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同床
岳璃歌一聽到這聲音就一下子愣住了,這個男聲是那麼熟悉,這個聲音的主人與岳璃歌從小一起長大,即使隔著一道牆岳璃歌也十分熟悉這個聲音。
岳璃歌十分疑惑,若真是他的話,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剛才明明屋中想起的是女人的聲音,岳璃歌不待多想連忙帶著初初跑到了裡間去探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岳璃歌一進到裡間,就看到屋中沒有點燈,十分黑暗,岳璃歌借著月光看到地上站著一個男子,正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著衣服,頭發散亂,岳璃歌剛要往前走幾步想要看清楚,就被男人一下子叫住,“別過來。”
這下岳璃歌聽了個清楚,真的是他,岳璃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聽男人的話,走上前撩起男人遮擋住面部的頭發,男人躲避不及,被岳璃歌一下子看了個清楚,“朝雲?你怎麼在這?”
沒錯,在房中的這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正是岳璃歌自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何朝雲。
岳璃歌響起方才聽到的尖叫聲,不帶何朝雲阻止,連忙走到床前,撩開床幔,看到了一個她此生都不願意再見到的人。
“岳璃珠?是你?”
岳璃歌撩開床幔,看到岳璃珠披頭散發蜷縮在床的一個角落裡,雙臂抱緊自己的腿,把自己蜷成一個團,渾身顫抖,岳璃歌與她說話,她也沒有回答,好像被嚇傻了一般。岳璃歌打量了一眼床鋪,床上一片狼藉,正中央赫然是一大片血跡。
岳璃歌看了那眼污血,十分嫌惡的轉過頭去,放下床幔,轉過頭,看著何朝雲。
何朝雲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衣物穿上,至少不再是之前那種衣不蔽體的樣子,他看見岳璃歌轉過頭看著他,心中著急,連忙解釋道:“璃歌,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岳璃歌當然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依何朝雲的心性,就算是借酒消情傷,也絕不會干出這種沒品的事情,何況這個對像還是岳璃珠,從前何朝雲幫她的時候,可是將岳璃珠的本性看得清清楚楚,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岳璃珠搞到一起,現在這種情況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要麼就真的是無意之中,要麼何朝雲就是被人陷害,始作俑者嘛,不用想肯定是床上這個人干的好事。
岳璃歌擺擺手,對何朝雲說道:“我知道,我也沒像你以為的那麼想。”
何朝雲聽到岳璃歌這麼說,松了一口氣,但是心中還是有一點莫名不痛快,又說不出什麼話來,低著頭嚅嚅說了句,“如此最好了。”
岳璃歌看著面前的這歌爛攤子,有些發愁的捏了捏眉心,這個岳璃珠還真是不安分,剛從庵子裡回來就給自己搞出這麼一個事情來,今天宴會上自己忙著應付那些世家公子,一個沒看住就搞出這麼一攤子事情來,岳璃歌看了一眼何朝雲,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指責他道:“你怎麼這般不小心。”
何朝雲不解的看著岳璃歌,以為岳璃歌是對他失望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會對她負責的。”
岳璃歌看著何朝雲,對他的不開竅實在是有些頭疼,何朝雲這麼回答根本就是誤解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說你怎麼這般不小心遭了岳璃珠的暗算,還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岳璃歌看了眼不爭氣的何朝雲,心中郁悶,剛要說什麼,突然看到院外火光閃爍。
岳璃歌心覺不好,竟然忘了這一茬,但是沒來得及岳璃歌反應,岳璃珠身邊的秋翎已經衝進門來,看也不看岳璃歌,一下子跑到床邊,抱著岳璃珠就哭了起來,“二小姐,二小姐,您怎麼了,您回句話啊,您別嚇秋翎啊。”
緊著著,岳衷山,馮氏和一干人等全都進到了這個原本不大的屋子裡,岳衷山一進屋看到這一幅情景,立刻氣的手都顫抖起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馮氏更是直接接替了秋翎的位置,衝進床幔抱著岳璃珠就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嚎叫,“女兒啊,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啊。”
岳璃歌反觀岳衷山大吼了一句話沒有人理他,岳衷山轉過頭看著岳璃歌所在的位置,岳璃歌看著現在的情況,何朝雲若是現在出聲,依著岳衷山的脾氣,所說老了也能將何朝雲打個半死,岳璃珠又是那副死樣子,岳璃歌嘆了口氣向前走了半步。
“父親,您聽我說。”
“你閉嘴,我等會再問你。”岳璃歌剛開口就被岳衷山打斷了,然後依然看著岳璃歌所在的位置,岳璃歌這才發現岳衷山並沒有在看自己,他在看自己身後的何朝雲,岳衷山氣的不行問何朝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岳璃歌看著何朝雲走上前來,躬身行禮回答岳衷山的話,岳璃歌在心中默默祈禱,千萬別說我會負責,千萬別說我會負責。
只聽見何朝雲跪在地上對岳衷山說道:“岳丞相,我會負責的。”
岳璃歌聽見何朝雲這麼說,一下子感覺天旋地轉,要暈倒了一般,什麼不讓你說你偏說什麼,你這種是那種撞上來的冤大頭,不宰你宰誰,小心被剝削的骨頭渣都不剩。
那邊岳衷山聽到何朝雲這麼說,面色倒是稍微緩和了一點,但還是十分生氣,“何公子,我看你是與我家璃歌一起長大的,才允許你時常到相府來,沒想到你居然會對璃珠作出這樣的事情,你只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何朝雲還是跪在地上,低著頭,聽到岳衷山的指責也沒有半句話說,只是重復著,“我會對她負責的。”
岳璃歌看著眼前這種情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正苦惱時候,岳衷山已經訓完了何朝雲,轉過頭看著岳璃歌,問道:“璃歌,你又怎麼會在此處。”
岳璃歌聽見岳衷山叫她,連忙回道:“回父親,女兒出來閑逛,逛到此處的時候,聽到屋中有尖叫聲音,女兒就趕緊進來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岳衷山聽了,點點頭,現在岳璃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岳衷山是實在沒有功夫去管自己這個大女兒了。
那邊馮氏已經抱著自家女兒哭了一會,也反過神來,轉過身出了床幔,走到何朝雲面前,突然就揚起手來給了何朝雲一記清脆的耳光。
馮氏動作太快,岳璃歌反應過來,何朝雲已經被馮氏扇的臉歪到一側去。
馮氏嘴裡已經罵開了,“何朝雲,你居然對我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讓她以後怎麼做人,我我我恨不得殺了你。”馮氏已然是氣的急了,說著也不管什麼了,抬手就從頭發上拔出了一根簪子就要往何朝雲脖子上扎。
岳璃歌見狀趕緊去攔,這件事情在岳璃歌看來疑點很多,何朝雲絕不能這麼不清不白的就死在這裡,岳璃歌幾步上前,伸手把馮氏的簪子打落,沒想到馮氏這一下用了死力氣,岳璃歌不小心被馮氏在手臂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岳璃歌無奈的看著自己這條手臂,每次受傷都是這只手臂,真是上天的‘偏愛’。
岳璃歌被馮氏簪子劃出長長一條口子,也沒有縮回去,就這麼借勢站在何朝雲身前,以防馮氏再次情緒激動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初初看著岳璃歌的手臂,眼圈立刻就紅了,方才馮氏使了那麼大力氣,岳璃歌的手臂上的口子十分深,獻血迅速就把岳璃歌的袖子洇紅,還有的血液順著岳璃歌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初初連忙上前,拿著手帕想要給岳璃歌包扎上,沒想到方才馮氏一下被岳璃歌擋住,心中的氣憤還沒有發泄干淨,揚起手就要給岳璃歌一個巴掌,正好初初著急給岳璃歌包扎,一下子湊上來,馮氏原本要落到岳璃歌臉上的巴掌落在了初初的臉上。
“啪”的一聲,初初光滑白皙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五道紅痕,被扇倒在地,岳璃歌趕緊蹲下身扶起初初。
岳衷山聽到聲響出來正好把馮氏方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馮氏要打岳璃歌不成正欲抬起手再來一個,岳衷山見狀趕緊喝止住馮氏,“住手。”說著大步走到馮氏身邊將馮氏舉起的手,一下子打落,“你要干什麼?你瘋了不成?”
馮氏一下子沒了聲音,岳璃歌扶起初初,借著方才岳衷山進來時吩咐下人點起的燭火,看著初初的傷勢,只見初初白嫩平整的臉上,五條印子腫的老高,仔細看著傷口周圍還有血色。
岳璃歌實在是對馮氏忍無可忍,方才想要殺了何朝雲,現在不僅想要打自己居然還傷了初初,岳璃歌看著馮氏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殺意,“夫人,你想干什麼?”
岳璃歌從沒有在岳衷山面前這般大聲的與馮氏說話,馮氏嚇得縮了一下脖子,岳衷山十分不滿,“璃歌,你怎麼與母親說話的。”
馮氏這才想起來岳衷山在自己身邊,一下子也不害怕了,恨恨的看著岳璃歌,那模樣好像恨不得現在就上去給岳璃歌臉上也留下五道指痕一般。
岳璃歌怒視著馮氏,恨不得現在就把她那張可惡的面皮剝下來,但是岳璃歌心中還殘存著一絲理智,抑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岳璃歌轉過頭不再看馮氏,對著岳衷山說道:“父親,女兒理解夫人看到璃珠這般模樣,心中難免憤怒,行為過激也是正常的,但是無論如何,夫人也不能殺了朝雲啊,朝雲乃當朝將軍,若是死在咱們府中,我們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夫人做此等糊塗之事,我如何不能攔住夫人,沒想到夫人居然要抬手打我,第一下被初初擋住,夫人居然還抬手,想要對璃歌動手,父親,請父親大人為璃歌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