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蛇身人面
周光輝說到這,心中的火氣便湧了上來,之前他對顧飛可是言聽計從的,他一直認為顧飛把他當兄弟,可現在他看清楚了,什麼狗屁兄弟,其實他在顧飛的眼中,就跟胡恆他們差不多。
“我也直說了,顧飛的計劃我早就知道,只不過,那個時候,他說的是,你們都是棋子,可到最後?”周光輝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你知道他的計劃,居然還與他這種人為伍,你真的是瘋了。”徐靜看著周光輝,不住的搖著頭。
周光輝咬了咬牙,沒有說話,將手電遞給了我,自己則是蹲下身去准備查看一下顧飛是不是真的死了。
結果他才剛剛蹲下身,顧飛就猛的睜開了眼睛,揚起手中的軍刀就朝著周光輝狠狠的扎了過去。
周光輝先是一愣,但是也立刻反應過來,可身體卻無法及時做出躲避,胳膊上又被顧飛狠狠的捅了一刀。
“我們快走。”徐靜在我的耳邊低聲的說了一聲,並且將我手中的手電給關了,四周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趕緊扶著徐靜就沒頭沒腦的朝前跑去,這裡這麼黑,顧飛他們想要找到我們都很難。
“你累不累啊。”我喘著粗氣,我們已經跑了大約十分鐘左右了,完全聽不到顧飛和周光輝搏鬥的聲音,想必,已經離他們很遠了。
徐靜卻還是不放心依舊是讓我快走,還說她撐得住。
最後,一直到我們兩個再也走不動了,這才停了下來,徐靜將手電的光束調到了最弱,然後朝著四周照了照,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四面都是潔白如玉璧一般的白牆,白牆之上,用鋼筆一般的細線勾勒出了一大幅古畫。
畫面之上,至少畫了近千人,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低垂著腦袋,看不清他們此時此刻的表情,但是從他們佝僂著身體,和踉踉蹌蹌的樣子就能看出,他們是十分虛弱的。
“徐靜,這上面,畫的又是什麼啊?”我看了半天,除了看明白是一大群人,朝著同一個方向走之外,其他的就完全沒有看懂了。
徐靜原本是坐在地上,靠著石壁休息的,當她看到這壁畫之後,也是一臉的震驚,抬起頭仔細的看著上面的壁畫。
“你扶我起來。”她看著那些壁畫,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我愣愣的點了點頭,將徐靜扶了起來。
徐靜便從壁畫的尾端,一直順著壁畫朝前走,看著上面的壁畫時兒蹙眉,時而驚訝,臉上的表情變化的很誇張。
一直順著壁畫走了大約三十幾米之後,壁畫終於結束了,而我們兩人則是站在一個白玉門前。
“徐靜,這壁畫裡說了些什麼啊?這個石門裡頭?”我小心翼翼觀察著這個石門,不知道推開之後,這裡面會是什麼在等待著我們。
“這裡面放的應該是祭品珠寶,而且,這條岔路也並非是公主墳的甬道,我們現在還在蛇王殿。”徐靜表情凝重。
“啊?怎麼會?那公主墳呢,不是說公主墳和蛇王殿,是融為一體的麼?”我很是不解,繞了半天,怎麼自己還在蛇王殿中。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我們這麼彎彎繞繞的走了這麼大半天,雖然一路上也都做了記號了,可也不知道,段凌越能不能找的到我。
“那壁畫上,是不是有什麼提示?”我抱著期待,看著徐靜。
徐靜卻是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她告訴我,這壁畫上畫的就只是一個傳說,跟什麼公主墳沒有直接的聯系,但是,跟鬼方國君唯一的女兒鬼璽公主的傳奇生世有關。
鬼方國君一共有三十一個兒子,一心想要一個公主,特求了上蒼,並且用鬼方國最高的儀式活人祭天,當時被活祭的人就有三千百八余人。
最終,得上蒼眷顧,終得一女。
只是公主一出生,鬼方國君便殺了皇宮中所有見過公主真容之人,就連公主生母都一同被屠殺。
公主被養在深宮之中,一直由國君親自照料,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公主七歲之後,國君還為公主用進供的玉璧,建立了宮殿,寵愛一時無二。
直到二十年後,鬼方國君垂垂老矣,他在臨死之前卻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為之驚訝的決定。
那就是,他必須在死之前,先給鬼璽公主入葬!
“鬼璽公主那個時候,難道也染了重病?”我不解的看著徐靜。
徐靜搖頭,指著壁畫中間的一幅圖,上面是一個男人躺在床榻之上,周圍,圍著很多的人,那些人有男有女,是大臣以及後宮得佳麗,還有國君的皇子們。
大家對於國君的這個要求都十分的不解,但是在國君一再得要求之下,最終,還是為鬼璽公主修建了大墓,並且用了三萬的活人俑祭奠,可謂是民不聊生。
原本國君要親自將公主帶入大墓,只是,在大墓蓋好的前三天,國君就咽氣了,只能由新國君也就是鬼璽公主的哥哥代勞。
當這位新國君看到自己這位無比神秘的妹妹之後,居然差點嚇的昏死過去,公主的真面目也被流傳了出來。
原來,公主是人面蛇身,她的臉白如凝脂,五官更是精致絕倫,嫣然一笑,便宛如仙子,但是,那脖子以下,卻分明就是一條白色的蟒蛇,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她的父親,也就是因為這個,當年才會殺死內宮中所有的人,為的,就是不讓公主的真面目被人所得知。
而對於這個來之不易的公主,國君實在不忍將其殺害,於是,便一直養在深宮之中,二十年了,自己一人照顧。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鬼方國開始崇蛇。
國君想著自己死去之後,無人再能如他一般照顧鬼璽公主,國君便選擇了讓公主有尊嚴的死去,死去之後,在陰間一樣受盡榮寵。
“人面蛇身?”我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不禁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這種事情,也就只能是在電視雜談之類的地方才能聽到,沒有想到真的有?這讓我異常的訝異。
“那,這些是什麼?”我看著壁畫上頭還有一大片黑色,那些黑色幾乎蔓延了整個壁畫。
“那是黑色曼陀羅!”徐靜回答道。
她指著壁畫最後,那是一群人扛著一個十分厚重的棺槨,而棺槨裡都是黑色的花朵。
“鬼璽公主死後,黑色曼陀羅便枯竭,他們都說,鬼璽公主把黑暗之花帶往了地獄。”徐靜說完,便頓了頓,站了太久,她已經累壞了。
我扶著她坐下,想要給徐靜喝點水吃點東西,這個時候才想到,之前跑的太過於匆忙了,我們根本就沒有把包給帶過來。
而這個地方四周是如白玉一般牆,根本就連冰塊都沒有。
見我東張西望,徐靜知道我是想要給她找點吃的,便搖晃著腦袋說不用,說她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我卻明顯的感覺到她抖的厲害,我只能把自己的外套給脫了下來,披在徐靜的身上,徐靜縮了縮脖子,很是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我們就連朋友都算不上,你?”她欲言又止。
“我是護士,你現在就是我的病人,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休息好了,我們就一起找出路。”我笑著對徐靜說道。
徐靜聽了眼眶微紅,一時感嘆,她和顧飛他們都是認識了三四年的朋友,可他們卻?
“你別這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出路,你說,這地方不是公主墳,那,我們要是從這白玉門出去,又會是什麼地方?”我看著那門,心中抱著一絲絲的僥幸,想著會不會被我們歪打正著,出了這個詭譎異常的蛇王殿。
徐靜一臉的茫然,她從壁畫上沒有得到任何的提示,所以,她也不敢肯定那扇門後面等待著我們的會是什麼。
但是,哪怕是這樣,我們兩個也不可能走回頭路了。
因為往回走很有可能遇到顧飛和周光輝,剛剛無論他們到底是誰占了上風,在我看來那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周光輝既然同意了顧飛的想法,並且也知道有血祭這回事兒,那他也是夠喪心病狂的,我和徐靜往回走那就是自投羅網。
“只是,不回去,不知道那丁子高,能不能跟上我們,你做的記號,只怕丁子高發現不了。”徐靜說著,便不由得搖了搖頭。
說早知道如此,她是絕不可能上寒谷山來的。
那個時候,顧飛是打著研究鬼方國公主墓壁畫的名義把她給騙來的,還說什麼,等他名震考古界之後,就帶著她出國深造,結果呢?她什麼都還沒有得到,就丟了一只胳膊。
“走吧,我徐靜就不信了,走不出這個鬼地方!”徐靜鏗鏘有力的說著,將衣服一扯遞還給了我:“我不是病人,你不用照顧我,我自己能行。”
徐靜說罷,便朝著那白玉門走去,我則是舉起手電回過頭,朝著來時的甬道照去,心中為段凌越感到不安,但是,我相信段凌越一定能找到我們,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他找到我們之前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