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漫天大火
林公難得的露出歡笑,這種笑是臉眼角都跟著上揚的真誠笑容,而我,的目光全部都鎖定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
她是苗苗?雖然身高體型差不多,但是,我沒有看到對方的臉也無法肯定,直到她走到我的身邊,不等林公將她交給我,她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冰冷的覆蓋在我的手上,然後蓋頭微微的朝前蕩漾了一下,我看到了她側臉上的黑色斑塊。
她是苗苗?我激動的緊緊握著她的手。
由於林公站在另一邊,所以哪怕是這個蓋頭飄起來他也無法看到。
“呵呵呵呵,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林公見如此情景還以為林漫彤恨嫁已久,現在也不再矜持了。
“那個什麼,還是先磕頭敬茶吧。”金巴見林公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苗苗的蓋頭笑,生怕會被林公給看穿了。
畢竟,林公如此心思縝密的一個人,一個很細微的差錯,他都有可能感覺到問題的所在,所以金巴讓我們趕緊的進入正題。
“等等!”
金巴已經端著杯盞過來了,林公突然抬起手說道。
金巴和我還有馮叔都是一愣,到目前為止我們都還沒來得及行動呢,這林公怎麼好像看出什麼來了一般?
我緊張的,幾乎就連呼吸都不敢,一手緊緊的抓著苗苗。
金巴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您,您,您這是?”
“拿個干淨的瓷碗來,裡面還要裝一點清水。”林公說著便坐到了主位上。
我和金巴都是微微蹙眉,然後我衝著金巴點了點頭,想著不知道林公這又是要出什麼麼蛾子。
林公坐著,還不忘了心疼自己的孫女:“彤彤站累了吧,坐下休息一會兒。”
苗苗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金巴很快就端來了一個白瓷碗,裡面已經有小半碗的清水了,林公又拿出一把尖刀,然後對我說:“把手伸出來。”
“林公,您這是?”我還不知道,這結婚還要割手的。
“古有歃血為盟,你今日就跟彤彤一起用血起誓,這輩子你都會對她不離不棄,一心一意,否則渾身潰爛不得好死。”林公說著還從兜裡取出一張符咒。
一看就知道,他剛剛說的話並非是開玩笑,如果我真的是娶了林漫彤後又反悔,應該會生不如死。
苗苗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我衝著她微微點頭。
“好,我願意。”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會對苗苗變心,無論多麼惡毒的咒術,對於我來說都並不可怕。
林公割破了我的手,將血滴在了碗裡。
然後慈愛的對苗苗說:“彤彤,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苗苗點頭,林公便拉過苗苗的手,輕輕的割破了她的指尖,殷紅的血滴落在白瓷碗中,林公起身,嘴裡念念有詞的念叨了一番。
然後將符咒燒成灰一並倒入瓷碗中,讓我和苗苗分別喝下半碗。
這血腥的氣味,已經讓我心中躁動,端起碗毫不猶豫的就喝下了大半碗。
剩下兩口留給苗苗,苗苗也毫不猶豫的就喝了。
“呵呵呵呵,好,好啊。”林公看到我們兩個把這符水全部都喝完了,開心的直拍手叫好。
金巴看著我衝我使眼色,我知道,他是讓我把藥包遞給苗苗。
我便在扶著苗苗給林公磕頭之際,把藥包遞給了苗苗,這個計劃,我們雖然沒有跟苗苗事先溝通過,但是,我的一個眼神,苗苗似乎就懂了。
“這是?”苗苗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喝了它林公會暫時身體不適,我們才能逃跑。”我回答道。
因為外頭的鞭炮聲此起彼伏,金巴又在跟林公說著話,林公似乎發現林小爺不見了,金巴正說林小爺鬧肚子,現在還在廁所裡。
“罷了罷了,那就先敬茶。”林公對金巴說。
金巴連連點頭,當著林公的面沏的茶,然後將杯盞遞給我和苗苗。
林公接過我敬的茶時,還掀開了杯蓋仔細的看了看,又聞了聞,確實是很小心,他知道我還有異心。
不過對於苗苗遞過來的茶水,他便是完全沒有多想,就如我和金巴預料的,他是直接仰頭就把茶水給喝了。
他自然不會想到,有毒的恰好就是他的“親孫女”親手遞給他的。
林公剛剛吞下茶水,一臉美滋滋的,正要開口說話,就有人一蹦一跳的進了大廳,我和金巴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被我們給五花大綁的林小爺。
“恩恩額。”林小爺哼哼著。
林公臉上的笑意立刻收斂,起身就過去將林小爺給松綁了,林小爺將塞在嘴裡的布一抽出來立刻揭發我和金巴。
“爺爺,這些人有陰謀的,他們想要害您,這個人,也不是我姐姐。”林小爺被困了許久,思路卻是清晰無比的。
我迅速的也抽出了短刀,想著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了。
林公卻是先我一把,一把掀開了苗苗的蓋頭,當他看到這張長著黑斑的臉時,整個人都為之一振。
我以為下一步他會過來扭斷我的脖子,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發出了一聲驚呼!
“啊啊啊,我的孫女,我的彤彤啊!快,快,去宗祠救火,快去救火!”林公大叫著,這是我跟著林公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看到林公如此的激動。
“救火?”我完全不明白,好好的救哪門子的火。
林公壓根就沒有跟我解釋,直接就衝了出去,村民門機械的跟在林公的身後,我拉著苗苗也朝著外頭走。
才剛剛走出家門就看到了宗祠火光衝天,林公發了瘋一般的叫著,林小爺拽著林公,林公一把推開了林小爺,就衝入了火裡。
“這,這,這怎麼就著火了?”金巴呆呆的問道。
“你們,你們害死了我的姐,我跟你們拼了!”林小爺大叫著衝過來就跟金巴扭打,金巴個頭高大,林小爺手上沒有了蟲,那赤手空拳的壓根就不是金巴的對手。
金巴一把就將林小爺給摔打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林小爺的腰上,抬手就狠狠的給了林小爺幾拳頭。
“把話說清楚,什麼就我們害死你姐姐了,你說清楚。”金巴揪著林小爺的領子大聲的呵斥道。
林小爺完全被金巴給打懵了,紅著眼眶,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已經被燒的一片通紅的祠堂裡看。
“我爺爺說,姐姐結婚,那個影子就要徹底的消失,他會放火油,把整個宗祠給燒了,到時候就說是不小心失火,張天就能徹底斷了對那個鬼丫頭的念想。”林小爺此話一說完,我的心頓時是咯噔了一下。
苗苗也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火堆,我二話不說,松開苗苗就朝著火裡衝。
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念頭,林漫彤為我做了這麼多,我絕對不能讓林漫彤就這麼死了。
“張天,張天。”身後苗苗大叫著,金巴和馮叔緊緊的拉著她。
我才衝入宗祠的木門,就看到了一個行動極快的影子,從火海裡閃了出來,待他走近,我發現是林公。
“林公?”我喊道:“你找到漫彤了麼?”林公一把推開了我,抱著懷中的林漫彤衝出了祠堂,我也跟著出去。
林公噗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陣的悲鳴:“我的彤彤啊,我的彤彤!”
他懷中抱著的,是一個已經被燒的體無完膚的黑色肉球,跟我之前被燒焦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不過,她身上還有些許衣服的碎片,看到的出,是林漫彤昨天穿的。
“呃呃!”林漫彤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好像想要說什麼,林公立刻側耳湊了過去,林漫彤說完話那雙朝著我的方向伸過來的手就重重的垂落下來,眼睛也沉沉的閉上了。
林公仰頭怒吼道:“他害死了你,你居然還要幫他,你瘋了麼!你瘋了麼?爺爺讓這裡所有的人都給你陪葬,給你陪葬!”
林公說罷將林漫彤放下,起身就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的心裡也壓著石塊,林漫彤的死,也是我沒有想到,並且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局。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這麼做會害死林漫彤。
“你自己喪心病狂,這火是你放的,你害死了林漫彤,你這個殺人凶手。”我接住了林公的拳頭,用力的一扭。
林公整個人都跟著騰身而起,揚起手中的尖刀就朝著我的頭頂刺了過來,我側身躲避,那把尖刀劃過了我的臉頰。
林公不甘的怒吼一聲,一雙手插入了自己的衣服裡,抽出了一大串的黑符出來,他正念咒,馮叔便快步朝著我和林公走了過來。
他雙手合緊,干裂的嘴唇不斷的一張一合,林公撒下的那些黑符原本是飄起來的,現在居然全部都落到了地上。
並且,林公的臉色突然開始變得不大對勁兒了,居然隱隱的有些發黑。
“你,你們,對我做了什麼?”林公按著自己的腦門,瞪大了眼睛,盯著我和馮叔。
馮叔衝著我喊了一聲:“你快帶著大家走。”
“走不了,你們誰都走不了!”林公說罷,揚起手中的尖刀就朝著馮叔衝了過來。
林公一靠近馮叔,一團黑色的霧氣就將他們兩個籠罩在了一起。
金巴慌亂的按著林小爺,苗苗紅著眼眶,一遍一遍叫著:“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金巴,你帶著苗苗和村民他們快點走,上墳山。”我衝著金巴喊道。
之前我我們就是從墳山進來的,我想出口也應該在那才對。
這話音還未落,一個人就從那黑色的漩渦中摔了出來,我迅速的朝著那人看去。
是馮叔,馮叔一個弓身吐出了一大口的血,他縮著身體,看著我:“除非殺了他,否則,這裡的術是沒有辦法破的。”
“不,張天。”苗苗看著我,沒有想到林公如此對她,她居然對於林公還存著這樣的心。
“殺我?談何容易。”林公的聲音從我的耳側傳來。
我的後背一陣的劇痛,林公手中的尖刀直接就刺穿了我的後背。
“啊啊啊!”苗苗大叫著,我用力的用胳膊肘將林公朝著後面一頂,然後便伸手去摸自己的後背,沒有流血。
那疼痛的感覺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是沒有受過傷一般。
可馮叔卻面色慘白,他連續吐了好幾口黑血,我想俯身,將他扶起,可是,一低頭那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兒,讓我無法自控的流出了唾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林公見我身後的山口自行的愈合了,還不甘心,直接摸出了一大把的鏢,朝著我射了過來。
我屏住呼吸,一把抱起了馮叔,在空中極速的旋轉了好幾下,想要避過那些鏢,不過還是中了兩枚。
“張天。”苗苗和金巴衝了過來。
金巴扶著馮叔,苗苗看著我胳膊上的鏢眼眶越發的泛紅。
“苗苗,你跟金巴他們先走,這個老東西,我一定要收拾他。”我咬了咬牙,然後便怒目轉身朝著林公就大踏步的走了過去,如此陰毒之人,今日我若不殺了他,他也必定會對大家下手。
“好,你倒是有骨氣。”林公的嘴長的大大的,喉嚨裡發出了“呲呲呲”的聲音,那聲音讓我聽了就覺得毛骨悚然。
他的臉也一點一點的發生了變化,一大片一大片的蛇鱗居然長了出來,我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林公。
“陰蛇術,這是黑皮書禁術的最高級別,沒有想到,為了練習這個,他居然把自己弄成了一條陰蛇。”馮叔凝眉看著林公:“男人本屬陽,他如果要練習這個術,那他現在必定已經?”
我衝著馮叔點了點頭,昨晚我已經見過了,林公確實是已經給自己淨身了。
“啊?”林小爺看到林公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嚇的一把抱住了金巴的胳膊,也不掙扎了。
林公的整個腦袋被蛇鱗包裹,舌頭也伸的長長的,苗苗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半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