還好好的,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呢。

   “我總覺得?”錢通的話說了一半,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好像是有意想要隱瞞我什麼。

   “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好端端的就死了。”見錢通不肯再說,我連忙追問。

   錢通卻搖了搖頭:“不清楚,我們過去送錢,就發現屋子裡有人在哭,你們這的村民什麼的圍著院子,一問才知道,那二憨子死了。”

   招弟站在我的身旁,好像是被嚇到了,眼睛瞪的大大的。

   “那個二憨子身體本來就不好,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父親從他的房裡出來,對於二憨子的死一點都不驚訝。

   招弟凝眉看著父親,想必現在她對父親更為失望,父親明知道二憨子身體不好,可是為了那幾萬塊錢還是把招弟嫁給了他。

   “唉,我們去晚了,這錢他們也不收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錢通撇了一眼地上的箱子。

   那箱子是段凌越帶來的,那個時候我還以為裡面就只是換洗的衣服,沒有想到居然是錢。

   “不要錢?不要錢,我們還不用還給他們了。”父親一聽說二憨子家不要錢,開心的眉開眼笑的。

   身體也不自覺的朝著那箱子的錢挪了過去,他蹲下身,摸了摸箱子的邊緣,便說道:“這麼多錢,放在這箱子裡,只怕是不安全,要不然這樣吧,先放在我房裡,我給你們看著。”

   “不用了叔叔,我們自己能看。”錢通說罷,直接把箱子拎起,朝著我的房間走去。

   父親的臉上帶著尷尬的表情,咳嗽了一聲,便說,後面的房間他現在就去收拾,一共三間,夠我們這麼多人住了。

   我點了點頭,他便去了後院,而劉寡婦卻一手拿著一個新型的手機,一手拎著她粉色的小包就准備出門。

   還隱隱約約的聽到,她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什麼,老地方,等著她之類的。

   “呵呵呵,討厭,你啊,就是油嘴滑舌。”她嬌嗔的說著。

   目光掃到我和招弟之後,才稍微的收斂了一點,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就先這樣了,我馬上過去。”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她,故意問道:“天都黑了,你這是要去哪裡?”

   “跟你幾個嬸子約好了了打麻將。”她說完,又頓了頓:“小言啊,我好歹也是你的後媽,你就算不叫我媽,那以後至少叫劉姨,這不過分吧?”

   “當然。”我衝她勉強的笑了笑:“劉姨,要不然今晚我跟你一起去玩一玩。”

   “不用,你看看你,現在肚子都這麼大了,走起路來多不方便,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她說完,就好像是逃跑一般的跑出了家門。

   父親收拾好了後頭的房間,讓我帶錢通他們過去休息。

   我和段凌越,錢通則是和陳雅靜,死命婆便是一個人一間,這樣房間剛剛好。

   安排好大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到大廳倒水的時候,發現父親已經在房間裡呼呼大睡了,而那劉寡婦卻還沒有回來。

   我只是把前門虛掩了一下,便回到後院睡覺。

   段凌越坐在床邊,眉頭緊縮,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就連我進去了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怎麼了,怎麼出去了一趟就一直憂心忡忡的。”我坐到了段凌越的身邊,問他。

   “我覺得,那個人家裡有種奇怪的氣息,我總覺得他死的不尋常。”段凌越好像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尋常,怎麼不尋常了。”我也覺得其中應該是有問題的,只是父親也說了,那二憨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所以,可能是我們多慮了。

   “沒事兒,應該是我想的太多了,早點睡吧,你現在不能累著。”段凌越擁著我躺下,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就好像是哄小孩兒一般。

   我則是蜷縮在他的懷裡,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外頭傳來了吵鬧聲,還有哭聲此起彼伏,我跟段凌越都被吵醒了,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不過七點。

   也不知道這一大早究竟是什麼人來家裡了,只是那哭聲卻好像是招弟的,讓我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趕緊的從床上下去,由段凌越扶著,直奔客廳。

   客廳裡,來了好多人,就連村長都在這,還有一些村裡的長輩,都聚集在我的家裡。

   二憨子的母親此刻正拽著招弟,她的眼睛通紅,腫的就如核桃一般,臉上的淚痕都還沒有干。

   “嬸子,你怎麼來了?”我看到她有些意外,之前,她已經同意我們帶走招弟了,現在怎麼又找上門了。

   “我來這,當然是帶我的兒媳婦回去的。”她現在,居然又一口一個兒媳婦的叫招弟。

   “錢我們可以給你,現在就給你。”我說罷就要轉身去後院拿錢。

   可二憨子的母親卻不干了,直接衝著我擺了擺手,激動的說道:“二憨子都死了,我還要錢做什麼,現在我就要帶這丫頭回去陪我們家二憨,讓二憨走的安心。”

   “什麼?不行,你不能帶招弟走。”我連忙拽住招弟的另一只胳膊。

   招弟淚眼汪汪的看著我,父親則是坐在一旁抽著旱煙,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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