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家宴3

   岳衷山連忙擺擺手,客氣道:“哪裡哪裡,四皇子說笑了,下官這就去辦。”

   楚霄平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連連客氣,岳衷山與楚霄平又說了幾句話便抽身離開了,轉過身吩咐了家僕去尋找楚澤天。

   岳璃歌和馮氏,岳璃珠坐在女眷席位,只見馮氏與那些世家夫人,小姐左右逢源談笑風生,好不快活。

   岳璃歌雖說是在何朝雲的慶功宴上大放異彩了一次,不過岳璃歌平時也是甚少出席這種宴會,和在座的眾家小姐不太熟識,眾家小姐常年參加這種宴會早就有各自相熟的閨中密友,自顧自組成一個個小圈子,互相攀談,不時露出一兩聲歡笑。

   只有岳璃歌獨自一個人坐在宴席上,周圍的眾家小姐互相談笑,岳璃歌這裡好像是被隔絕開來的一個獨立空間,十分寂寞,不過這樣對岳璃歌來說反而最好,岳璃歌喜歡清淨,平時若不是親近的人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更喜歡一個人呆著。

   岳璃歌坐在桌邊,也不理會身邊那些世家小姐不時投過來的探究的目光,素手端起茶杯十分淡然地喝著,自成一派。

   岳璃歌雖說是個深閨女子,但是從小和何朝雲一起習武,雖然並沒什麼高深的武功,雄厚的內力,但也可以說是耳聰目明,靜靜地端坐在桌邊,周圍那些世家小姐悄聲一輪的話語盡數落入耳中,一字不落。

   岳璃歌端著茶杯,不時輕抿以後,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聽著周邊一輪話語,心中有些無奈,自己在這群世家小姐眼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形像啊,那些說她常年居住在深山,最近才回來的怕不是市面上賣的話本小說都看了個遍吧。

   岳璃歌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突然聽見宴席上傳來一陣吸氣的聲音,隨後是一陣行禮的聲音高喊:“微臣恭迎安王殿下。”

   岳璃歌心中一愣,又是他,岳璃歌一想到這個男人就忍不住有些窘迫,任是誰在不到一個時辰之前在別人面前出了醜,緊接著這個人又在你面前出現了,你也會囧的想要像只鴕鳥一樣找個地方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岳璃歌做了個深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轉頭想走的衝動,繼續坐定在自己的座位上。

   外間的楚澤天收了眾人的禮,由岳衷山引著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楚澤天身邊坐著太子楚霄平,三皇子楚霄玉,四皇子楚霄齊。

   三人看見楚澤天,都緩緩起身行了個禮喚道:“參見皇叔。”

   楚澤天隨意的點點頭,沒說什麼,坐到座位上,眼睛在宴席上四處轉好像在尋找些什麼。楚霄平和楚霄玉見楚澤天並沒有什麼交談的想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與周圍的人交流聊天。

   只有楚霄齊什麼都不在意,直直的跑到楚澤天面前,尋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有些興奮的和楚澤天聊天,“皇叔,你怎麼才來,我還以為你在路上遇到什麼事情了。”

   楚澤天面帶笑容,目光中有些寵溺,看著楚霄齊,“剛在路上碰見了一只小兔子,看著可愛,忍不住停了下來多逗了一會,這才耽誤了時辰。”

   楚霄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與皇叔如此親密,從沒聽說過自家皇叔什麼時候有了養寵物的癖好,有些疑惑看著楚澤天,“皇叔,小兔子?”

   楚澤天拿起茶杯,緩緩地抿了一口,眼神有些玩味,嘴角勾起來,顯示出主人的好心情,看著更加俊秀。

   楚霄齊不明所以,皇叔怎麼說著說著笑起來了,我說什麼好笑的話了?不得不說,楚霄玉實在是一個蠢萌的孩子,你家皇叔明顯就沒聽進去你說話,心裡想著那個小兔子呢。

   楚霄齊在楚澤天身邊聽得雲裡霧裡,岳璃歌坐在坐席上,兩排牙齒磨得咬牙切齒,這個楚澤天說誰是兔子,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岳璃歌有些欲哭無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明明自己是受害者,為什麼還要被人如此嘲弄。

   岳璃歌第一次對自己的耳聰目明感到後悔,干嘛要聽得這麼真切,這不是自己找氣受呢麼。

   坐在上席的楚澤天可是不直到岳璃歌此時的心理狀態,心裡慢慢回味著方才岳璃歌炸毛的樣子,嘴角的微笑越來越明顯。坐在下手的官員一臉不明所以,這安王殿下到底在笑什麼?

   坐在坐坐席上的官員一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旁得了消息的眾家小姐可沒有這種想法,一個個都沉浸在楚澤天迷人的微笑中,一個個做花痴狀。

   岳璃歌看著這幫花痴小姐,心中忍不住吐槽,這樣的人哪裡好,你們一個個都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不過是一個擅闖閨閣的登徒子。

   不過相信這些小姐就算是知道楚澤天是一個擅闖深閨的登徒子,恐怕也會心甘情願的打開自家的大門讓他闖。真真是沒救了。

   站在岳璃歌身後的初初,看著自家小姐突然一下子握緊了茶杯,身體微微顫抖,好像在極力忍耐些什麼,不由得擔心,趕緊上前詢問,“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先回房間?”

   岳璃歌聽了楚澤天的‘愛稱’一下子沒忍住,被初初瞧出了異樣,趕緊解釋,“初初,你放心吧,我沒事。”

   看著初初面上擔憂的神色,顯然岳璃歌這番說辭並沒有什麼說服力,初初又詢問了一邊岳璃歌再三保證,初初才沒有再問下去,不過還是有些隱隱的擔憂。

   岳璃歌趕緊轉動眼睛,打量著宴席上都有些什麼人,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岳璃歌甚是驚訝,不過是個丞相夫人的壽宴,朝中大小官員居然都來了,座無虛席,岳璃歌終於明白了上一世自己那副模樣,楚霄玉為什麼還會對自己百般討好將自己娶回家中。

   就衝著這丞相岳衷山的影響力,岳璃歌敢肯定,如果她是楚霄玉別說是一個毀了容的小姐,就是一個醜八怪丫鬟,她也會眼睛都不眨的娶回家去,肯定還會與她相親相愛。

   誰娶了岳璃歌就好像把整個朝廷的大小官員都娶回了家中,是個聰明人都會算這筆賬,一時的隱忍,一輩子的榮光,只要不傻都會選擇前者。這一刻岳璃歌稍稍有些明白了楚霄玉當時的心理活動,忍不住唾罵自己瞎了眼睛,明明是一個這樣虛偽的小人,自己還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天,四處為了他的皇位奔走,真真是愚蠢到了極點。

   岳璃歌心中氣憤,轉過眼神看向別處,一轉眼就對上了一個飽含深情,滿是愁緒的眼神。岳璃歌定睛一看,立刻心虛的移開眼神,是何朝雲。

   何朝雲在武將的宴席上一個人獨自喝著悶酒,岳璃歌已經不敢去看何朝雲的眼睛,只覺得有一些心痛,明明是那麼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現在卻頹廢成這個樣子。

   岳璃歌真的很想叫何朝雲出來聊一聊,但是她不能,她不能不愛一個人,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希望,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過於過分。但是作為何朝雲的朋友又不能就這麼看著何朝雲不管,兩相矛盾之下,岳璃歌也只能這麼默默的看著何朝雲,沒有任何辦法。

   身後的初初也看到了何朝雲,見他今天如此異樣,上前俯身對岳璃歌耳語,“大小姐,何少爺今天是怎麼了,小姐,要不我們去看看。”

   初初的提議實在是正搔到岳璃歌的癢處,可是岳璃歌不能過去,岳璃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默半晌,緩緩地說道:“朝雲說不定有什麼心事,我們就不要過去煩他了。”

   初初很詫異這樣的話會從岳璃歌的嘴中說出來,在初初的印像中,岳璃歌與何朝雲從小一起長大,什麼樣的煩惱都會對彼此訴說,今天岳璃歌卻一番長談,這不能不讓初初察覺出異樣,但是岳璃歌已經這麼說了,初初一個丫鬟也不好大庭廣眾的私自過去,只得默默的站在岳璃歌身後,關切地看著何朝雲。

   岳璃歌不再去看何朝雲的情況,抬眼往宴席上看去,大多數人都來了,座位上早已經座無虛席,也快要到了時辰,岳璃歌到處搜索,還是沒有發現那個人,心中疑惑,按理說早就應該到了,怎麼現在還沒有看到?

   不容岳璃歌多想,岳衷山走到宴席中央,朗聲道:“老夫多謝眾位來參加內子的壽宴,今日是個大喜之日,老夫也就不多言了,大家一定要盡興而歸。”

   下面的眾位官員齊聲應和,岳衷山四處拱拱手,周圍盡是恭賀之人。歌舞聲起,場面一是熱鬧起來。

   眾家小姐也盡是給馮氏送上了賀禮,馮氏面帶笑容,一個個接受了眾家夫人,小姐送上來的賀禮,岳璃珠坐在馮氏身邊,轉過身對秋翎吩咐著什麼,不一會兒,秋翎呈上來一個錦盒。

   岳璃珠起身接過錦盒呈給馮氏,躬身行禮,“母親生辰,女兒不知道送什麼才好,這個玉飾是女兒在寺廟裡精心求來的,讓法師開光,女兒如素齋戒,誠心拜了七七四十九日,正好趁著母親壽辰送給母親,還請母親笑納。”

   馮媽媽結果錦盒,打開它,馮氏拿起放在錦盒中的玉飾,玉質細膩,晶瑩剔透,隱有佛光閃爍,馮氏見之欣喜,連忙命人扶起岳璃珠,面上笑容正盛,看著岳璃珠,止不住的說:“好女兒,真是母親的好女兒,真是難為你這份孝心了。”

   岳璃珠也面露喜色,回道:“母親,為您身體康健,福壽延綿,女兒做這些不算什麼的。”

   馮氏聽了,心中更是高興,眼中淚光閃爍,要被岳璃珠的肺腑之言感動的哭了,一旁的眾家夫人,小姐,看著岳璃珠這般孝心,也是連連稱嘆。

   岳璃珠接著禮物的光大出風頭了一把,在眾人的稱贊聲中,看著岳璃歌,遮在面紗下的嘴露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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